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总在被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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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青川灵植·封脉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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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晶谷的晨光带着冰晶特有的清冽辉光,斜斜切过覆着薄霜的冰壁——那冰壁并非单调的纯白,而是嵌满了六角形的棱晶,大的如拇指指甲,小的似细沙微粒,每一粒都折射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虹光,落在地面的薄霜上时,竟汇成了一条流淌的光河,随晨雾流动泛起细碎涟漪。小宇蹲在寒晶核心旁,掌心贴着核心冰凉却不刺骨的表面,清晰看见地脉之心的淡蓝流光与核心的莹蓝光晕正缓缓剥离,两种蓝光交织处,在冰面上投射出如蛛网般细密的地脉流转纹路,纹路节点处还泛着针尖大小的光点,正是地脉支流的交汇点。经过三天的滋养,寒晶族三十余名族人已尽数苏醒,最年轻的族人阿霜正站在不远处试炼,她指尖凝聚的冰刃泛着凛冽寒光,刃身刻着简化的寒晶图腾,虽仅半尺长,却能精准斩断空中飘落的冰粒,每一次挥刃都带起细微的冰屑旋舞,灵脉的波动比受伤前更显沉稳,如冰下暗涌的河流般绵密有力。冰玄长老站在一旁,银白的须发上沾着细碎的冰碴,那些冰碴落地前竟化作了细小的冰晶,他手里摩挲着半块寒晶碎片,碎片边缘被精心打磨成流云纹,迎光可见内部交织的淡蓝纹路,如冻结的溪流般清晰。

“这半块寒晶碎片,你务必贴身收好。”冰玄长老将碎片递到小宇手中,碎片入手瞬间,内部淡蓝纹路突然亮起,与地脉之心的蓝光形成共振,两道光丝如活物般缠绕着爬上小宇的手腕,在皮肤表面勾勒出短暂的冰纹,冰纹消散后还残留着一丝清凉。“青川多山林瘴气,地脉气遇阻易生‘淤气’,这碎片是寒晶核心的伴生体,能精准感知淤气的酸碱度——泛淡灰光是弱腐蚀,深灰光是中腐蚀,若泛起墨黑光,便是能蚀骨腐脉的浊淤气,比地脉引的模糊感应精准三倍不止。”他顿了顿,枯瘦的指尖点向碎片中央的一点莹白,那莹白处竟能映出小宇的面容:“这里是寒晶的‘灵核切面’,危急时注入地脉气,能凝成三尺见方的冰盾,冰盾表面会自动生成‘疏淤纹’——纹路由六十四道冰棱组成,每道棱都能引导淤气流向,虽不如寒晶核心催动的屏障坚韧,却也能挡下浊淤气的三次致命侵蚀。”他目光扫过身后三名族人,声音多了几分郑重,银白胡须上的冰碴随说话动作轻轻颤动:“寒晶族派冰澈、冰岚、冰岳随你们同行,他们是族中‘冰脉卫’的翘楚,冰澈擅长追踪地脉异动时的能量波,能凭寒晶气定位淤气源头;冰岚精于冰笛控场,可编织‘冰雾迷障’阻敌;冰岳力大无穷,背上的寒晶镐能开凿地脉通道,三人还能合力以寒晶气编织‘导淤冰渠’,将淤气引入地脉支流。”

三名年轻的寒晶族族人应声上前,他们穿着改良过的短款冰蚕丝袍——袍料泛着淡蓝珠光,遇光会浮现冰裂纹路,纹路随动作开合,如呼吸般起伏;袖口和裤脚缝着银线编织的伸缩绳,绳头坠着细小的寒晶珠,行走时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胸口绣着缩小的寒晶图腾,图腾边缘用银线勾勒,在晨光中闪着细碎微光。为首的冰澈眉眼锐利如冰棱,右眉骨处有一道淡蓝色的冰纹胎记,那是冰脉卫精锐的标志;右手背上嵌着一颗绿豆大小的寒晶,晶面打磨得光滑如镜,能清晰映出周围景象,此刻正映着小宇手中的地脉之心;他左手提着一个鞣制的兽皮袋,袋口用红绳系着,露出些许雪白粉末,正是寒晶粉,粉末颗粒均匀如细盐:“小宇首领,我们已备好二十斤寒晶粉、五壶冰脉水——冰脉水是寒晶谷千年冰泉沉淀三年所得,装在羊脂玉瓶中,每一滴都含着纯净的地脉寒气,既能缓解灵脉郁结,还能中和淤气的酸性,危急时泼洒还能形成临时冰障。”他身后的冰岚是名少女,梳着双丫髻,发间系着冰蓝色丝带,腰间挂着一支冰玉笛,笛身上刻着护脉藤花纹,正是冰玄长老亲手所制;冰岳身材魁梧如铁塔,肩宽背厚,背上扛着一捆寒晶镐,镐头泛着冷光,镐柄缠着防滑的兽皮,显然是队伍中的攻坚手,两人同时躬身,动作整齐划一:“定不辜负长老与首领所托!”

阿木的身影刚出现在谷口,就带着一阵灼热的暖意——他身后的三名巫祝穿着赭红色的麻布长袍,长袍用南疆特有的火麻织成,防火防潮,上面用炭灰混合朱砂画着火焰图腾,图腾边缘还绣着细小的火绒花,遇热会泛起红光;腰间的火脉粉布囊用牦牛皮制成,鼓鼓囊囊如小鼓,囊口系着三股红绳,绳头挂着小型的地火晶石,晶石泛着温润的红光,将周围的寒雾都驱散了半尺。巫祝们手中的木杖也与之前不同,杖身是南疆千年阴沉木,质地坚硬如铁,杖头嵌着鸽蛋大小的红晶石,晶石表面流转着跳动的火光,显然是经过地火窟灵气滋养后的“活火晶”,灵脉波动比受伤前更显饱满。“南疆巫寨需留人镇守地火窟,炎山、炎海两位长老带着族中子弟加固结界,防止阴浊余孽反扑,我让阿石和巫祝炎生、炎河跟着你们。”阿木快步走到小宇面前,粗糙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地火余温透过衣料传来,带着火绒花的淡淡香气;他递过一个鞣制得柔软的兽皮袋,袋身用红丝线绣着火焰纹路,里面的地火晶石碎末碰撞发出“沙沙”声,凑近能闻到硫磺的辛辣味:“这里面是提纯过的地火晶石碎末,颗粒细如粉尘,和寒晶粉按一比一混合,遇淤气会产生‘冰火淬击’——冰凝其形,火破其质,炸开的气浪能冲开郁结的地脉,就像用锄头刨开淤塞的河道,比单独使用威力翻倍。”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卷着的兽皮纸,兽皮纸是南疆火狸兽的皮制成,质地柔韧,展开后能看到清玄道长的手书,字迹带着灵气,笔画间竟泛着淡淡的金光:“清玄道长凌晨用‘传音符’传讯,那音符是用桃木制成,刻着静心咒,烧化后字迹便显现在这兽皮纸上。他说青川的地脉气波动呈‘锯齿状’,不是阴浊污染的‘浑浊波’——浑浊波是一团混沌,锯齿波是交替冲击,就像河道被泥沙堵死,水流在地下翻涌撞击堤岸,才会导致灵植枯萎,还特意标注了淤气最可能聚集的三个区域。”

小宇接过兽皮袋,与寒晶碎片一起放进贴身的衣袋,胸口顿时泛起一冷一热的奇妙触感——寒晶的冰凉如晨露,地火晶石的温热似暖阳,两种气息交织间,竟在皮肤表面形成一层淡淡的气膜,气膜泛着微光,将周围的寒气都隔绝了几分。母亲顾氏走到冰玄和阿木面前,先是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襟上的星隐族图腾,那图腾是用银线绣在月白色衣襟上的,此刻在晨光中闪着柔和的光;然后她按照星隐族最高礼仪,双手交叠于胸前,掌心朝下缓缓躬身,腰弯至九十度,长发随动作垂落,遮住了半边脸颊:“南疆地火窟与北疆寒晶谷是人间地脉的南北两极,就像天地的两个肺叶,此次多亏两位鼎力相助,才稳住两处节点,避免地脉气逆行。等青川事了,我们母子定带地脉之心返回,为两族地脉加持‘阴阳护脉阵’——那阵法是星隐族先祖所创,需地脉之心为引,能将两极地脉气连通,形成循环,保百年无虞。”她起身时,掌心的血脉气轻轻流转,在两人身前各凝成一朵指甲盖大小的红莲花印记——莲花有九片花瓣,每一片都泛着细碎的金光,花瓣边缘还萦绕着淡淡的红雾,正是星隐族的“护脉印”,能自动抵御地脉异动产生的冲击,印记落在两人衣襟上,竟缓缓融入布料,只留下一点淡红痕迹,凑近能闻到莲花的清香。冰玄长老连忙拱手回礼,银白的须发随动作轻颤:“星隐族客气了,守护地脉本就是各族的职责,能得地脉之心加持,是寒晶族的福分。”阿木则豪爽地大笑,拍了拍顾氏的肩膀:“顾夫人不必多礼,等你们回来,我让族人设火塘宴,烤南疆最肥的瘴气猪,再酿一坛火绒花酒!”

离别前,苏渺正对着谷口的冰壁发呆——她的灵识能感知到地脉气的流动,而这面冰壁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淡蓝色的字迹,字迹如流水般蜿蜒,每个字符都嵌着细小的寒晶,泛着微弱的蓝光,字符形态奇特,既像冰裂纹路,又似地脉流转的轨迹,正是寒晶族的“地脉文”。冰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角泛起一抹浅笑,露出两颗整齐的白牙:“这是长老用‘冰脉笔’刻的‘地脉指引’,冰脉笔是用寒晶谷深处的冰髓制成,笔锋能自动吸附地脉气。每个字符都通过冰壁下的地脉支流连接,既能标记我们走过的地脉节点——节点处的字符会泛着白光,未到的是蓝光,危险区域是红光;还能传递简单的讯息,要是两族有急事,只需将地脉气注入对应字符,另一端的冰壁就会浮现相同的字迹,比传音符更隐蔽。”小宇伸手触摸冰壁上的字迹,指尖刚碰到蓝光,就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那震颤顺着指尖传入灵脉,与地脉之心产生共鸣,寒晶碎片也随之亮起,与字迹的蓝光形成呼应,他的“地脉视”瞬间开启,清晰地“看”到地下三条地脉支流的走向,支流交汇处的节点与碎片感知的地脉轨迹完全重合,连支流中淤气的微弱波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队伍启程时,寒晶谷两侧的冰壁突然齐齐亮起淡蓝光,蓝光如溪流般从冰壁顶端流淌而下,在谷口汇聚成一道半透明的光门,光门边缘泛着细碎的冰晶,内部映出寒晶族族人挥手的身影,阿霜还举着一块写有“平安”二字的冰牌。阿木带着巫祝炎山、炎海返回南疆,他走几步就回头望一眼,粗糙的手掌在胸前比划着南疆的祈福手势,直到队伍身影消失在晨雾中,才转身催动地火气,脚下泛起红光,如踏在流动的火焰上般疾驰而去,红色的身影很快就与南疆方向的地火红光融为一体。冰玄长老站在谷口的光门旁,银白的须发在蓝光中泛着莹光,他拄着冰玉拐杖,拐杖头的寒晶不断闪烁,每闪烁三次就是一句“一路小心”的地脉语,通过地脉支流传递到小宇的地脉之心上。小宇回头望了一眼,寒晶谷的蓝光在晨雾中如一颗剔透的蓝宝石,而遥远的南疆方向,隐约传来地火晶石的红光,两道光芒遥相呼应,在人间地脉的南北两端,撑起两道坚不可摧的守护屏障——这一刻,他忽然明白,地脉守护者从来不是孤身一人,那些看似遥远的族群,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天地。

往青川赶路的途中,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小李修士提着一个粗陶壶快步走来,壶身裹着厚厚的绒布,绒布是西域的羊绒织成,保暖性极好,能让壶内的汤保持一个时辰的温度。他掀开壶盖,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汤是用山泉水熬制的,里面加了寒晶族给的冰脉水和巫寨的火绒花,汤色呈淡金色,表面漂浮着细小的火绒花花瓣,花瓣遇热仍保持着鲜红,像是浮在金汤上的红宝石。“大家趁热喝!”小李修士给每人倒了一碗,粗陶碗是他亲手烧制的,碗壁上还留着指纹的痕迹,“冰脉水清热解燥,火绒花补灵脉,两者按三比一的比例混合,正好中和寒性,喝了能缓解赶路的疲惫,还能增强对淤气的抵抗力。”小宇接过陶碗,入手温热,他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先是一丝清凉从舌尖蔓延,那清凉带着冰泉的甘冽,随即一股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暖意中裹着火绒花的香甜,灵脉中残留的寒晶气与地火气瞬间融合,之前因催动地脉之心产生的刺痛感如冰雪消融般消散了大半。苏渺捧着陶碗小口喝着,灵识不自觉地舒展开来,淡红光在晨光中如轻纱般铺开,比之前更显灵动,她闭着眼睛感受了片刻,睁开眼时眼中带着惊讶:“青川的地界快到了!前面的地脉气越来越浓,却像被裹在浸了水的棉花里一样滞涩,我的灵识探进去,就像陷入泥潭,每前进一寸都要耗费双倍的力气,根本穿不透深处的景象,只能隐约感知到三处浓得化不开的灰雾,和清玄道长标注的区域一模一样。”

又行半个时辰,前方的景色突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冰原的洁白如退潮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苍翠,青川的烟雨如细密的银针,斜斜织成一张轻纱,笼罩着连绵的山林,远处的山峰在烟雨中若隐若现,如泼墨山水画般意境悠远。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草木香,那香气本应清新怡人,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气,像是百年枯叶在湿土里腐烂的味道,又带着几分刺鼻的酸味,吸入鼻腔后竟让灵脉泛起轻微的刺痛。路边的竹子长得异常粗壮,比寻常竹子粗了近一倍,竹节间泛着淡淡的灰黑色,像蒙了一层洗不掉的油灰;竹叶失去了应有的翠绿,边缘卷着焦黄色的边,叶脉处甚至裂开了细小的纹路,纹路里嵌着点点灰雾,随着风轻轻晃动,灰雾也跟着流转,像是竹子在“呼吸”着污浊的气息——显然是地脉淤气渗透进植物根茎的征兆。小宇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竹节,只觉一股滞涩的气息顺着指尖传来,那气息冰冷粘稠,像是握着一团浸了水的烂泥,地脉之心的蓝光微微闪烁,在他眼前投射出竹子内部的景象:原本通透的竹茎,此刻布满了如蛛网般的灰黑色“淤丝”,淤丝缠绕着竹茎的脉络,将原本流动的灵气堵得严严实实,就像人体血管里的血栓堵塞了血流。

“这就是淤气的侵蚀?比长老描述的更严重。”冰澈蹲下身,右手背上的寒晶亮起莹蓝光芒,光芒中带着细密的纹路,他轻轻将指尖贴在竹节的灰黑色处。寒晶的蓝光刚碰到竹节,就泛起一层细密的灰雾,灰雾接触到蓝光,发出“滋滋”的声响,如热水浇在冰上般迅速消散,竹节表面的灰黑色也淡去了一丝;冰澈皱起眉头,指尖凝聚一丝寒晶气,那寒晶气如细小的冰针,泛着凛冽的光,缓缓注入竹节——冰针顺着竹茎内部的淤丝游走,所过之处,灰黑色的淤丝渐渐凝固,变成细小的冰粒,嵌在竹茎脉络中,原本滞涩的灵气竟恢复了一丝流动。“淤气已经顺着地脉支流渗进植物的根茎了,就像毒汁顺着血管蔓延全身。”他收回手,寒晶的蓝光黯淡了几分,指尖还残留着淤气的粘稠感:“我刚才注入的寒晶气只能暂时冻结淤丝,让灵气勉强流通,却无法彻底清除——寒晶气属阴,淤气属浊,阴能凝浊却不能破浊,过不了一个时辰,冰粒就会融化,淤丝会重新扩散。再这样下去,不出十天,整片山林都会枯死,而植物是地脉气的‘疏导器’,植物死亡后,淤气会失去疏导的载体,彻底堵塞地脉支流,到时候青川的地脉就会像堵死的河道,早晚要决堤。”

小宇掏出寒晶碎片,碎片果然泛起微弱的灰光,灰光的源头指向山林深处,光丝在碎片表面勾勒出三个模糊的光斑,光斑边缘泛着红光,正是清玄道长标注的危险区域,显然是淤气最浓的地方,每个光斑的范围都覆盖了至少一座山头。他刚要迈步往深处走,母亲突然拉住他的手腕,指尖微凉,指向前方的灌木丛:“小宇,你看那里!”小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灌木丛的缝隙中,隐约有淡绿色的光丝在流动,光丝细如发丝,泛着柔和的光泽,比春日新叶的颜色更鲜翠,它们像灵活的小蛇般缠绕在灰黑色的竹节上,每缠绕一圈,竹节的灰雾就淡去一分,竹茎内部的淤丝也随之松动。更奇特的是,光丝接触到淤气时,会像海绵吸水般膨胀,吸收灰雾后自身变得更亮,从淡绿转为深绿,然后顺着灌木丛的根茎钻进地下,根茎上竟泛起细小的光纹,将吸收的淤气导入土壤深处的地脉支流,支流中原本滞涩的地脉气也跟着流动起来。“这光丝的波动很纯净,带着植物最本源的生命力,没有丝毫阴浊之气。”母亲的血脉气轻轻流转,在指尖凝成一道细小的红光,红光如细针般探向绿光,两道光芒接触的瞬间,没有产生丝毫冲突,反而相互缠绕,形成一道红绿交织的光带,光带中泛着淡淡的金光,正是地脉本源的气息。

“是灵植的气息!一定是灵植族!”顾婉儿突然想起札记中的记载,眼睛亮了起来,赶紧从布囊里掏出那本泛黄的兽皮札记——札记的封皮是用星隐族特制的“锁灵兽”皮制成,防水防潮,还能隔绝阴浊之气,边角虽已磨损,却依旧坚韧,封皮上用红丝线绣着星隐族的族徽。她快速翻到最后几页,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纸页上的字迹是用松烟墨书写的,虽已过百年,却依旧清晰,她手指点在一段文字上,声音带着激动:“星隐族先祖的札记里写着,青川地脉湿润,水土丰沃,孕育着‘灵植族’,这一族是植物的守护者,能以自身灵脉与植物沟通,将灵脉气转化为‘植脉气’,靠植物的根系感知地脉异动,是青川地脉的天生守护者!这光丝就是他们的植脉气,能吸收淤气,疏导地脉,和札记里画的一模一样!”她话音刚落,灌木丛突然“哗啦”一声剧烈作响,十几道绿色的藤蔓如受惊的长蛇般窜出,藤蔓粗如手指,表面覆盖着细密的白色绒毛,绒毛间嵌着细小的吸盘,吸盘泛着淡绿光芒,顶端还带着半寸长的尖刺,尖刺闪烁着寒光,直扑众人的脚踝——显然是植脉气的操控者将他们当成了破坏地脉、催生淤气的敌人,发起了攻击。

“小心!”阿澈的反应快如闪电,足尖点地,身形如离弦之箭般跃起,玄甲在烟雨蒙蒙中泛着冷硬的银辉,甲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他手中的长剑横劈而出,星纹气在刃身凝聚成半尺长的淡红光刃,光刃如燃着的火焰,带着灼热的气息,“唰”的一声,精准斩断最前方的两根藤蔓。可藤蔓断裂处立刻涌出粘稠的绿色汁液,汁液呈墨绿色,比蜂蜜还要粘稠,滴在地上时,竟发出“滋滋”的声响,让枯黄的野草瞬间泛起一层灰雾,草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腐烂,连地面的泥土都被腐蚀出细小的坑洞——显然汁液里已掺了不少淤气,连灵植族的伴生植物都被污染了!冰澈的反应丝毫不慢,掌心凝聚寒晶气,寒晶气如白雾般升腾,他对着藤蔓的根部射出一道莹蓝光柱,光柱落在藤蔓上,瞬间冻结出一层半透明的冰壳,冰壳厚约半寸,内部的绿色汁液被冻在其中,停止了流动;冰壳表面还自动生成细小的疏淤纹,将藤蔓的根系与土壤隔绝,防止淤气继续渗透到周围的植物中。“大家别伤了藤蔓的根系!这是灵植族的护脉藤,杀了它会和灵植族结仇的!”顾婉儿急忙大喊,同时掏出札记,翻到画有护脉藤的一页,举起来给众人看,“你们看,札记里画的护脉藤就是这样,藤蔓带绒毛,顶端有吸盘,是灵植族的共生植物!”

灌木丛中传来一声清脆的轻喝,声音带着少女的娇俏,却又透着几分警惕和愤怒,像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住手!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破坏青川的灵植!”话音未落,一道绿色的身影如蝴蝶般轻盈跃出,落在众人面前三丈处,落地时脚步轻盈,竟没有惊动脚下的落叶。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用新鲜绿叶编织的短衫和长裙,绿叶是青川特有的“不腐叶”,经植脉气滋养后能四季常青,裙摆边缘缝着细小的紫藤花,一共三十六朵,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散发着淡淡的花香;乌黑的长发用三股紫藤花缠绕成辫子,辫子垂到腰际,发间插着一片半透明的叶脉发簪,簪身是用千年护脉藤的叶脉制成,泛着淡淡的绿光,叶脉纹路清晰可见;她的皮肤白皙如瓷,脸颊因愤怒泛着红晕,像熟透的苹果,瞳孔是罕见的碧绿色,像初春刚抽芽的嫩叶,此刻正紧紧盯着冰澈冻住的藤蔓,眼中满是心疼,鼻尖还微微泛红。她的指尖泛着柔和的绿光,掌心悬浮着一缕细小的植脉气,气丝轻轻跳动,与地上的护脉藤产生共鸣,正是刚才操控藤蔓的人。

少女身后跟着五名同样穿着的少年,他们的年纪与少女相仿,都在十五六岁左右,手里握着用老竹根制成的短杖,竹杖表面刻着藤蔓花纹,杖头嵌着鸽子蛋大小的嫩绿叶脉晶石,晶石表面流转着细小的光丝,光丝与护脉藤相连,显然是凝聚和操控植脉气的法器。少女警惕地打量着众人,目光在冰澈冻住的藤蔓上停留最久,眉头皱得像拧成的绳结,语气带着怒意:“这是‘护脉藤’,是我们灵植族耗费百年培育的地脉净化植物,每一株都与族人的灵脉相连,能吸收空气中的少量淤气,再通过根系导入地脉支流,净化地脉。你们把它冻住,根系就无法呼吸和疏导淤气,藤蔓会被淤气撑爆,灵植族族人的灵脉也会跟着受损!”她举起手中的短杖,杖头的叶脉晶石亮起绿光,绿光顺着光丝传入冻住的藤蔓,藤蔓竟微微颤动,试图挣脱冰壳的束缚,冰壳表面出现了细小的裂纹——显然是植脉气与护脉藤的共生感应,比寻常的法器操控更紧密。一名少年上前一步,握着竹杖的手因愤怒而发白:“绿萝少主,别跟他们废话!他们破坏护脉藤,就是我们的敌人!”说着就要催动植脉气,被绿萝抬手拦住。

“我们不是敌人,是来清理青川地脉淤气的地脉守护者。”小宇向前踏出一步,避开地上的绿色汁液,从怀中掏出地脉之心。地脉之心的蓝光在烟雨蒙蒙中格外清晰,泛着温润的光泽;他将地脉之心举到胸前,蓝光与少女指尖的绿光隔空相遇,两道光丝瞬间缠绕在一起,形成一道红绿交织的光带,光带中还泛起细小的金色纹路——那是地脉本源的气息,也是不同地脉守护者之间的身份共鸣。“这是地脉之心,能沟通天地地脉,你看它的光芒——没有被阴浊污染的浑浊感,只是带着些许滞涩,和你们的植脉气被淤气影响的状态一模一样。”他侧身让开冻住的藤蔓,语气带着歉意,“刚才我们以为藤蔓是淤气催生的怪物,才出手冻结,并非有意破坏,我这就解开冰壳。”

少女盯着地脉之心,碧绿色的瞳孔中先是闪过震惊,随即转为好奇,最后警惕渐渐淡去。她指尖的绿光轻轻跳动,与地脉之心的蓝光呼应着,形成一道稳定的光带,光带中传递着彼此的灵脉气息——纯净、温暖,没有丝毫阴浊或恶意。“地脉之心……族里的古籍上有记载,是地脉守护者的圣物,能净化一切地脉污染。”她喃喃自语,突然收起短杖,对着小宇深深躬身行礼,动作标准而郑重:“抱歉,误会你们了。我是灵植族的少主,绿萝。最近青川的淤气越来越重,护脉藤吸收的淤气都快饱和了,藤蔓的汁液里都掺了淤气,族人们只能靠植脉气强行疏导,看到外人靠近护脉藤林,就有些紧张过头了。”她直起身时,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显然是为刚才的冲动感到不好意思。

绿萝走到冻住的藤蔓旁,指尖的绿光注入冰壳,冰壳瞬间融化成清水,顺着藤蔓流进土壤;她轻轻抚摸藤蔓的断裂处,植脉气如细线般钻进藤蔓内部,绿色汁液中的灰雾渐渐消散,断裂处竟开始缓慢愈合。“青川的淤气是十天前突然出现的。”她一边修复藤蔓,一边解释道,语气带着几分沉重,“起初只是山林边缘的灵植出现枯萎,我们以为是季节性的变化,没太在意。可三天后,淤气突然变浓,族里的千年古榕都开始落叶——那棵古榕是青川地脉的‘定脉树’,从来没有在春夏季节落过叶。”她抬头看向山林深处,碧绿色的瞳孔中满是担忧,“我们灵植族尝试用植脉气疏导,可淤气像凝固的墨汁,根本推不动,反而有三名族人在疏导时被淤气侵了灵脉,灵脉变得滞涩,至今昏迷不醒,只能靠古榕的汁液维持生命。”

“我们族长木苍去寻找淤气源头了,让我们守在这片护脉藤林,防止淤气扩散到外围的村庄。”绿萝指向山林深处,那里的烟雨更浓,隐约能看到一道灰黑色的气柱冲天而起,“族长说,淤气的源头在青川最深处的‘封脉谷’,那里有座上古时期留下的‘封脉鼎’,是用来镇压地脉淤气的神器。族里的古籍记载,封脉鼎是灵植族和星隐族的先祖共同铸造的,鼎身刻着‘淤气归藏,地脉通畅’八个上古文字。可这次淤气就是从鼎里冒出来的,封脉谷周围的淤气浓得连护脉藤都长不进去,族长带着五名精锐族人进去探查,已经三天没回来了,连植脉气的传讯都断了。”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指尖的绿光也黯淡了几分,显然对族长的安危极为担心。

顾婉儿立刻翻到札记的倒数第三页,页面上画着一幅简易的图画,画中是一座三足圆鼎,鼎身缠绕着藤蔓花纹,鼎足刻着星隐族的图腾,鼎口飘着淡淡的气纹。“没错!这就是封脉鼎!”她指着图画旁的文字,“札记里写着,封脉鼎以地脉精铁铸造,融合了灵植族的‘活脉藤’汁液和星隐族的血脉气,能自动吸收地脉中的淤气,将其转化为地脉养分。鼎身的三重禁制分别对应‘地脉引气、血脉融印、植脉固基’,需要地脉之心、星隐族血脉气和灵植族植脉气共同催动才能激活。要是鼎的禁制松动,淤气就会外泄,污染周围的地脉和植物。”她指着图画中鼎身的藤蔓花纹,“你看这花纹,和你长袍上的护脉藤图腾一模一样,连藤蔓的卷度、叶片的形状都分毫不差!”

绿萝凑过去一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碧绿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就是这个!鼎身的藤蔓花纹和我们族的护脉藤图腾完全一样,族长说这是‘共生纹’,代表着灵植族和星隐族的地脉共生关系!”她激动地抓住小宇的手,指尖的绿光传递过来一丝温暖的触感,“族里的古籍只记载了封脉鼎的样子和作用,没说怎么驱动它。但札记里说需要地脉之心,你们正好有!求你们救救青川,救救我们的族人——要是淤气继续扩散,不仅灵植会枯死,外围村庄的人也会被淤气侵体,灵脉受损,变成废人!”她的声音带着恳求,眼眶微微泛红,握着小宇的手都在轻轻颤抖。

小宇刚要开口答应,苏渺的灵识突然剧烈震颤,淡红光如受惊的鸟儿般收缩回来,带着急促的传音,声音里满是焦急:“不好!绿萝身后的山林里,有大量淤气涌过来了!浓度是刚才的五倍!护脉藤都被淤气撑得膨胀起来,藤蔓开始发黑枯萎,根系已经停止吸收淤气了!”众人转头望去,果然看到远处的山林泛起浓浓的灰雾,灰雾中带着细小的黑纹,如潮水般向这边涌来,速度快得惊人;沿途的护脉藤如被开水烫过般

“是淤气潮!”绿萝脸色惨白,“之前只在封脉谷附近出现过,怎么会蔓延到这里!”她立刻催动植脉气,指尖的绿光暴涨,试图稳住周围的护脉藤,可淤气如洪水般涌来,绿光瞬间被灰雾包裹,绿萝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半步,嘴角溢出一丝淡绿色的血——那是灵植族族人灵脉受损的征兆。

“冰澈,用寒晶粉冻住淤气边缘!阿石,撒地火粉!”小宇当机立断,地脉之心的蓝光暴涨,与母亲的血脉气交织成金蓝色光柱,射向最前方的淤气。冰澈立刻掏出寒晶粉,撒向淤气边缘,粉末遇淤气瞬间冻结,形成一道冰墙,暂时挡住淤气的蔓延;阿石和两名巫祝撒出地火粉,火粉落在冰墙上,形成一道冰火交织的屏障,淤气撞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灰雾渐渐消散。

绿萝反应过来,立刻指挥灵植族族人:“催动护脉藤的根茎!让它们往地下钻,引导淤气进地脉支流!”族人们举起竹杖,杖头的叶脉晶石亮起绿光,地上的护脉藤根茎果然顺着地缝往下钻,如吸管般吸收着淤气,再将淤气导入地下的地脉支流。小宇趁机将地脉之心的蓝光注入地脉支流,蓝光顺着支流流动,疏导着被淤气堵塞的地脉。

半个时辰后,淤气潮终于退去,地上的护脉藤虽有不少发黑,却保住了大半。绿萝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指尖的绿光微弱如烛火:“这样不是办法,淤气潮会越来越频繁,必须尽快找到封脉鼎,重新镇压淤气。”她看向小宇,眼中满是恳求,“我带你们去封脉谷,路上的护脉藤能帮我们挡住少量淤气。”

绿萝带着众人往灵植族的古寨走去。沿途的山林里,随处可见泛着绿光的护脉藤,它们缠绕在树干上,将吸收的淤气缓缓导入地下;偶尔有小型的淤气团飘过,护脉藤的藤蔓就会主动缠绕上去,将淤气吸干,藤蔓则会泛起淡淡的灰光,过一会儿又恢复翠绿。

“护脉藤是灵植族的伴生植物,我们出生时就会与一株护脉藤结契,能感知它的状态。”绿萝抚摸着身边的一株护脉藤,藤蔓轻轻缠绕住她的手腕,“这株是我五岁时结契的,跟着我十一年了,这次淤气潮它吸收了太多淤气,叶子都黄了不少。”她的声音里满是心疼,指尖的绿光轻轻注入藤蔓,藤蔓的黄叶竟恢复了几分翠绿。

走了约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巨大的榕树林。最中间的古榕树干要十个人才能合抱,树冠如撑开的巨伞,覆盖了近千平方米的范围,树枝上缠绕着无数护脉藤,藤蔓上开着细小的白色花朵,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古榕周围散落着数十间用竹子和藤蔓搭建的小屋,屋顶覆盖着宽大的荷叶,屋檐下挂着晒干的草药和植物种子,显然是灵植族的古寨。

古寨里的族人看到绿萝带着外人回来,纷纷围了上来,脸上满是警惕。一名穿着深绿色长袍的老者拄着藤杖走出,他的头发和胡须都是淡绿色的,脸上刻着细密的藤蔓纹路,显然是灵植族的族长。绿萝快步上前,在老者耳边低语了几句,老者的目光立刻落在小宇怀里的地脉之心上,眼中满是震惊。

“星隐族的地脉守护者,果然来了。”老者走到小宇面前,躬身行礼,他的声音如古榕的年轮般厚重,“我是灵植族族长,木苍。族里的古籍记载,当封脉鼎异动时,星隐族会带着地脉之心前来相助。没想到我等了三天,没等到淤气源头的答案,却等到了你们。”

木苍领着众人走进古榕树下的石室,石室的墙壁是用榕树根天然围成的,墙上嵌着无数叶脉晶石,泛着柔和的绿光;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卷用树皮制成的古籍,古籍边缘虽已泛黄,却依旧保存完好。木苍翻开古籍,指着其中一页:“这是灵植族和星隐族先祖共同书写的《封脉记》,上面写着,封脉鼎是上古时期用来镇压地脉淤气的神器,鼎身有三重禁制,需要‘地脉引气、血脉融印、植脉固基’才能重新激活。”

“地脉引气是地脉之心,血脉融印是星隐族的血脉气,植脉固基是灵植族的植脉气!”顾婉儿立刻反应过来,指着札记上的记载,“和这《封脉记》一模一样!也就是说,需要我们三族合力,才能重新镇压淤气!”

木苍点头,脸色却依旧凝重:“可我去封脉谷探查时,发现鼎身的第一重禁制已经裂开了,淤气就是从裂缝里冒出来的。更奇怪的是,鼎周围的淤气里,掺着一丝熟悉的气息——和当年始祖残魂的阴浊气很像,却又更凝实,像是被淤气包裹着的阴浊核心。”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怀疑,始祖残魂虽然被净化了,但他的阴浊气残留在地脉里,和淤气结合,形成了‘浊淤气’,才让封脉鼎的禁制松动了。”

小宇掏出寒晶碎片,碎片果然泛起灰黑色的光,比之前更亮:“你说得对!这碎片能感知淤气,现在它的光里掺着阴浊的黑纹,说明确实是浊淤气。”他握紧地脉之心,蓝光中也泛起淡淡的灰纹,“地脉之心也感应到了,这浊淤气比单纯的淤气或阴浊更难缠,既能堵塞地脉,又能腐蚀灵脉。”

此时,一名灵植族族人匆匆跑进石室,脸色惨白:“族长!不好了!寨外的护脉藤林突然大面积枯萎,淤气潮又涌过来了,这次的淤气里带着黑纹,已经有两名族人被侵了灵脉,昏迷不醒!”

众人立刻冲出石室,只见寨外的护脉藤如被火烧过般迅速枯萎,藤蔓发黑发脆,一折就断;浓浓的灰雾中带着细小的黑纹,如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地面的青草瞬间发黄,连古榕的叶子都开始大量脱落,落在地上就被淤气裹住,化作灰黑色的粉末。

“是浊淤气潮!”木苍脸色大变,立刻催动植脉气,古榕的树干上突然长出无数新的藤蔓,如盾牌般挡在寨门前;绿萝和族人们也纷纷催动植脉气,绿光注入藤蔓,藤蔓瞬间变得粗壮,试图挡住淤气潮。可浊淤气撞在藤蔓上,藤蔓竟开始发黑,绿光也渐渐黯淡。

“阿石,撒地火粉和寒晶粉的混合物!”小宇大喊,地脉之心的蓝光与母亲的血脉气交织成金蓝色光柱,射向藤蔓;阿石和两名巫祝立刻撒出混合粉末,粉末遇浊淤气瞬间爆炸,形成一道冰火交织的屏障,浊淤气被炸开一个缺口,灰雾暂时消散了几分。

“这样只能暂时挡住!”木苍大喊,植脉气疯狂注入藤蔓,“必须立刻去封脉谷!再晚,封脉鼎的第二重禁制也会裂开,到时候整个青川的地脉都会被堵死,浊淤气会蔓延到其他地域!”他看向小宇,眼中满是决绝,“我带五名精锐族人跟你们去,绿萝留下守寨,用古榕的根脉稳住寨门!”

绿萝刚要反对,木苍就摆手道:“古榕只有你能完全操控,寨里需要你。放心,有地脉守护者在,我们一定能激活封脉鼎。”他从袖中掏出一块绿色的叶脉令牌,递给绿萝,“这是族里的‘植脉令’,能调动古榕的所有根脉,要是淤气潮太猛,就捏碎令牌,古榕会形成根脉屏障,能挡半个时辰。”

临行前,绿萝将一个绣着护脉藤的锦囊递给小宇:“这里面是‘清淤露’,用千年古榕的汁液和护脉藤的花蜜制成,能化解少量浊淤气,要是被浊淤气侵了灵脉,喝一口就能缓解。”她又看向冰澈,递给他一小袋绿色的粉末,“这是‘融冰粉’,寒晶冻住浊淤气后,撒上这个能让淤气顺着冰水流进地脉支流,不会堵塞。”

木苍带着五名灵植族族人在前引路,他们的植脉气能感知护脉藤的位置,避开淤气最浓的区域。沿途的山林越来越荒凉,原本翠绿的树木要么枯萎发黑,要么被浊淤气包裹,形成一个个灰黑色的“气茧”,轻轻一碰就会炸开,溅出带着黑纹的灰雾。

“前面就是封脉谷的入口了。”木苍指着前方的山谷,谷口被一道巨大的浊淤气墙挡住,气墙泛着灰黑色的光,里面隐约能看到无数藤蔓的影子——那是护脉藤的残骸,被浊淤气包裹后,变成了带着腐蚀性的“腐脉藤”。气墙周围的地脉气异常滞涩,连小宇怀里的地脉之心都变得沉重,蓝光黯淡了几分。

“这气墙至少有三丈厚,浊淤气浓度是外面的三倍。”冰澈右手背上的寒晶亮起,蓝光透过气墙,看到里面的腐脉藤交织成网,“腐脉藤的藤蔓上有倒刺,沾到就会被浊淤气侵体,而且它们会主动攻击靠近的活物。”

“我有办法。”木苍从袖中掏出一把用榕树枝制成的短笛,笛身刻着细小的藤蔓花纹。他将植脉气注入短笛,吹起一段低沉的旋律。随着笛声响起,气墙边缘的腐脉藤竟微微颤动,原本伸直的藤蔓缓缓垂下——显然是植脉气的共鸣起了作用。

“腐脉藤是护脉藤变异来的,还保留着对植脉气的感应。”木苍解释道,笛声突然拔高,腐脉藤的藤蔓之间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快!这个间隙只能维持一炷香!”

小宇率先冲进缝隙,地脉之心的蓝光在身前形成一道光罩,挡住周围的浊淤气。缝隙中的浊淤气浓得几乎凝成实质,吸一口都觉得灵脉发闷,脸上的皮肤也泛起轻微的刺痛感。冰澈紧跟其后,寒晶气在身后形成一道冰墙,防止腐脉藤合拢;母亲和阿石走在中间,分别用血脉气和地脉火护住两侧的族人;木苍和灵植族族人断后,笛声始终不停,维持着缝隙的宽度。

刚走到缝隙中间,前方的腐脉藤突然剧烈颤动,藤蔓上的倒刺亮起灰黑色的光,朝着小宇猛刺过来。“小心!是浊淤气激发了腐脉藤的凶性!”木苍大喊,笛声变得急促,试图重新控制藤蔓,可腐脉藤只停顿了一瞬,就再次发起攻击。

小宇立刻催动地脉之心,蓝光凝成光柱,射向最前的腐脉藤。光柱穿透浊淤气,打在藤蔓的根部,藤蔓瞬间被蓝光包裹,灰黑色的浊淤气渐渐消散,露出原本翠绿的藤身——显然是地脉之心的纯净气息净化了它。可周围的腐脉藤越来越多,如潮水般涌来,倒刺密密麻麻,根本躲不开。

“撒融冰粉和地火粉!”小宇大喊,冰澈立刻撒出融冰粉,寒晶气将粉末冻成细小的冰粒,冰粒遇腐脉藤瞬间炸开,冰雾裹着地火粉,形成一道冰火屏障,腐脉藤被冻住的同时,又被地火粉灼烧,发出“滋滋”的声响,藤蔓纷纷断裂。

“快冲!笛声快维持不住了!”木苍的额头上布满汗珠,植脉气消耗极大,笛声已经开始发颤。众人加快脚步,在冰火屏障的掩护下,终于冲出了气墙。刚出缝隙,身后就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气墙重新合拢,腐脉藤的藤蔓在气墙上疯狂扭动,发出刺耳的嘶吼。

封脉谷内的景象比外面更骇人:山谷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缝,浊淤气从裂缝中不断涌出;地面上积着厚厚的灰黑色淤泥,踩上去深陷脚踝,淤泥下的地脉支流早已被堵死,泛着灰黑色的光;山谷中央的空地上,放着一座三足圆鼎,鼎身刻着藤蔓花纹和上古文字,正是封脉鼎——此时鼎身的第一重禁制已经裂开一道指宽的缝隙,浊淤气正从裂缝中源源不断地涌出,鼎周围的地面上,躺着十几具灵植族族人的尸体,显然是之前试图激活鼎的族人,被浊淤气腐蚀而死。

“是族里的巡逻队……”木苍的声音带着悲痛,他蹲下身,轻轻抚摸一具尸体,尸体上的皮肤泛着灰黑色,灵脉的位置已经完全发黑——浊淤气已经彻底腐蚀了他们的灵脉。他握紧拳头,植脉气在掌心凝聚,绿光中带着一丝怒意:“玄浊的阴浊气果然残留着!是他的浊气污染了淤气,才让封脉鼎的禁制松动!”

小宇走到封脉鼎前,地脉之心的蓝光与鼎身的藤蔓花纹产生共鸣,花纹泛起淡淡的绿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鼎身的禁制虽然裂开了,但核心的力量还在,只是被浊淤气包裹着,无法发挥作用。“鼎的核心没问题,只要清理掉浊淤气,再激活三重禁制就行。”他转头看向众人,“木苍族长,你和灵植族族人负责用植脉气稳住鼎身,防止禁制继续裂开;冰澈,你用寒晶气冻住鼎周围的浊淤气,别让它扩散;阿石,你和巫祝们用大火脉粉在鼎周围形成火墙,烧掉表面的浊淤气;我和母亲负责净化鼎身裂缝里的浊淤气,然后激活禁制。”

众人立刻行动:木苍和五名族人围成一个圆圈,将封脉鼎围在中间,植脉气凝成绿色的光带,缠绕在鼎身上,鼎身的裂缝果然不再扩大;冰澈的寒晶气如水流般淌在鼎周围的地面上,浊淤气瞬间被冻住,形成一层灰黑色的冰层;阿石和巫祝们撒出大火脉粉,火粉遇风即燃,形成一道丈高的火墙,冰层上的浊淤气被烧掉,露出里面纯净的淤气;母亲的血脉气凝成红光,包裹住小宇,防止他被浊淤气侵体,小宇则将地脉之心的蓝光注入鼎身的裂缝。

蓝光顺着裂缝钻进鼎内,小宇能清晰地感觉到,鼎内的浊淤气如浓稠的泥浆,死死堵在禁制的裂缝处。他催动灵脉,将地脉之心的力量发挥到极致,蓝光如钻头般钻向浊淤气,浊淤气被蓝光包裹,灰黑色的光渐渐消散,露出里面带着黑纹的阴浊核心——果然是始祖残魂的残留气息。

“找到核心了!”小宇大喊,母亲的血脉气立刻顺着蓝光注入,红光如烈火般烧向阴浊核心。核心发出“滋滋”的声响,黑纹渐渐淡去,可就在这时,鼎身突然剧烈震颤,第二重禁制竟裂开了一道缝,更多的浊淤气从裂缝中涌出,鼎周围的冰层瞬间炸开,火墙也被浊淤气扑灭。

“不好!是鼎底的浊淤气爆发了!”木苍脸色大变,植脉气疯狂注入鼎身,可鼎身的震颤越来越剧烈,第三重禁制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眼看就要彻底崩裂。小宇突然想起顾婉儿札记里的记载,嘶吼着喊道:“母亲!木苍族长!三重禁制要同时激活!地脉引气定鼎心,血脉融印封裂痕,植脉固基锁淤气!”

顾氏反应极快,血脉气暴涨如赤焰,右手按在鼎身的星隐图腾上,红光顺着图腾纹路流淌,将第三重禁制的裂痕暂时稳住;木苍立刻指挥灵植族族人围成内圈,六人的植脉气凝成绿色光柱,从鼎足注入,如钢筋般加固鼎身结构;小宇双手紧握地脉之心,将全身灵脉之力灌入,蓝光如奔腾的河流冲进鼎口,与红光、绿光在鼎内交织成三色光莲,光莲旋转着压向鼎底的浊淤气。

“吼——”鼎底传来一声沉闷的嘶吼,浊淤气凝聚成一只丈高的怪物,浑身覆盖着灰黑色的淤泥,五官模糊,唯有双眼是两团跳动的黑火。怪物挥起淤泥巨拳砸向光莲,光莲剧烈震颤,小宇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地脉之心的蓝光黯淡了几分。“阿石!冰澈!攻击怪物的双眼!那是阴浊核心所在!”顾氏大喊,指尖弹出两道血光,打在怪物肩头,炸开的红光让怪物动作迟滞了一瞬。

冰澈足尖点地,寒晶气凝成冰矛,如流星般射向怪物左眼;阿石将地火粉与寒晶粉混合,捏成火球,掷向怪物右眼。“砰!砰!”两声巨响,怪物的双眼炸开,黑火熄灭,身体剧烈抽搐。小宇抓住机会,将地脉之心按在鼎口中央,三色光莲瞬间暴涨,将怪物包裹其中,光莲旋转产生的吸力,竟将怪物分解成纯粹的淤气和阴浊气——淤气被封脉鼎吸收转化为地脉养分,阴浊气则被地脉之心的蓝光彻底净化。

鼎身的震颤渐渐停止,三重禁制的裂痕被三色光纹覆盖,缓缓愈合;鼎口泛出柔和的白光,将谷内残留的浊淤气尽数吸入,岩壁的裂缝不再冒气,地面的灰黑色淤泥也开始褪色,露出下方肥沃的土壤。木苍瘫坐在地,植脉气消耗殆尽,淡绿色的头发都黯淡了几分:“成了……封脉鼎重新激活了……”小宇也脱力倒地,地脉之心滚落在掌心,蓝光中映出鼎内的景象——鼎底中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卷泛着金光的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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