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是进化了的智人
尽管阮宝梨跟霍砚解释她晕倒的直接原因是大脑里受到了某种剧烈刺激,但因为无法具体说明是什么样的刺激,霍砚云里雾里,只能笼统地把那种刺激理解为强信号,再结合她大脑里有另一个声音的前提——阮宝梨来自外太空文明,几乎已成事实。
可是外太空为什么带不走金子?难不成金子在她们那儿是放射性金属?
霍砚纠结着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直到在书房里开完两个视频会,看完一摞文件,在电话里对犯错的员工精准打击,再出来时,天已经黑沉沉,而阮宝梨正歪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茶几上的旧手机正小声播放一段音频。
霍砚驻足听了会儿,越听越不可思议。
那音频是一段小说,播的是国际财阀掌舵人皇甫业误将灰姑娘苏暖暖当成商业间谍,用20亿合同逼她签下卖身契,白天做贴身秘书,晚上做契约情人。一场宴会上反派千金故意泼湿苏暖暖礼服,皇甫业震怒,撕毁千金家族百亿订单,将瑟瑟发抖的苏暖暖打横抱起,宣告她是他的人,“从头发丝到脚趾甲,她都属于我。谁碰——谁死。”
英雄救美有。
后来,皇甫业查出苏暖暖是敌对企业流落民间的真千金,皇甫业冷笑着将她囚禁在顶层病房,捏着她下巴说:“怀上我的继承人,否则我让你父亲牢底坐穿。”
强制爱有。
霍砚感觉自己耳朵越来越痛时,又听到皇甫业用邪魅狂狷的语气说:“女人,你竟敢逃。就算堕入地狱,我也要把你锁在身边,因为你的心脏,只能为我跳动。”
“……”霍砚心说,外星人心胸真开阔,睡个觉,梦里撕的都是百亿订单。
就在他寻思着客厅冷气太低,要回卧室给阮宝梨拿条毯子时,沙发上的阮宝梨倏地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他。
四目相对。
阮宝梨挑眉,是一个追问的意思。
霍砚也挑眉,是一个疑惑的意思。
阮宝梨不得不问:“你都听见了哈。”
“嗯哼。”霍砚说:“百亿订单。”
“关百亿订单……”阮宝梨又说:“你分析下皇甫业这个人。”
“有病。”霍砚说。
“是有病。”阮宝梨撑着身体坐正了,严肃地说:“但具体病在哪里?”
霍砚立刻说:“现实里百亿级别的订单,在重资产、高科技或国家级基建项目中很常见,但它们不是一蹴而就的单一合同,而是一个长期复杂的合作框架或项目总包协议。”
“百亿级别的合同,其违约条款会极其严厉,单方面无故毁约,需要支付的赔偿金可能高达合同总金额的百分三十,甚至更高。这意味着总裁的一怒,公司将面临数10亿的直接现金损失。此外,对方一定会提起诉讼,公司将陷入漫长且声誉扫地的法律纠纷中。”
阮宝梨睁大了眼睛,“等……”
“在正规的现代化企业中,总裁的权利并非无限,董事会和股东大会享有监督权利。况且百亿订单背后是庞大的产业链和成千上万个工作岗位,擅自单方面毁约,这远不是个人行为,而是社会和经济事件。”
阮宝梨张大了嘴巴,“不……”
“信用是商业基石。”霍砚说:“皇甫业为了凸显自己的权利和掌控,罔顾事实,宣泄情绪,这种人能成为国际财阀的掌舵人,就算是小说,也过于虚构了。”
“对!”阮宝梨猛拍大腿,蹦了起来。
她终于找到个绝佳的切入点,插得上话了。
“一个正常人,甚至应该说比正常人拥有更高的智商和情商,怎么会因为突如其来的某件事,忽然就被另外一种心智所主导,变成了自己都很陌生的另外一个人呢?”阮宝梨说:“对吧,很不合理吧?”
霍砚点头,“那你为什么要听?你的兴趣和你的智商也挺割裂的。”
“……”阮宝梨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胸廓都鼓胀起来。
可惜下一秒她又缩回沙发上,小小一团,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很为难。
“宝梨,”系统说,“你真的没必要这么苦口婆心地给他提示线索,动物园里关久了的野生动物都知道高压电线网是不可以碰的。”
阮宝梨说:“我不是野生动物,我是进化了的智人。”
“随便你怎么说。”系统说,“但为什么一定要让霍砚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说角色呢?知道自己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生命,难道会更好吗?我不理解你。”
“我真的不理解你。”它想了想又说:“在这个世界里,对他们而言,世界就是真实的,有他们从出生到死亡的全部记忆,未来你走了,他们依然能好好地作为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里,这样有什么不好吗?非要让他们面对现实,难道不残酷吗?”
“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阮宝梨对它说,“但你说的这些的前提是:他们在这个世界里,确实被当成了一个完全的人。”
系统反问:“难道不是吗?”
“一个完全意义上的人,怎么会被人物标签左右?”阮宝梨问。
系统哑口无言。
阮宝梨又问:“如果这个世界并不稳定,甚至危机重重呢?在变故来临之时,这些角色该如何自处?如何自救?在剧情需要他们服务时,系统可以任意时间、地点、条件下直接激活他们的人物标签……”
她一顿,忽地问:“小蚂蚁,你见过被铁线虫控制的螳螂吗?”
系统说:“没有,但我知道铁线虫是寄生虫,它们会操控螳螂回到水里产卵。”
“严格来说,铁线虫并不会像提线木偶一样直接操控螳螂,而是通过分泌特殊的蛋白质分子干扰螳螂的神经系统,影响它们对环境的感知和趋利避害的本能——正常情况下,螳螂是喜干怕水的,被篡改了神经系统的螳螂会变得渴望水,对水面的偏振光产生强烈的趋向性,并抑制自己对深水的天然恐惧,从而一步步迈向死亡。”
“大学时有一位心理学教授在讲座上用被铁线虫感染的螳螂做过比喻,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阮宝梨叹息一般,“他说,操控性的刺激,可以作用于我们人类潜意识,从而绕过理性的审慎思考,直接驱动某种特定行为,而该行为的最终受益者,往往不是我们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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