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符堂后院，陆明宇正屏息凝神，符笔悬在符纸上方三寸处。笔尖的朱砂泛着淡淡的灵光，映得他眼底一片赤红。桌上摊开的《初级符咒大全》已被翻得卷了边，其中“益神符”的图谱被他用朱砂描了又描，墨迹几乎要透纸而过。
“这是第三百二十七张了。”守器灵的声音带着些无奈，“再失败下去，你那点家底就要耗光了。”
陆明宇充耳不闻，指尖灵力微动，符笔终于落下。朱砂在符纸上游走，勾勒出繁复的纹路。这一次，他没有急着注入灵力，而是将阴阳剑的太极之力缓缓渡入笔尖——这是他琢磨了半月的法子，用阴阳调和之理稳定灵力，或许能提高成功率。
符笔收势的刹那，符纸突然亮起柔和的白光，没有自燃，也没有溃散。陆明宇心中一喜，指尖轻弹，白光化作一道暖流涌入眉心，连日制符的疲惫竟消散了大半。
“成了！”他拿起益神符，只见符纸上的纹路如活过来一般，隐隐有太极图的虚影流转。
有了这次突破，陆明宇的制符术突飞猛进。半年后，他的储物袋里已堆满了火弹符、冰锥符等低阶符箓，成功率高达七成，连符堂的长老都赞他是“百年难遇的符道奇才”。
但真正的挑战是中阶符箓。炼制“火蛇符”的第一个月，他就耗光了积攒的两千张符纸，指尖被符笔磨出了厚厚的茧子。直到第七十三次失败时，他才猛然醒悟——中阶符箓需要融入神识，而非单纯的灵力操控。
“以神驭符，以意导灵。”他喃喃自语，将神识沉入符笔。这一次，朱砂在符纸上化作一条栩栩如生的火蛇，符成的瞬间，火蛇竟从纸上跃出，在他掌心盘旋一周才消散。
一年后，陆明宇的储物袋里已躺着六百多张中阶符箓，从攻击性的落石符到防御性的土墙符，应有尽有。而他的修为，也在凝神丹与苦修的双重加持下，突破到了聚气八层。
“该想办法赚些灵石了。”他清点着仅剩的几十块灵石，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阴阳双鱼佩上。这玉佩自万阳山得来后，就一直被他当作寻常饰物佩戴，直到前日整理物品时，才发现玉佩的鱼眼处竟有细微的凹槽，像是能打开的样子。
他试着用灵力注入，玉佩毫无反应；又用阴阳剑的剑气试探，依旧纹丝不动。直到他将自身神识沉入玉佩，双鱼的鳞片突然亮起，化作两个旋转的太极图，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
“这是……需要神识催动？”陆明宇心中一动，将神识源源不断地灌入玉佩。半个时辰后，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两条鱼影从佩中跃出，在空中交织成一道光幕，将他笼罩其中。
“不好！”他想收回神识，却发现玉佩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竟在疯狂吞噬他的神识。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他的识海就空了大半，眼前阵阵发黑。
“切断神识！”守器灵急喝。
陆明宇咬牙掐断神识链接，玉佩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重新变回普通玉佩的模样。他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识海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这一下，至少要三个月才能恢复。
“这玉佩绝非凡物。”守器灵沉声道，“刚才的光幕里，我感应到了浓郁的生命气息。”
陆明宇缓过劲来，拿起玉佩仔细端详。双鱼的眼睛处多了一丝莹润的光泽，像是蕴藏着液体。他心中一动，再次注入神识，这次学乖了，只敢放出一丝一缕。
玉佩没有再暴走，而是缓缓吸收着神识。三天后，鱼眼处的凹槽突然裂开一道细缝，一滴淡金色的液体顺着裂缝渗出，悬浮在半空，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灵力波动。
“这是……灵液？”陆明宇眼露精光。他曾在典籍中见过记载，天地灵液能洗髓伐脉，大幅提升修为，只是早已绝迹于世间。
他没有贸然服食，而是将灵液收入玉瓶，继续用神识滋养玉佩。半个月后，第二滴灵液出现，这次是淡青色；又过半月，第三滴是湛蓝色。三滴灵液在玉瓶中交融，竟化作一道三色流光，隐隐有双鱼嬉戏之景。
“看来需要集齐五行灵液。”陆明宇摩挲着玉佩，双鱼的鳞片已有半数亮起，散发出温润的光泽。
此时，他的灵石已彻底告罄。陆明宇取出积攒的五件上品法器，打算去坊市变卖。刚走出青云宗，就遇到了器堂的王师兄。
“明宇师弟，这是要去坊市？”王师兄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储物袋里的法器，“不如卖给器堂吧，最近宗门大比，正好缺些奖品，我给你算高价。”
陆明宇心中一动。卖给宗门不仅省去麻烦，还能结个善缘。一番清点后，五件法器共换得一千二百块灵石，比坊市还多了两成。
“对了师弟，”王师兄递给他一张请柬，“下个月的符道交流会，你也来参加吧，第一名能得一枚‘聚灵符’，对提升神识大有裨益。”
陆明宇接过请柬，心中暗喜。聚灵符正是他现在急需的。
回到住处，他将灵石分作三份：一份买符纸朱砂，一份换炼器材料，最后一份留作备用。做完这一切，他才拿出装着灵液的玉瓶。
三色流光在瓶中流转，散发出的灵力让整个石室都充满了生机。陆明宇深吸一口气，倒出一滴灵液，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
灵液入口即化，化作三道暖流涌入四肢百骸。金色的流温暖润丹田，青色的流冲刷洗经脉，蓝色的流温滋养识海。三个时辰后，他睁开双眼，只觉神清气爽，不仅识海恢复如初，连聚气八层的瓶颈都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果然是至宝！”陆明宇大喜过望，将剩余的灵液小心收好。他决定，等集齐五行灵液后再服用，或许能一举突破到聚气九层。
夜色渐深，陆明宇坐在窗前，望着天边的明月。阴阳双鱼佩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是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他知道，这玉佩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玄机，而他，才刚刚触碰到冰山一角。
距离符道交流会还有一个月，距离宗门大比还有两个月。陆明宇握紧手中的符笔，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无论是符道、剑道还是那神秘的玉佩，都将是他在修仙路上披荆斩棘的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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