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三年（1121年）的春节，沧州柴府张灯结彩，红灯笼从府门一直挂到内院，门前的石狮子披红挂彩，府内传来阵阵爆竹声与欢笑声，一派热闹景象。
因为去年柴承乾要读书考试，今年的柴府格外热闹——来自山东、淮西、江南的群雄齐聚于此，皆是柴承乾暗中联络的得力臂膀。
正厅内，炭火烧得旺，暖融融的气息驱散了冬日的严寒。柴进身着锦袍，坐在主位上，左侧柴承乾和吕师囊李助赵鼎这些文人，还有孙安，卞祥，王寅几位，他们也是现在柴家在官府势力。
右侧则是坐着各路豪杰：少华山的史进、朱武，二龙山的鲁智深、武松、杨志，淮西落马坡的杜壆，江州揭阳江的李俊，饶州血鸦寨的石宝，杭州的王寅，还有博州的、以及首次前来的梁山首领卢俊义、林冲和黄门山的欧朋等人。
众人举杯欢笑，桌上的鸡鸭鱼肉、美酒佳肴堆得满满当当，尽显过年的喜庆。
“柴公子，这沧州的酒就是烈！”鲁智深端着大碗酒一饮而尽，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光，“自从我上了二龙山，带领弟兄们屯田，再不用东躲西藏。今年我们又开垦了数百亩良田，收拢了2千流民，这都是公子的功劳！”
武松也点头附和：“是啊，公子让咱们‘守境安民’，让我们更有奔头。只是不知到，咱们还要这般‘潜伏’多久？”
这话一出，厅内的欢笑声渐渐平息，众人的目光都投向柴承乾——这正是他们此行最想知道的事。
柴承乾放下酒杯，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沉稳：“诸位兄弟，今日请大家来，一是过年团聚，二是商议明年的计划。先说说眼下的处境吧。”
他顿了顿，继续道，“朝廷对柴家的防备，从未放松过。当年太祖皇帝赐柴家‘丹书铁券’，看似恩宠，实则是把咱们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如今我任山东兵马总管，握着几万兵马，汴京的御史弹劾我的奏折就没断过，若不是蔡京收了咱们的好处，又需要我‘平定’梁山，这职位早保不住了。”
史进眉头微皱：“公子的意思是，朝廷随时可能收回兵权？”
“不是可能，是必然。”柴承乾拿出一封密信，“这是时迁手下从汴京带来的消息，徽宗已私下问过李纲，‘柴承乾权势太重，是否需调回京城任职’。一旦朝廷下旨，我若抗命，就是谋逆；若遵命，山东的根基就会动摇。”
他看向众人，“所以我要先跟大家说清楚，若真有那一天，你们切不可冲动。继续守好各自的地盘，该种田的种田，该练兵的练兵，千万别让人抓住把柄。”
吕师囊这时起身，捧着一本账册走到厅中：“诸位请看，这是咱们目前的势力盘点。二龙山有四千弟兄，少华四五千，揭阳江李俊兄弟掌控着江州水军三千，血鸦寨石宝兄有三千精锐，杜壆兄在淮西能调动两千兵马，沧州、博州和郓州的庄园屯田兵共八千。”
吕师囊拿起茶水喝了一口，继续说到，“梁山上现在有喽啰2万，加上后山农庄私兵三千，再算上各州府的暗线——咱们明里暗里的人手，已超过五万。”
账册上的数字让众人眼前一亮，连鲁智深都忍不住道：“我们已经有五万兵马！就算朝廷来剿，咱们也不怕！”
“怕不怕是一回事，打不该打是另一回事。”柴承乾的声音沉了下来，“你们可知，北方的辽国和金国，已在边境摩拳擦掌？不出三年，两国必开战端。金国狼子野心，若灭了辽国，下一个目标就是咱们大宋。这时候咱们若发动内战，朝廷自顾不暇，金国趁机南下，受苦的是谁？是天下百姓！”
他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众人：“我柴承乾要的不是皇位，是救助天下万千百姓，是保住我华夏不受外族欺凌！咱们辛苦攒下这些势力，不是为了争权夺利，是为了将来能挡住金兵，保百姓平安！现在潜伏，是为了保存实力，等金兵南下时，咱们才能成为支撑天下汉人的脊梁，而不是让百姓在朝廷和咱们的内战里，再遭一次劫难！”
厅内鸦雀无声，只有炭火偶尔炸裂的轻响。众人看着柴承乾，眼中满是敬佩——他们虽然都有救国救民的心，但是心中还是有着私欲，却没想到柴承乾心中装着的是天下苍生。鲁智深攥紧了拳头，沉声道：“公子说得对！俺鲁智深粗人一个，却也知道百姓苦！只要能保百姓平安，俺再等十年也愿意！”
武松也道：“公子放心，二龙山的弟兄绝不会冲动，定按公子的吩咐，好好练兵守境。”
李俊起身拱手：“揭阳江的人马，已按公子的要求，在江边开垦屯田，既练了兵，又有了粮。朝廷若敢动公子，咱们就按计划，守住水路，绝不让他们断了山东的补给。”
石宝、王寅、杜壆、史进、朱武等人也纷纷表态，愿继续潜伏，听从柴承乾调遣。卢俊义看着林冲，两人相视一眼，齐声道：“梁山弟兄已奉公子为主，今后无论朝廷如何施压，我等定与公子共进退，为天下百姓守住山东！”
柴承乾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心中暖意涌动。他举起酒杯，高声道：“好！有诸位兄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今日咱们先好好过年，明年继续攒劲——等将来金兵南下，咱们就打出‘保家卫国’的大旗，让天下人看看，咱们不是乱臣贼子，是护佑苍生的好汉！”
“干！”众人齐声举杯，大碗酒碰撞在一起，溅出的酒液落在桌上，却丝毫挡不住厅内的豪情。爆竹声再次响起，映得窗外的红灯笼格外鲜艳，也映得众人眼中的光芒，比灯火更亮。
这场沧州岁宴，没有刀光剑影，却定下了未来数年的大计。潜龙在渊，不是退缩，是为了将来腾渊时，能掀起更大的风浪，护住这片即将蒙难的山河。而柴承乾知道，这一年的春节，将是他们潜伏岁月里，最温暖也最坚定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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