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淡,东方天际泛起一丝微白,将礁石周围的沙砾染成浅灰。银月身前的淡白光盾已稳定下来,尾尖银蓝光不再闪烁,只是柔和地笼罩着两人,显然它也感知到空气中的焦躁正被一种坚定的情绪取代 —— 那是即将并肩前行的决心,足以冲淡混沌气息带来的压迫。
潮水不知何时已变得温顺,不再带着冰冷的寒意,只是轻轻漫过礁石边缘,留下细碎的水痕,像是在为即将启程的人送别。悠悠将蛇纹法器重新贴身藏好,又检查了一遍行囊里的灵愈草与水脉水晶,抬头时恰好与楚楚的目光相遇 —— 她的眼底还带着些许因泪晶预警残留的疲惫,却已没有了此前的犹豫,只剩下澄澈的坚定。
“楚楚,” 悠悠率先开口,声音迎着晨风中的微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从圣山到珍珠湾,从水洞到现在,我们都曾为守护灵脉独自前行。如今混沌在前,枭阳国危在旦夕,我想与你结为同盟 —— 不是暂时的同行,而是共担生死、共抗混沌的伙伴。”
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淡青的木灵之气在掌心轻轻流转,像是在等待一个回应。这不是普通的手势,而是巴国传承中 “盟誓” 的姿态 —— 掌心相击,灵脉相融,便意味着从此目标一致,祸福与共。
楚楚看着他掌心的淡青光,胸口的泪晶突然泛起温润的蓝光,与那青光遥遥呼应。她想起祖父临终前的嘱托,想起父母用生命护住她的模样,想起一路走来的孤独与艰险 —— 直到遇见悠悠,遇见银月,她才重新感受到 “并肩” 的力量。她没有犹豫,也伸出右手,掌心的水脉灵光与悠悠的木灵之气刚一接触,两股力量便瞬间交织融合,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小小的光团,淡青与淡蓝缠绕着,像一道无形的纽带。
“啪!” 两掌相击的声音在晨风中格外清晰,没有震天的誓言,却比任何承诺都更有分量。光团在击掌的瞬间散开,化作细碎的光屑,落在两人的手腕上,竟与悠悠的狐形灵纹、楚楚的贝壳额饰产生了共鸣 —— 灵纹变得更亮,额饰的珠光也更温润,像是在为这场盟誓作证。
“我以氐人水脉传承起誓,” 楚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无比清晰,“愿与悠悠并肩,前往枭阳国,修复受损的灵脉封印,阻止混沌蔓延。若违此誓,泪晶自碎,灵脉尽散。” 她说完,抬手摸了摸胸口的泪晶,水晶的蓝光恰好映在她眼底,像是父母与祖父的目光,在为她见证。
“我以巴国木灵传承起誓,” 悠悠也郑重开口,指尖的淡青灵光微微闪烁,“愿与楚楚同心,闯雾障,探枭阳,护灵脉,抗混沌。若有退缩,灵源自封,再无资格守护任何一片灵土。” 他的誓言里,藏着对巴国族人的愧疚,更藏着对未来的笃定 —— 从此他不再是独自背负使命的孤影。
银月见状,欢快地 “呜呜” 了两声,从礁石上跃下,用身体蹭了蹭两人相击的手掌,尾尖银蓝光扫过他们的手腕,将灵纹与额饰的光芒轻轻连接。晨风中,一人、一灵脉传人、一灵兽,在泛白的天际下,构成了一幅坚定的画面 —— 盟誓已成,从此再无独行的恐惧,只有携手的底气。
“我们的目标很明确。” 悠悠放下手,开始快速收拾行囊,将兽皮卷地图展开,指给楚楚看,“先穿过枭阳国外围的雾障,找到古籍中记载的‘石阵封印’—— 那是枭阳国守护水脉支流的关键,若混沌气息已扎根,那封印大概率已受损;修复封印后,再借水脉灵能定位混沌本源的具体位置,阻止它继续污染灵脉。”
楚楚点头,将泪晶重新系紧,又帮银月整理了一下颈间的细绒 —— 灵狐似乎也知道即将启程,乖乖地配合着。“泪晶能感知封印的灵脉波动,我的水脉灵能或许能辅助修复;你的木灵可以净化雾障中的黑气,为我们开辟通道。”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就像祖父说的,水与木本就是相生的灵脉,合在一起,才能抵御混沌。”
说话间,东方的天际已泛起橙红,第一缕阳光穿透晨雾,洒在礁石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不再是孤单的两道,而是紧紧靠在一起,向着西北方的枭阳国方向延伸。悠悠将行囊甩到肩上,伸手将楚楚也拉了起来,两人的动作默契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银月率先迈出脚步,向西北方跑去,尾尖银蓝光在前方照亮了一条清晰的路径。悠悠与楚楚紧随其后,脚步坚定,没有回头 —— 身后的珍珠湾虽宁静,却已不是他们的终点;前方的雾障虽凶险,却藏着守护灵脉的希望。
晨风吹起他们的衣角,将盟誓的余音轻轻带向远方;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最后一丝混沌带来的阴霾。两人一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通往枭阳国的小径上,只留下礁石旁的潮水,还在轻轻诉说着这场 “盟誓成行、携手并肩” 的故事 —— 前路或许仍有艰险,但此刻,他们已拥有了战胜一切的信念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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