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把贺礼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述给田中，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田中静静听完，眉头微蹙，低头与身边的助理低声商议了几句，随即站起身，对着贺礼深深鞠了一躬，脸上满是诚恳，用生硬的中文说道：“麻烦了……”
看着小日本这么礼貌，贺礼心就软了，谁让他善呢。
“行，看你也是真心喜欢。”贺礼抬手示意他坐下，语气松了几分，“价格就定在八万八，图个吉利。”
话音刚落，他话锋一转，补充道：“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货款得按现在的汇率，用美元支付。”
翻译连忙将贺礼的决定和要求转述给田中。田中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意外，低头沉吟了片刻——美元支付虽多了些兑换的麻烦，但对他而言并非难事，更何况八万八的价格已经比贺礼最初的报价低了不少，这笔交易依旧划算。
很快，他抬起头，对着贺礼重重点头，用日语快速说了几句，眼神坚定。
“贺先生，田中先生答应了！”翻译立刻说道，“他说美元支付没问题，现在就可以安排转账，或者您方便的话，他也可以让人尽快筹备现金！”
贺礼闻言，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八万八，换算成美元远超笔筒的市场价，既卖了人情，又赚得盆满钵满，还达成了潜在的长期合作，这笔买卖再划算不过。
“现金吧。”贺礼说道。将来他要美元可是要大用的。就算放着每年都能升不少值。八万八人民币，现在是1985年，跟美元的汇率大概在3:1左右，换成美元大概三万左右，这时候的三万美元在黑市上可是能换二十多万人民币。
田中听后，对助力低声吩咐了几句。助理立刻拿出便携的通讯设备，开始联系美元事宜。
包间里的气氛瞬间轻松下来，茶水的清香混合着几分成交的喜悦，双方相视一笑，之前议价的拉锯感烟消云散。贺礼端起茶杯，对着田中举了举：“合作愉快。”
田中端起茶杯回敬，虽然依旧言语不通，但眼神里的笑意已然说明了一切。
他端起茶杯，与田中隔着桌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翻译在中间来回传话，话题大多围绕着中国古董的收藏趣事，气氛倒也融洽。
田中对中国明清瓷器的了解颇为深入，时不时还能说出几句独到见解，让贺礼暗自讶异——看来这并非单纯逐利的商人，确实是真心痴迷中国文化。
约莫过了五十多分钟，包间门被敲响，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神情干练的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密码箱。他径直走到田中面前，微微躬身，将密码箱递了过去。
田中示意他打开箱子，密码锁“咔哒”一声弹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沓沓崭新的美元现钞，绿色的票券在灯光下泛着规整的光泽，透着十足的分量。
“贺先生，这里是三万美元现金，您可以先点验一下。”翻译连忙说道。
贺礼探身看了一眼，一沓沓美元码得严实，目测数量无误。他笑着摆手：“不用点了，田中先生办事，我放心。”心里却暗自嘀咕：这小日本果然有实力，短短一小时就凑齐三万美元现金，办事效率和财力都不容小觑，看来后续的长期合作确实值得期待。
田中见他信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对着贺礼再次微微欠身，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感谢……信任。”
助理将密码箱合上，交到贺礼手中。贺礼拎了拎，沉甸甸的手感格外实在，心里满是踏实——这趟交易不仅赚得盆满钵满，还可以长期合作，这对他以后的海外操作省不少麻烦。
他转过身，对着贺礼深深鞠了一躬，语气诚恳地用日语说了一长串话，神色格外郑重。
翻译立刻同步转述：“贺先生，田中先生说，这次能买到这么品相完美的顺治青花笔筒，他非常满意，真心感谢您割爱！”
贺礼笑着颔首：“客气了，田中先生识货，这笔筒能遇到懂它的人，也是缘分。”
田中又说了几句，翻译继续传达：“田中先生特意交代，以后您要是淘到其他好东西，不管价格高低，只要是真品、品相好，他都愿意诚心收购”
说着，田中让助理递过来一张烫金名片，上面印着他的名字、联系方式和日本的地址。“这是田中先生的私人联系方式，您随时可以联系他。”翻译补充道，“他说，非常期待和您的下一次合作，也希望能通过您，收藏到更多中国的珍贵古董。”
贺礼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收好，心里已然有了盘算——有这样有实力的稳定买家，也解决了美元外汇。
“没问题。”贺礼爽快应下，“以后有合适的真品，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田中先生。”
田中闻言，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再次对着贺礼鞠躬致意，随后小心翼翼地抱着锦盒，在助理和翻译的陪同下起身告辞。
贺礼送他们到茶楼门口，看着田中一行人乘车离去，才拎着美元的密码箱转身返回。阳光正好，他嘴角的笑意藏不住——这种品象的古董他贺礼可是多的狠，慢慢来，一下子卖小日本太多的话他肯定就该怀疑这真正的价值了。物以稀为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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