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心中一凛,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穿,连忙道:“前辈误会了!岳某绝无此意!只是……前辈这就要走?”
“嗯。” 陈御风不再多言,目光扫过一众华山弟子,在岳灵珊那带着不舍与恐惧的复杂目光上略微停留,随即转身,踏着满地鲜血与积雪,飘然下山而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岳不群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脸色变幻不定,最终长叹一声:“收拾一下吧。看来,我们华山派,也需早做准备了。” 他决定,还是要亲自去一趟嵩山,至少要将今日之事“解释”清楚。
陈御风下了华山,信步而行。风雪渐歇,天地间一片银白。他行了一日,天色将晚时,看到前方山坳里有一间破败的山神庙,便打算在此暂歇。
刚走近庙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哭泣挣扎声和几个男子猥琐的调笑。
“小娘子,别怕,让哥哥们好好疼疼你!”
“嘿嘿,这荒山野岭的,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乖乖从了我们,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御风眉头微蹙,推开虚掩的庙门。只见庙内燃着一堆篝火,三个衣衫褴褛、却面露凶光的乞丐,正将一个布衣荆钗、容貌清秀的年轻女子按在干草堆上,欲行不轨。那女子奋力挣扎,哭得梨花带雨。
“什么人?!” 听到门响,三个乞丐警觉地回头,见到陈御风只是个孤身青年,顿时放下心来,为首一个脸上带疤的乞丐骂道:“哪来的不开眼的小子?滚远点!别打扰大爷们的好事!”
陈御风目光扫过那惊恐的女子,又落在三个乞丐身上,眼神冰冷:“丐帮弟子?”
那疤脸乞丐一愣,随即嚣张道:“是又怎么样?知道是丐帮爷爷办事,还不快滚!” 他们仗着丐帮势大,在这偏远之地更是肆无忌惮。
“丐帮……” 陈御风眼中闪过一丝厌弃。他想起之前遇到的史红石,也想起更早诛杀陈友谅之事,看来这丐帮,早已腐烂不堪。“采生折割,奸淫掳掠,你们也配叫丐帮?”
“妈的,找死!” 疤脸乞丐见陈御风出言不逊,怒从心起,抄起身边的打狗棒就扑了上来,另外两人也紧随其后。
陈御风并指如刀,随手一挥。
三道无形剑气破空而出。
“噗!噗!噗!”
三声轻响,三个乞丐前冲的身形戛然而止,眉心各自出现一个血洞,眼中神采迅速黯淡,直挺挺地倒地身亡。
那女子吓得尖叫一声,蜷缩在草堆里瑟瑟发抖。
陈御风走到她面前,语气放缓了些:“没事了。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女子惊魂未定,哭泣着说出自己是山下不远处柳家村的村民,被这几个乞丐掳来。陈御风依言将她送回柳家村,村民自是千恩万谢。
处理完此事,陈御风眼中寒芒更盛。他问清了丐帮所在,便连夜赶去。
不过一夜之间上至帮主,舵主、长老,下至为恶的弟子,被他以雷霆手段屠戮一空,血流成河,如同炼狱。
百年传承的丐帮就此毁于一旦。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微明。陈御风站在分舵外的山坡上,看着远处升起的朝阳,神情淡漠,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清扫工作。
就在这时,一个豪迈却带着几分邪气的大笑声从身后传来:
“哈哈哈!好手段!好杀气!一夜之间,将这污秽的丐帮分舵屠得干干净净,阁下真是替天行道,快意恩仇啊!”
陈御风缓缓转身,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面容粗豪、须发虬结的老者,正站在不远处。他身穿黑袍,腰间挂着一对奇门兵刃,气息沉雄,眼神锐利,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霸气。
那老者对着陈御风拱了拱手,声音洪亮:
“日月神教,光明右使,向问天,见过阁下!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可否赏脸,与向某喝上一杯?”
面对向问天那看似豪迈实则隐含算计的邀请,陈御风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他目光淡漠地扫过向问天,仿佛在看一块路边的顽石,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
“利用我,去救任我行?就凭你这满手血腥、屠戮无辜的魔教妖人,也配邀我共饮?”
向问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中骇浪滔天!他自认隐藏极深,救任我行的计划更是绝密,此人如何得知?!他刚想开口辩解或是威胁,却见陈御风只是随意地抬起了右手,对着他所在的方向,轻轻一握。
没有劲风,没有光芒。
但向问天周遭的空间,却在刹那间凝固、坍缩!他感觉仿佛整片天地都化作了无形的磨盘,将他死死钳住,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他体内磅礴的内力在这股超越理解的力量面前,如同萤火之于皓月,瞬间被压制、湮灭!
他瞳孔中倒映着陈御风那依旧平淡的面容,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难以置信,他想嘶吼,想求饶,却连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
下一刻。
“噗——”
一声轻微到几乎不可闻的闷响。
向问天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捏碎的泥偶,从头到脚,寸寸瓦解,化作一蓬细密的血雾,飘扬在清晨的微光中,连半点残骸都未曾留下。日月神教光明右使,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王老子”向问天,就此人间蒸发,形神俱灭!
陈御风仿佛只是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缓步走出这已是尸山血海的丐帮分舵。刚至门外荒坡,却见前方官道上烟尘扬起,两拨人马几乎是同时从不同方向疾驰而至,将他堵在了坡下。
一拨人黑衣黑袍,气息阴戾,正是日月神教的教众,为首者厉声喝问:“那小子!可见到一个身材高大、虬髯黑袍的老者路过?那是本教叛徒向问天!”
另一拨人则是身着嵩山派服饰,领头的是个面色倨傲的中年人,也同时喝道:“我等乃嵩山派弟子,追捕魔教妖人向问天至此!你若见到,速速禀报!若有隐瞒,与魔教同罪!”
两拨人都看到陈御风青衫之上沾染的点点血迹(实为之前丐帮分舵所留),又见他孤身一人从分舵方向出来,自然将他围住。
陈御风眼皮微垂,懒得理会这些蝼蚁,径直便要向前走去。
“站住!” 日月神教那头目见他如此无视,顿觉威严受损,伸手便要去抓陈御风肩膀,“小子,爷爷问你话呢!聋了吗?”
他的手尚未触及青衫,陈御风眼中寒光一闪。
“聒噪。”
他并未回头,只是反手随意一弹指。
一道无形无质,却蕴含着毁灭法则的波动,以他指尖为中心,如同涟漪般瞬间扩散开来!
那日月神教头目,连同他身后数十名教众,以及旁边那拨嵩山派弟子,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动作彻底凝固!
他们的眼神瞬间失去光彩,体内的生机在亿万分之一刹那被彻底抹去,仿佛从未存在过。紧接着,一阵微风吹过,这近百人竟如同沙雕般悄然瓦解,化作无数细微的尘埃,混入风中,消散于天地之间,连一丝血迹、一片衣角都未曾留下!
官道上,只剩下空荡荡的马匹在原地不安地踏着蹄子,仿佛不明白主人为何突然消失。
陈御风看也未看这诡异的景象,身影一晃,已消失在官道尽头。
(时间一转,数月之后)
深山老林,古木参天。细雨如丝,滋润着苍翠的群山。陈御风骑着一头瘦毛驴,腰间挂着一个朱红酒葫芦,悠然自得地穿行在雨雾之中。他时不时仰头喝上一口酒,任由雨丝打湿他的青衫,神态闲适,仿佛与这天地雨景融为一体。
正行间,前方山谷中传来阵阵兵刃交击之声与女子的叱喝声,打破了山林的静谧。陈御风驱驴近前,只见一群身着缁衣的尼姑,正被数量远超她们的黑衣人围攻。那些黑衣人招式狠辣,配合默契,口中却污言秽语,冒充是日月神教教徒。
“定闲师太!你们恒山派执意不肯并派,便是与左盟主为敌!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一个黑衣人头目狞笑着,剑法愈发凌厉。
被围攻的正是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及其门下弟子。定闲师太武功虽高,但寡不敌众,身上已多处负伤,弟子们更是死伤惨重,形势岌岌可危。定闲师太怒道:“你们根本不是魔教妖人!这剑法……是嵩山派的!左冷禅好狠毒的心肠!”
“是又如何?死人不会说话!” 那头目狂笑,一剑逼退定闲师太,眼看就要痛下杀手。
就在这时,一道平淡的声音在雨中响起:“冒充魔教,屠戮出家人,嵩山派,越发下作了。”
众人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青衫人骑在驴背上,不知何时已到了近处。
那黑衣头目见被人识破,又见对方只有一人,杀心顿起:“哪里来的野小子,多管闲事!连他一起杀了!”
数名黑衣人立刻调转刀剑,扑向陈御风。
陈御风看也未看,只是拿起酒葫芦,对着扑来的几人,轻轻一吹。
葫芦中的酒液并未洒出,但他吹出的那口气,却仿佛蕴含着九天罡风!那几名黑衣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身体在半空中轰然爆碎,化作漫天血雾,被雨水迅速冲刷殆尽!
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一幕惊呆了!
恒山派众尼姑忘记了战斗,剩余的黑衣人也骇然止步,如同见了鬼魅。
陈御风目光扫过剩余的黑衣人,眼神微冷:“都留下吧。”
他并指如剑,对着虚空轻轻一划。
一道横贯山谷的璀璨剑气凭空出现,如同九天银河垂落,瞬间掠过所有黑衣人的身体!
没有惨叫,没有抵抗。所有黑衣人保持着前一刻的姿势,僵立原地,随即,他们的身体齐齐从中裂开,鲜血内脏泼洒一地,瞬间毙命!
定闲师太强撑着一口气,看着这神魔般的手段,又惊又佩,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多谢……多谢施主救命之恩……” 话音未落,她伤势发作,一口鲜血喷出,已然气绝。
“师父!”
“师太!”
恒山派弟子们顿时哭成一片。幸存者中辈分最高的仪和师姐,强忍悲痛,走到陈御风驴前,跪地泣道:“这位前辈……多谢您出手相救……但师父她……求前辈慈悲,送我等一程,返回恒山……晚辈等感激不尽!”她们如今伤亡惨重,强敌环伺,若无强者护送,只怕难以安全返回。
陈御风看着这群哭哭啼啼的尼姑,又看了看雨中定闲师太的尸身,沉默片刻,淡淡道:“可。”
于是,陈御风便骑着毛驴,护送着这支悲戚的恒山派残部,缓缓向恒山方向行去。
这一日,一行人来到一处颇为繁华的市镇。镇上人声鼎沸,江湖人物明显增多,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细问之下,才得知近日嵩山派广发英雄帖,要召开五岳剑派并派大会,推举五岳派总掌门。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或是与正道有隙的旁门左道、黑道人物,如“桃谷六仙”、“滑不溜手”老夫子、以及一些塞北漠外的邪派人物,都闻风而来,想要趁机捣乱,看正道出丑。
陈御风本不欲理会,只想尽快将恒山派众人送出这是非之地。然而,他们这一行尼姑太过显眼,很快便被一群奇形怪状、满脸凶悍的江湖客认了出来,并迅速围了上来。
“咦?这不是恒山派的小尼姑们吗?怎么如此狼狈?”
“定闲那老尼姑呢?死了?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兄弟们,把这些小尼姑抓起来,好好乐呵乐呵!再去嵩山大会上给左冷禅送份‘大礼’!”
桃谷六仙叽叽喳喳,老夫子眼神淫邪,其他黑道人物更是摩拳擦掌,将恒山派众人吓得面无人色,紧紧靠在一起,拔出长剑,准备拼死一搏。
仪和师姐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们恒山派与此位前辈同行,你们休得放肆!”
“前辈?就这骑驴的小白脸?” 桃谷六仙中的一人指着陈御风哈哈大笑,“他能顶什么用?一起拿下!”
眼看冲突将起,陈御风终于从驴背上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他并未下驴,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食指与拇指轻轻一扣,作弹指状。
刹那间,一股无形却浩瀚如星海的剑意,以他为中心,轰然降临!
“剑二十三。”
他心中默念,实则已引动天地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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