小家伙跟在她后面准备一块去房里，被顾祁玉一把拉住衣领子。
“你是男子汉，妈妈和妹妹是女同志，你得注意一下，妈妈给妹妹喂奶时不能进去。”
小家伙才不管，一直挣扎，想逃离他爸的五指山。
“我不是男子汉，我是妈妈的小宝贝，妈妈喂妹妹的时候，那爸爸你不也在边上吗？晚上还是一起睡的，你羞不羞。”
顾祁玉被怼得哑口无言，抱起团子，在他屁股上轻轻打了两下，又把他放下，走到房门口轻轻带上房门。
团子双手捂着小屁股，就怕爸爸再打了他，大人真是太要面子了，说不赢就打人。
刘语菲在屋里看这爷俩斗法，有点想笑是怎么回事儿？
等到饭菜上桌，吃惯了刘妈做的食物，现在又吃食堂，小家伙没像平时一样闹着添饭，慢吞吞的吃着。
刘妈舍不得她的亲亲孙孙这样，打着商量道：
“咱们以后还是在家吃吧，现在天冷了，你们这菜打回来都冷了，再加热都差个味。
糯糯很好带，平时就是睡觉，团子也乖，以后我做饭的时候让他在边上照看妹妹就是。”
团子听到刘妈夸他，挺起小胸脯，像模像样的敬了个军礼。
“我会好好照看妹妹的，不出去玩。“
顾祁玉和刘语菲对视一眼，无奈点头。
“行，那先试一下，就是要辛苦妈了。“
刘妈笑着摇头。
“你们辛苦，每天早早要上班，妈不辛苦，我就忙活那么一下，没事猫在火炉旁，可不像你们，一天冻到晚。”
刘语菲听刘妈这么说，也觉得自己挺辛苦的，她可不是超人。
又给娃喂奶，又要上班还得学习，她男人和她一样，干得比她还多，肯定更累。
刘妈可能觉得他们每天晚上在睡大觉，哪里知道她们在系统空间里面认真学习呢。
吃过饭，中午也不用午睡，陪着团子在堂屋看了会小人书，顾祁玉给小老二换了块干净尿布，带着刘语菲又去上班。
……
到了一月底，离过年只有二十多天，院里的青菜都打了霜，吃起来十分脆甜。
早上起来外面也是雾蒙蒙的，到外面走一圈，眉毛上，头发上都带着雾气，衣服摸着也会有些潮湿。
每天早上起床上班，刘语菲都得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就连最爱在外面玩的团子，现在也是睡到九点多，等雾气散了才起床。
小糯糯不过两个月，越长越可爱，秀气的鼻梁，小脸粉嘟嘟的，眼睛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浓密纤长。
刘语菲怕睫毛戳到她眼睛，趁着她睡着还偷偷剪短了一点。
顾祁玉每次抱她都轻柔得很，就连给她洗脸，洗屁屁都是轻了又轻。
就怕弄到她哪里不舒服，又杵着眉毛瘪嘴哭泣，刘妈都因为她说话温柔了很多。
休息日这天中午刚吃过饭，刘妈正在勾手套。
勾完一家人的衣服还剩下些线，索性勾双小手套给团子，这样等下雪的时候，也不用怕生出冻疮来。
一家人正唠嗑呢，听到屋外头有人喊
“刘婶子，顾哥，语菲姐在不在？”
顾祁玉站起身打开门，看到何年推着自行车站在外面，他走过去带着笑意打开院门。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何年摇头，焦急道：
“我是受了刘伯伯的嘱托来找你们的，刘爷爷昨天半夜给刘奶奶倒水，不小心摔了一跤。
刘奶奶着急，想起身扶刘爷爷，从床上摔了下来，两人现在快不行了。”
跟在后面的刘妈和刘语菲听到这话，一时愣在原地，这都快过年了，咋就发生这样的事。
刘妈急得团团转，虽说和公婆关系不好，但她是大儿媳，要是去世前不在身前，又不知道会被队里的人怎么编排。
顾祁玉不慌不乱道：
“何年，我两个舅哥那里你通知了没？”
“我先过来这边的，马上就要去那边告诉他们。“
顾祁玉点头道谢。
“麻烦你了，待会帮我带两个侄子回队里，他们车子坐不下，今天有急事，就不留你了，我们收拾一下马上出发，下次请你吃饭。“
何年憨厚的摆手。
“不用了，顾哥，我都是因为你才能进城，帮忙应该的。”
等何年离开，顾祁玉转身看着刘妈。
“妈，您去收拾要用的东西，咱们待会去乡下。”
“语菲你去收拾几件厚衣服，我去张厂长和沈科长家请两天假。”安排好这些，顾祁玉大步朝外走。
团子还小，也知道此时家里的氛围不好，刘妈收拾东西动作利索极了。
心里面一直担心刘爸，这一天就要成没爹没妈的孩子了，也不知道他有多难过。
顾祁玉回来得很快，他把自家的被子塞进蛇皮袋里。
还有糯糯的尿布，小棉袄这些杂七杂八的，塞满了一个蛇皮袋和一个行李包。
然后把这些东西连同刘妈要带的东西，通通绑在刘妈自行车后座。
把厨房里的火熄了，电闸关了，顾祁玉载着娘仨和刘妈一起朝阳光大队方向而去。
刘家大哥他们速度很快，刚出城就和他们遇上了，大家打过招呼后都不说话，只是沉默的骑着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大队里赶。
在家里老人弥留之际，再嬉笑聊天也不合适，装也得装出孝子贤孙来。
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刘语菲他们到达了阳光大队。
他们先是把东西全部都放到各自屋里，锁好门，把小糯糯拜托给阮婶子家，一大家子朝着刘小叔家方向走。
走进爷奶的房间，屋里弥漫着一股压抑腐朽的气息，刘语菲的叔叔婶婶一家人站在一旁。
刘爸蹲在爷爷奶奶床前，时不时给他们喂些水，看到他们进来，扯出一抹笑。
“快来看看爷爷奶奶吧，撑着一口气等你们呢。”
刘大哥和刘语菲他们一起上前，看着瘦得脱形，脸上没一点肉的人，轻声呼唤：
“爷爷 ，奶奶，我们回来看您来了。”
刘爷爷刘奶奶吃力的睁开眼睛，看着大房几个孙子子女和重孙们，里面闪过一丝愧疚，复杂的神情。
刘爷爷还能说些话，刘奶奶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些年，爷爷一直偏心你们小叔一家，对不住你们，临老了，给我们一口饭吃的居然是老大一家。
语菲丫头和顾小子，这两年多谢你们总是惦记我们。
时不时的给我们送一些咬得动的糕点，好多糕点我们以前见都没见过，我和老婆子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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