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脱敏训练
阮宝梨脸颊滚烫,逃命似的离开了霍砚的套房。
她根本没敢看霍砚最后抬起来的脸。
她一路疾行回宿舍,痛快地洗了个澡,因为身上起了过敏疹,水温调得比往常低。
洗完澡她坐在椅子上吹头发,温柔地喊系统的名字,“小蚂蚁,你还好吗?”
过了许久,久到阮宝梨怀疑系统又回到了初始版本,系统才沉闷地开口了,“我不好。”
“你就光顾着霍砚,你和他怎么总有说不完的话,你倒是理理我呀。”
它说:“我闭上眼睛就是那具焦黑的身体,我想吐,可我根本吐不出来,我也没有身体。为什么我明明没有身体,却还要有这种糟糕的感受呢?我只能安慰自己,幸好她不是盛师巍。可不是盛师巍,她也是我现实里认识的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就……她就变成那样了,我、我不能接受。”
“我很难受。”它说:“尽管我很讨厌她,但我希望她在现实世界里安然无恙。”
“我知道。”阮宝梨说:“我们都是普通渺小又善良正义的人,怎么可能做到眼见一个人受苦受难却无动于衷呢?”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问:“我刚出事的时候,我爸爸妈妈、盛师巍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样难受?不对,他们一定比我现在难受百倍千倍。”
“宝梨,我真的好想醒过来。”它问:“我还能醒过来吗?”
语言在生离死别面前总是倍显贫瘠。
没有人能回答小蚂蚁的问题。
来到这个小说世界后,阮宝梨遇到的很多问题都得不到答案。
她琢磨着得说点什么安慰一下系统,宿舍门却被敲响了。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缝隙往外看,看到了局促的范小声。
阮宝梨把门打开一道缝,没有立刻让范小声进屋,问:“你怎么来了?”
范小声尴尬地说:“姐,咱们不是说好了今天要脱敏训练吗?你怎么一直不找我?”
阮宝梨不理解他为什么比自己还积极,“哦,有些事耽误了,你等我一下。”
她把门重新关上,身处霍宅,习惯性换上了霍家家政的制服,只是头发潮湿,仍旧披散着。
她和范小声一起往外走,穿过门洞,走进霍宅的花园。
霍宅西侧开始挖渠引流,到处乱糟糟的,一辆小型挖土机和一辆小卡车正在工作,不少人走来走去。
范小声不明所以,“要过去吗?”
“嗯。”阮宝梨带头往人多的地方去。
范小声只能跟随,“可是这里好脏,我等会还要回宅子里工作。”
阮宝梨很有同理心,立刻停住脚步,找了片干净地方,和范小声隔开三步远,面对面站着。
她就那么站着,也不说话,只直勾勾地盯着范小声,盯得他心里发毛。
哦对,她打开了手机的计时器。
一开始阮宝梨的脸色除了苍白疲倦外,只显出五千年厚重历史沉淀下来的肃穆和庄严,看的范小声也是一动不敢动,脑子里仅剩下大学军训时想偷懒,却被教官罚跑3公里后的濒死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范小声注意到,他不苟言笑的宝梨姐的脸开始泛红。
在他疑惑地看过去时,她就像受惊的动物一样,害羞地避开了目光。
嗯?
嗯?!
嗯?!!
范小声恐惧地后退了一步,怀疑兵马俑也能在光天化日下复活。
“……姐?”他谨小慎微地喊了一声。
阮宝梨紧紧捂住擂鼓般的心口,俯身时抬起另外一只手想阻挡范小声的靠近——纯属多此一举。
因为范小声吓得以为她要打自己,又后退了一步。
强制爱的阴影在他内心又膨胀了一倍。
“我去!”阮宝梨在脑袋里吐槽阮宝娣,“怎么会有这么不争气的人?连两分钟都没坚持住,我怎么感觉她更喜欢他了呢?”
“不会吧,她人都不见了,怎么会更喜欢范小声了呢?”系统说:“会不会是你太紧张了,或者是你太疲惫了,所以你被她影响的更强烈了。”
“范、范小声!”阮宝梨难受地喊。
喜欢一个人的感受,怎会这样煎熬,连喊他的名字都伴随疯狂的悸动和不安。
“啊……怎么了?”范小声问。
“站过来一点。”阮宝梨想严厉地跟他说话,奈何出口软绵绵的,就像一根快被热化了的。
范小声眼神警惕,“姐,你是不是中暑了?你脸好红。”
“你闭嘴!”阮宝梨深吸一口气,用渴望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的灼灼目光瞪向他。
这是意志力的较量。
她绝对不会输给阮宝娣。
“对!就这样!”系统在阮宝梨脑中摇旗呐喊,“直面他!凝视他!看穿他!把他看成一个土豆!一个冬瓜!一个会走路的麻烦精!”
阮宝梨觉得它也很吵。
一种莫名的,想要靠近他的冲动让阮宝梨不由自主往前踏出一步,她捂住眼睛,朝他伸手,“范小声,牵住我的手。”
“啊?噢。”范小声听话地捏住了她温热的指尖。
来之前阮宝梨已经想好了,她在与范小声产生肢体接触的同时,也要集中注意力想他的缺点。
她从指缝里往外看,扫描着范小声的缺点。
“你头发是不是该剪了?”她说:“都遮住眼睛了,像个街溜子,一点都不精神。”
范小声震惊地摸了摸自己刚刚斥巨资剪的发型,开始委屈了。
“还有你这双鞋。”阮宝梨继续挑刺,“颜色太土了,这是柠檬黄吗?你为什么可以穿着这么花里胡哨的鞋子在霍宅里工作?你自己没有审美就算了,你这样还会拖累霍宅家政的形象。”
范小声低头看自己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限量款球鞋,更委屈了。
“站姿也不对。”阮宝梨越说越起劲,“你没发现自己含胸驼背吗?二十好几了,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范小声被她骂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很乖地把胸挺直,站成了军训模样。
阮宝梨感觉着自己的心跳和脸上的温度,烦躁地想,这还是不够。
她发现越是刻意去审视范小声,阮宝娣那股汹涌的好感就反弹得越厉害。
她应该怎么做才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系统提议道:“宝梨,你要不然想想霍砚。”
霍砚?
霍砚的头发很短,第一次见面就发现他头顶有个不规则的发旋,刚刚还碰了下,那头发跟他人一样硬。
霍砚在外总穿皮鞋,在家就穿真皮拖鞋,衣服也不大能好好穿在身上,总是东敞一块西露一半,怎么舒服怎么来,没有对外高高在上的霸道形象。
因为常年健身,霍砚的身形非常挺拔,即便静止不动,也充满了力量和威慑,他从来不是刚刚长大的半成品男孩,而是参天的大树,彪悍的雄狮。
他把自己抱在怀里时,阮宝梨什么都看不见。
阮宝梨的脸又红了,但她并不为此感到难受。
她的身体比她更能区分阮宝梨的悸动和阮宝娣的爱慕。
见她很久没说出刻薄话,范小声担心地轻唤,“姐?你好些了吗姐?如果这就是脱敏训练,那你现在好点了吗?”
阮宝梨刚要抬头,一道阴森凉薄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还没牵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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