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在大营前的钟鹏举的500重甲骑兵的明光铠在火光里泛着冷光，精钢打造的陌刀斜指苍穹，刀身映着火光，像道劈开天地的金痕。马蹄踏过碎石滩的声响从稀疏到密集，最终汇成闷雷般的轰鸣，震得刘叶成重甲步兵阵前的河水都泛起细碎的涟漪。
500匹战马同时加速的轰鸣里，陌刀手们俯身贴在马颈，刀背撞着护心镜发出闷响。前排骑兵的陌刀突然上扬，精钢刃口在火光里连成道金弧，马蹄踏过的尘土被震得腾空而起，形成道黄色的烟墙，裹着骑兵冲向阵势大乱的敌人。
石灰粉扬起的白雾中，惨叫声与咳嗽声还在此起彼伏。刘叶成的重甲步兵们正在捂着眼睛四处乱撞，慌乱间被正面刹那间冲过来的陌刀劈得得惨叫连连，破甲穿肚。
第一波撞击的巨响让天地都晃了晃。陌刀劈在铁盾上的脆响里，混着木芯断裂的咔嚓声——最前排的铁盾竟被劈出半尺深的缺口，盾后的步兵闷哼着倒飞出去，甲胄在落地时摔成几瓣。
刘叶成重甲步兵方阵被撕开的缺口里，第二排重甲骑兵的陌刀手专砍步兵的腿甲。精钢刃口切进膝盖关节的脆响此起彼伏，有个步兵刚举盾想挡，陌刀已从下撩起，顺着甲胄缝隙劈开他的护腰，血箭喷在马脸上，惊得战马人立而起，前蹄踏碎了旁边兵卒的头盔。
重甲步兵们试图用长矛刺向马腹，却被重甲骑兵的陌刀手轻易格开，刀锋顺势一转，削断持矛的手腕。断手带着半截长矛飞出去，落在盾阵后方，惊得南康兵们脚下发软。那些侥幸避开陌刀锋芒的步兵，还没来得及喘息，就被骑兵冲撞的力量掀翻在地，铁盾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很快被后续涌来的马蹄踏成碎片。
第三排的陌刀手开始用刀柄撞击地面。每匹战马腾跃时，刀柄砸在石地上的闷响都震得步兵脚底板发麻。刘叶成军中有个百夫长举着铁锏喊“结阵”，话音未落，就被斜劈而来的陌刀连人带锏劈成两半，铁锏飞出去砸在盾墙上，竟把成片的盾牌震得歪向一边。
最惨烈的厮杀在刘叶成重装步兵方阵中央爆发。重装步兵们放弃了长矛，拔出短刀往马腿上砍，却被陌刀手的余光瞥见——有个骑手的陌刀反手横扫，把三名扑来的步兵拦腰截断，血雨泼在他的面罩上，顺着缝隙往里渗，他却像没察觉，催马撞向举旗的旗手。
重甲步兵后方的预备队被调动起来，他们高举圆盾，呐喊着冲向缺口。然而，钟鹏举重装骑兵们却突然调转马头，迂回着绕到方阵侧翼，陌刀如镰刀般挥向步兵暴露的侧腹。惨叫声中，方阵的边缘开始崩溃，士兵们互相推搡挤压，许多人被绊倒在地，瞬间被踏成肉泥。
预备队仓促形成的防御根本无法抵挡骑兵的迂回突袭，不少圆盾还未举起，就被陌刀从侧面劈成两半。重装士兵们惊恐地后退，却被身后的同伴抵住，进退不得间，骑兵已如饿狼般扑入阵中，陌刀挥舞之处，惨叫声与金属碰撞声交织成令人胆寒的死亡乐章。
钟鹏举重甲骑兵一个冲锋就杀了五六百个重甲步兵。
刘叶成的重甲步兵在大营前乱作一团，将领们吆喝着重整阵型。
刘叶成的重甲步兵重新猬集列成五排铁壁，长矛如林般斜指前方，甲胄碰撞的脆响里，混着不少人牙齿打颤的轻响——他们看清了对方的陌刀，那刀长丈二，刃宽五寸，精钢锻打的刀身泛着青黑，刃口却亮得能照见人影，是专破重甲的杀器。
钟鹏举的500名重甲骑兵冲锋过后在两百步外勒住马掉转头，与刘叶成重甲步兵保持着骑兵冲锋的最佳距离。
刘叶成的剩下来的一千二百名重甲步兵刚列好方阵。铁盾连成的墙面上，火光反射出冷硬的光，长矛从盾缝里斜刺出来，像片密不透风的铁棘丛。最后排步兵的甲胄下还在冒汗——他们听见了前面河滩的马蹄声，那声音越来越近，混着金属摩擦的锐响，像有柄巨斧正往心口劈来。
500名重甲骑兵的精钢陌刀斜指地面，刀身映着火光，把骑手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步兵方阵前的空地上，像道移动的阴影墙。钟林倍重甲骑兵的将校突然摘下头盔，露出被汗水浸透的额角，嘶吼声撞在铁甲上弹回来：“发射木羽箭，让他们退也不是，攻也不是!在那里做活靶子。”
他的命令并不是重甲骑兵惯用的楔形阵或平推冲锋，用陌刀组成的锋面像把巨斧，硬生生凿进刘叶成的阵中。
对方即使是重甲步兵，也只能密密麻麻地集结在一起对抗重甲骑兵的冲锋，此时不用可以穿甲的木羽箭来几波攻击才是傻的。
钟鹏举军队的风格是从来不和敌人硬碰，而是凭借武器的优势，尽量减少伤亡。
重甲骑兵阵后的钟鹏举的亲卫骑兵营突然掀开麻布，露出二十张黑漆弩机——这种箭杆足有孩童手臂粗细，用三年生的枣木经桐油浸泡后阴干，坚硬如铁。箭头是七寸长的三棱铸钢，专破重甲的缝隙。棱刃淬过火，泛着青灰色的冷光，箭簇尾部带着倒钩，一旦穿透甲胄便会死死勾住皮肉，休想轻易拔出。箭羽并非寻常禽羽，而是用坚韧的桑木削成的薄片，涂着黑漆，既能稳定弹道，又能在飞行时减少风阻——这“木羽”正是得名的由来。
枣木箭杆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射出，能轻易穿透重甲步兵的铁盾与护心镜，甚至能钉在城砖上，箭尾的木羽还在嗡嗡震颤，像根扎进墙体的铁矛。方才亲卫骑兵营射穿铁盾的箭矢，正是这种踏橛箭，只不过为适配弩机尺寸，箭杆比寻常踏橛箭略短三分，却丝毫不减穿甲破盾的威力。
亲卫骑兵将校的令旗刚落下，弩弦震颤的嗡鸣就压过了厮杀声，二十支木羽箭像群黑色的雨燕，斜斜扎向挤成铁坨的刘叶成的重甲步兵方阵。
第一波箭雨落下时，重甲方阵前排的铁盾突然响起脆响。有支木羽箭竟穿透了盾面的铁皮，箭头从另一侧钻出，带着半片铁皮扎进盾后步兵的肩甲。那兵卒闷哼着跪倒，甲胄缝隙里渗出的血顺着箭杆往下淌，在地面积成小小的血洼。
更骇人的是射向侧腹的箭——有个重甲步兵刚转身想躲，木羽箭已从腰甲与腿甲的衔接处钻进去，箭尾的雕翎还在颤动，人却像被抽走骨头般瘫在地上，手里的长矛“哐当”砸在同伴的头盔上。
钟鹏举重甲骑兵们腾出一只手抓起马侧的弓，枣木弓身被拉成满月，木羽箭的尾羽擦过护臂的铁片。他们并不瞄准，只是凭着冲锋的惯性放箭，箭簇掠过的轨迹在夜色里连成片黑网。
有支箭正中刘叶成重甲步兵的护心镜，竟硬生生凿出个凹坑，镜后的兵卒喷出一口血，捂着胸口后退，撞得后排人仰马翻。还有支箭擦过矛尖，借着反弹的力道扎进举盾的手腕，箭尾的木羽拍打着铁甲，发出单调的“啪啪”声，像在给倒地的步兵计数。
钟鹏举亲卫骑兵营的弩机换了另一批次的箭，箭杆上缠着细麻绳。这种箭射在铁盾上不会弹开，反而借着冲力打转，螺旋形的箭头渐渐磨穿铁皮，引得盾后的步兵慌忙用手去拔，露出的腋下立刻被骑兵射出的冷箭穿透。
有个刘叶成的新兵慌得把铁盾举过头顶，却没留意脚下的尸堆，绊倒时木羽箭恰好从他的后心甲缝里钻进去，整支箭没入大半，只剩尾羽在铁甲外颤动，像株从尸身里长出来的黑花。
刘叶成重甲步兵方阵的缝隙里插满了木羽箭。有的箭尾缠着布条，有的箭头挂着甲片，还有支箭穿透两人的肩甲，将前后排的步兵串在了一起。钟鹏举重甲骑兵们一边挥刀劈开靠近的长矛，一边抽空放箭，马镫上的箭囊渐渐空了，就俯身从尸身上拔箭——那些带着血温的木羽箭被重新搭在弓上，射出时箭杆上的血珠顺着木纹往下淌，在暮色里划出细小的红线。
当最后一排刘叶成的重甲步兵开始溃散时，钟鹏举亲卫骑兵营的弩机已换了五轮箭。有个亲卫骑兵的手指被弩弦勒出了血，却仍机械地装填着木羽箭，直到看见刘叶成重甲步兵方阵中央插着的令旗轰然倒地——那旗杆上扎着七支箭，其中一支穿透了旗手的咽喉，箭尾的木羽还在随着旗帜的摇晃轻轻摆动。
骑兵们勒住马时，木羽箭在刘叶成重甲步兵方阵的尸堆里竖成了片黑森林。火光落在箭杆上，映出密密麻麻的刻痕——那是钟鹏举为了增加穿甲力，特意在箭杆上凿的螺旋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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