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葫还在发烫，凌云站在训练场出口没动。她把左手按在胸口，隔着衣料压住那股热流。三秒后，葫芦安静了。
她转身走回石台，从怀里取出吞天葫放在台面。李冰刚走出几步又折回来，陆泽睁开眼，白云飞也站起身。
“它刚才感应到了。”凌云说，“黑暗能量的回响。”
没人说话。他们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凌云双手结印，引出体内星序之力注入葫芦。一道暗红色光纹从壶口溢出，在空中拉成线，盘旋着落向地面。她早就在石台上画好了符阵，光纹一接触符文，立刻扩散成一张网，十几个红点在网中闪烁。
“西部荒原。”她说，“废弃祭坛下面有巢穴。”
李冰立刻拿出元素徽章贴在符阵边缘。水晶亮起微光，连接神殿祭司网络。几息之后她点头：“确认过，那里是古代黑暗仪式旧址，地下通道复杂，有能量屏障残留。”
陆泽站到符阵东侧，手指划过空中，调出风雷元素分布图。“三路包抄。”他说，“我带魔法队从正面压制，李冰布封印阵断他们传送，白云飞从地底突入，直击核心。”
白云飞应声走向武器架，抽出长剑检查剑刃。凌云收起吞天葫，塞进内袋。
“今晚行动。”她说，“等天黑。”
四人各自散开准备。三个小时后，队伍抵达荒原外围。风沙卷着枯草打在脸上，远处祭坛只剩半截石柱立在土堆上。
凌云蹲下身，手掌贴地。吞天葫在怀里轻微震动，她闭眼感知能量流向。三分钟后她抬头：“入口在西北角，两米深，有傀儡守卫。”
白云飞带队绕过去。陆泽和李冰留在高坡，展开战术阵型。风雷领域在空中成型，六条虚影盘旋待命。李冰双手合十，光系封印阵缓缓铺开，覆盖整片区域。
一声闷响从地下传来。
白云飞破土而出，手中长剑横扫，斩断两个机械傀儡的关节。铁壳落地时还在抽搐，但没有爆炸。凌云紧随其后跃出，吞天葫一震，将傀儡体内残余的黑暗能量吸走。
“通道畅通。”她说。
队伍快速推进。深入三十米后，前方出现一片开阔洞厅。二十多个身影蜷缩在角落，皮肤发灰，眼睛浑浊。他们曾是学徒，现在被污染成了魔物。
李冰皱眉：“直接净化会引发暴走。”
“那就慢慢来。”凌云退后一步，“你画阵，我掩护。”
李冰蹲下，指尖凝聚灵脉能量，在地面刻画微型星序光阵。每完成一段，就有淡金色光线渗入那些人脚下。魔物开始躁动，但没有冲上来。
白云飞站到阵前，双掌推出。灵脉武道圣盾在他身前展开，银光流动。三个魔物扑来，撞在盾上弹开。
陆泽在上方控制风雷领域，封锁出口。两条风雷巨龙盘旋在洞顶，随时准备下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光阵逐渐覆盖整个空间。那些人的身体开始颤抖，黑雾从七窍溢出，被阵法吸收。最后一个人倒下时，已是凌晨两点。
“全部清除。”李冰收手，呼吸略重。
“无漏网。”白云飞确认四周安全。
“撤。”凌云挥手。
第二处据点出现在东南山区。古塔遗址顶端浮着一根黑色晶柱，表面裂纹蔓延，内部能量翻涌。吞天葫第三次预警时，凌云正靠在马车角落闭目养神。
她睁眼：“他们在激活晶柱。”
李冰立刻联系联合部队调度系统。不到十分钟，外环魔法阵成型，陆泽指挥十二支小队布控高空。内环由白云飞带队，八名精锐武者潜入塔基。
战斗打响得很快。塔内冲出十几名残党，手持腐蚀短刃。白云飞一拳轰出，灵脉劲穿透三人胸膛。剩下的人想启动自毁机关，被陆泽一道压缩雷弧打断施法。
凌云从后方攀上塔顶。她拔出星序剑，剑尖点在晶柱枢纽处。三道剑气连斩，能量节点崩裂。李冰同时释放净化术，白光笼罩整根晶柱，内部黑流迅速褪色。
“切断了。”她说。
“收队。”凌云收剑入鞘。
接下来十二天，他们接连端掉九个据点。每一次都是同样节奏：凌云用吞天葫定位，李冰分析地形与能量结构，陆泽制定战术，白云飞带队突入。清剿效率越来越高，最短一次只用了四十分钟。
最后一个据点藏在城郊废弃工坊。情报显示副首领亲自坐镇，携带秘典准备自爆。
吞天葫提前十分钟发出警告。凌云让其他人撤离核心区，只留自己和白云飞。
“他体内能量在积聚。”她说，“准备抽离。”
白云飞点头，握紧长剑。两人从两侧靠近。副首领刚举起秘典，白云飞猛然出手，一记融合技轰在其手腕。骨头断裂声清晰可闻，秘典脱手。
凌云瞬间冲上，化龙诀运转，吞天葫悬空浮现。葫芦口对准对方胸口，形成真空吸力。黑气如潮水般涌出，被尽数吸入壶中。秘典失去能量支撑，当场碎裂成灰。
“结束了。”白云飞喘气。
凌云收回吞天葫，轻轻拍了拍胸口让它安静下来。她抬头看天，晨光已经照进城楼。
四人汇合在归途林道。李冰靠在树干上打盹，手里还抓着记录数据的水晶板。陆泽和白云飞并肩走着，肩膀碰了下肩膀，谁都没说话。
远处钟楼响起晚祷声。
他们停下脚步。学院大门就在前方百米，红砖墙映着夕阳，旗杆上的校徽微微晃动。
凌云摸了摸衣袋里的吞天葫。它不再发烫，安静得像块石头。
李冰睁开眼，看了眼手中的水晶板，嘴角动了一下。
陆泽伸手扶了下肩甲，金属扣发出轻响。
白云飞抬起右手，看了看虎口处还没愈合的裂口。
风吹过林梢，树叶沙沙作响。
李冰把水晶板抱紧了些。
陆泽往前走了半步。
白云飞吐出一口气。
凌云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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