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头皮发麻,恨不得立刻转身缩回大楼里。
不儿,这两个人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时砚显然也看到了京昭的车。
眉头狠狠一皱,墨镜下的眼神冷得可以杀人。
他直接推开车门下车,大步流星地走到时愿身边。
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后带了带。
然后才眯起眼睛,看向刚从车上下来的京昭。
语气不善:“京昭,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质问,带着十足的警惕和敌意。
今天上午自己刚去他那儿问完关于时愿的事,下午京昭就在自家妹妹的工作室附近出现了?
时砚信京昭心里没鬼才怪!
京昭不紧不慢地关上车门。
整理了一下袖口,姿态从容优雅。
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目光淡淡扫过时砚护着时愿的动作。
最后落在时愿那张写满“我想逃跑”的小脸上,唇角勾了一下。
两个男人,两种极致的风格,却同样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将这片区域的气氛压抑得近乎凝滞。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绕道而行。
只见京昭在距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站定。
双手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里。
身姿颀长挺拔,容貌绝色。
面对时砚几乎要喷火的目光,他脸上没有丝毫波澜,“路过。”
时砚:“……?”
时愿:“……”
路过?
这理由还能再敷衍一点吗?
寰宇集团总部在城东,她的工作室在城西。
这得是怎么个绕城路线才能“路过”这里?
时砚显然被这个答案噎了一下,随即怒火更盛:“路过?”
“京昭,你当我三岁小孩?你这路过得可真是时候!”
京昭面对指责,依旧气定神闲。
他甚至微微颔首,补充了一句更离谱的解释:“嗯。”
“听说这附近的晚霞,角度独特,适合冥想,净化商业决策中的杂念。”
时砚听得额角青筋直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时愿在一旁低着头,死死咬着嘴唇,才忍住没笑出声。
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微微抖动。
京昭这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功力,真是登峰造极了。
时砚深吸一口气。
强压下想把京昭那张俊脸揍扁的冲动。
咬着牙问:“那你现在冥想要结束了?可以走了吧?”
京昭的目光再次掠过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时愿,淡淡开口:“嗯,差不多了。”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时愿手里拎着的印有工作室logo的帆布包上。
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正好遇到时小姐,还有几句话想说。”
“时小姐手里拿的,是今天要送去琉璃坊装裱的画稿?”
时愿顿时一个激灵,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包。
里面确实有几幅需要装裱的小稿,但……京昭怎么会知道琉璃坊?
还知道她今天要去?
没等她反应过来。
京昭已经继续用他那套无懈可击的逻辑说了下去。
目光坦然地看着时砚,神色如常。
“琉璃坊的老周师傅,脾气怪,只接待熟客预约。”
“我刚好约了他半小时后讨论一批古董画框的修复,顺路,可以送时小姐一程。”
他甚至还补充了一句,显得无比周到。
“这个时间点,那边巷子窄,停车不方便。”
“时总的车……可能不太好进。”
听了京昭的话,时砚的眉头拧成了死结。
扑街。
京昭这家伙,什么时候对他妹妹的这种小事都了如指掌了?
“不劳京总费心!”
时砚立刻打断,手臂将时愿揽得更紧,语气硬邦邦的。
“愿愿的事,我会安排。”
“我的车进不去,我可以陪她走过去!”
京昭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脸上并无意外。
只是从善如流地挑挑眉,却又抛出一个新的难题。
这次是对着时愿说的,眼神满是“我只是提醒”的无辜。
“另外,沈哲刚提醒我,‘天阙’今晚有个小型的私人艺术沙龙,主办方是威尼斯双年展的亚洲策展人。”
“我记得时小姐的毕业作品曾入选过双年展的平行展?或许是个不错的交流机会。”
“邀请函,我可以让沈哲多准备一份。”
威尼斯双年展策展人?!
时愿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这对任何一个年轻艺术家都是极具诱惑力的机会。
时砚心里警铃大作。
顶佢个肺,京昭这扑街,居然开始用事业资源诱惑愿愿了!
他立刻挡在时愿面前,隔绝了她看向京昭的视线。
冷声道:“不劳京总费心!”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愿愿的工作室靠实力说话,不需要走这些旁门左道。”
“更何况,晚上单独去酒店谈事情,不安全,也不合适。”
京昭轻哂,“时总多虑了。”
“正式社交场合,我也会在场,安全自然无虞。纯粹商业交流而已。”
“商业交流?”
时砚嗤笑一声。
“京昭,你我都是生意人,就别玩这些虚的了。”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愿愿的事,不麻烦你操心。”
他态度强硬,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说完,他低头,强势地对时愿说:“走了,愿愿。”
“妈刚才打电话催我们回家吃饭,说炖了你最爱喝的汤。”
时砚直接搬出了家庭聚餐这个终极法宝。
时愿有些无语。
他哥说谎也不打草稿,她家母上大人早就回港岛去了。
但是,此时此刻。
为了不露馅,她只得乖乖地“哦”了一声,对京昭投去一个抱歉又无奈的眼神。
小声道:“谢谢京总,我……我先跟哥哥回家了。”
京昭看着时愿被时砚半护半推着塞进兰博基尼副驾,微微颔首。
语气听不出喜怒:“时小姐,无妨。”
“家庭聚餐更重要。下次有机会再说。”
时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京昭依旧站在原地,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
然而,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时愿却看到了几分玩味和势在必得。
她的心又是一颤。
但又怕被哥哥发现,赶紧转回头,不敢再看。
时砚迅速上车,发动引擎,阿斯顿马丁绝尘而去。
仿佛生怕京昭会追上来一样。
京昭看着时砚的车驶离,直到尾灯消失在街角,才缓缓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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