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直起身,手还搭在鞋柜边缘,胸口那阵震动尚未散去。她刚要迈步,门铃响了。
声音不大,却像根针扎进紧绷的神经。她没动,目光落在地板上,等凌云开口。
“不是医院的人。”意识里的声音低而稳,“是冲你来的。”
她吸了口气,走过去开门。
陈雅站在外面,一身米白色套装,拎着个礼盒,脸上挂着笑:“听说伯父病重,我来看看。”
李冰侧身让她进来,顺手关门。动作不快,也不慢,像是早料到这人会来。
“谢谢。”她说,“我爸现在情况稳定,医生说暂时不能探视太久。”
“理解,理解。”陈雅把礼盒放在茶几上,环顾客厅一圈,视线在书房门口停了一瞬,又收回,“你们家这些年不容易,我能帮的,一定帮。”
李冰没接话,只给她倒了杯水。
陈雅接过,没喝,手指轻轻敲着杯壁:“王家那边闹得挺凶吧?债务压着,公司又被盯上……说实话,这种时候,单靠一个女人撑,太难了。”
“我在想办法。”李冰坐回沙发对面,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有个人选,或许能解眼下困局。”陈雅笑了笑,“我哥一直对你有意思,小时候还说过非你不娶。现在你们家需要支持,我们陈家也有意联姻结盟——只要你点头,婚事立刻定下,所有债务,我们替你还。”
李冰眉梢微动,像是被触动了什么。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了几秒,才轻声问:“你们……真愿意帮我?”
“当然。”陈雅语气柔和下来,“我知道你现在不信外人。可你要想清楚,王家背后站着玄铁家族,他们不会手下留情。只有我们陈家,既有实力,又有诚意。”
李冰缓缓抬头:“可我爸还没醒,婚事这么大的事,我不敢轻易做主。”
“你考虑得对。”陈雅点头,“但时间不等人。王家已经申请法院强制执行资产清算,再拖下去,连老宅都保不住。你嫁过来,不只是当少夫人,更是陈家未来的掌权人之一。资源、人脉、保护,全都有。”
李冰垂眼,像是在权衡。
可就在陈雅又一次不经意望向书房方向时,凌云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她在找东西。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屋里某个位置。”
李冰心头一沉。
她忽然想起父亲醒来时说的那句话——“去书房……第三个书架……暗格”。
陈家知道些什么?
她不动声色,抬眼看向陈雅:“你说联姻能解决一切,那要是我不愿意呢?”
陈雅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那就可惜了。不过我也理解,毕竟感情不能勉强。”
她站起身,整理外套袖口,语气依旧温和:“但我劝你一句,别把路走绝。这个世界,有时候不是靠硬扛就能赢的。”
说完,她朝门口走去。
李冰送她到玄关。
就在陈雅伸手开门的一刻,腰间玉佩突然松脱,掉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
她弯腰捡起,拍了拍灰,重新挂好,没多说什么,推门走了。
门关上后,李冰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转身。
“刚才那个玉佩。”凌云说,“刻的是‘清风派’三个字,用的是古篆体。这不是普通装饰。”
“清风派?”李冰皱眉。
“一个隐世武道门派,在南方山区有据点。他们擅长风系内劲,讲究以柔克刚。如果陈家真和他们有联系,那这次联姻,就不只是商界结盟那么简单了。”
李冰走回客厅,蹲下身,指尖触到地板上玉佩掉落的位置。
那里有一道极浅的划痕,像是金属边缘蹭过。
她起身走进书房,拉开第三个书架前的地毯,仔细查看地面。没有机关痕迹,也没有能量波动。但她能感觉到,某种无形的压力正从四面八方压来。
回到卧室,她坐在床沿,手搭在衣柜边沿。
布包还在那里,青铜盒静静躺着。
“他们不是冲婚事来的。”她低声说,“是冲这个盒子。”
“不止。”凌云声音冷了几分,“陈家早就盯上了李家的秘密。也许他们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他们知道这里有东西值得抢。联姻只是幌子,吞并才是目的。”
李冰闭上眼,呼吸放慢。
她想起父亲昏迷前的眼神,那种欲言又止的沉重。他烧纸钱那天,也是这样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
“我不能答应。”她睁开眼,语气平静,“一旦签了婚约,法律上我就成了陈家人,名下的资产自动转入共同财产。到时候他们不用动手,就能堂而皇之地搜查这栋房子。”
“而且。”凌云补充,“清风派的能量属性有点怪。刚才玉佩落地时,吞天葫捕捉到一丝残流,很淡,但带着轻微腐蚀性,不像纯正武息。”
“你是说……有问题?”
“还不确定。但可以肯定,陈家想用这枚玉佩警告你——他们背后有人,别不识抬举。”
李冰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从底层取出那枚玉佩。
她没扔,也没藏进衣柜,而是把它放进一个旧眼镜盒里,再塞进床垫下方。
证据要留着,但不能暴露。
她回到床边坐下,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腕骨。
外面天色渐暗,楼道传来邻居开关门的声音,还有孩子跑跳的脚步。生活照常运转,仿佛她只是个普通女孩,为家庭琐事烦恼。
可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轨道上了。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先稳住。”凌云说,“王家是明刀,陈家是暗箭。我们现在两边都不能正面冲突。得找突破口——比如,谁能认出星序符文。”
“南面两公里……刚才那股能量波动,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有可能。吞天葫只捕捉到一瞬间,说明对方要么在移动,要么在刻意屏蔽。但如果真是同类遗物出现,迟早还会再闪一次。”
“那就等。”李冰眼神沉下来,“他们以为我孤立无援,以为我会怕。可他们不知道,真正危险的,从来都不是负债多少,而是谁掌握了不该被发现的东西。”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拉上窗帘。
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
然后她坐回床沿,双手放在膝盖上,脊背挺直。
房间里安静下来。
她没说话,也没闭眼打坐,只是静静地坐着,像一尊守夜的雕像。
楼下传来电动车驶过的嗡鸣,远处路灯一盏盏亮起。
她的手指慢慢收紧,指甲陷入掌心。
忽然,胸口又是一震。
比刚才更清晰,更近。
吞天葫在发烫。
“来了。”凌云声音压得很低,“南面,能量波动再次出现,持续时间比上次长——三点七秒。方向没变,距离缩短了至少五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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