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荣说道:“你爷爷给你的东西,你舍得给我看?”
文凝把书往他怀里一塞,脸颊微红:“这有什么舍不得的,现在救人要紧。”她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吐纳心法,插图里的小人儿正盘膝运气:“我早就背熟了,你拿着更有用。”
秦荣捏着书脊,纸质粗糙却带着暖意,忽然想起银楼密道里她悄悄给自己竖大拇指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谢了。”
“赶紧收好吧。”文凝转身往门口走,声音轻飘飘的:“三轮车师傅该等急了。”
秦荣脸色微变,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啥?坐三轮车去?”
“那是当然了。”文凝得意说道。
“打个车多方便,再说了三轮车坐着也不舒服。”秦荣冷冷说道。
“这可是我爷爷安排的三轮车,爷爷说,打车上大路怕有人跟踪,特别是蚀灵教的人。三轮车师傅可以带我们走小路,这样会安心一点。”文凝急忙说道。
秦荣看着文凝认真的模样,把到了嘴边的抱怨咽了回去,只是拎起背包往门口走:“行吧,听你爷爷的。”
刚出药铺门,就见巷口停着辆老旧的三轮车,车斗铺着块蓝布,边角磨得发白。
师傅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正蹲在车旁抽着旱烟,见他们出来,忙掐了烟起身:“是端老先生的客人吧?上车,保准把你们送得稳稳当当。”
秦荣扶着文凝坐上后斗,自己刚要抬腿,却被师傅一把按住:“小伙子,你坐前面,我这斗子窄,挤三个人晃得慌。”
他只好绕到前面,在驾驶座旁的小板凳坐下。
车把上挂着串红绳系的桃木片,随着车身晃动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师傅,咱们走哪条路?”秦荣问道。
师傅蹬起车,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咯吱声:“走护城河那边的老巷子,穿过去就是青云山脚,比大路近一半,还净是些七拐八绕的道,别说人了,耗子都得记着路标才能走明白。”
他回头冲秦荣挤挤眼:“端老先生特意嘱咐,得给你们绕着走。”
三轮车在巷子里慢悠悠穿行,两侧的砖墙斑驳,墙头上探出几枝晒得蔫蔫的牵牛花。
偶尔有早起的老太太坐在门口择菜,看见他们这奇怪的组合,只是抬眼瞅了瞅,又低下头去。
“你说叶老道真能帮咱们吗?”文凝在后斗里小声问,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角。
秦荣望着前方巷口漏出的天光,车把上的桃木片晃得他眼晕:“不知道,但总得去试试。”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摸出那本《初阶修行要诀》,借着晨光翻了两页,上面的吐纳图谱画得歪歪扭扭,倒像是小孩子的涂鸦。
“这画的啥啊,看着像打太极。”他忍不住吐槽。
文凝凑过来看了眼,噗嗤笑出声:“这是最基础的聚灵式,你跟着图里的姿势练,灵气能跑得顺点。我爷爷说,当年他练这式子,摔了八回才找准感觉。”
正说着,三轮车突然拐进条更窄的巷子,两侧的墙几乎要贴到车斗。
师傅猛地一刹车,车把剧烈晃动,秦荣手里的书“啪嗒”掉在地上,正好落在轮辙里。
“咋了?”秦荣忙弯腰去捡。
师傅却指着前方,声音发紧:“你们看那墙根。”
秦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巷子尽头的墙根下,堆着些破烂的麻袋,麻袋缝隙里竟渗出淡淡的黑气,像条小蛇似的在地面游窜。
引灵玉突然在胸口发烫,秦荣瞬间攥紧了拳头:“是蚀灵教的人?”
师傅咽了口唾沫,脚在踏板上蹭了蹭,像是随时要掉头:“我……我先把车倒出去?”
“别慌。”秦荣捡起书揣进怀里,反手抽出燎原刀,刀身刚出鞘就腾起层薄红:“文凝,看好车。”
他刚要往前走,文凝突然拽住他的胳膊,手里的八卦镜正泛着绿光:“镜子说这黑气很弱,不像有活人……倒像是个弃置的法器。”
秦荣脚步一顿,果然见那黑气里没裹着活物的气息,更像是某种邪器残留的余韵。
他壮着胆子走近,用刀鞘拨开麻袋,里面露出个破损的陶罐,罐口刻着的符纹与银楼井里的黑灵体身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是装黑灵体的罐子,被人扔在这了。”秦荣用刀尖挑起陶罐,罐底有个小洞,黑气正是从那里漏出来的:“看来蚀灵教在城里藏了不少这东西。”
文凝突然指着陶罐内侧:“你看那里面!”
秦荣凑近一看,罐底竟粘着半张黄符,上面用朱砂画着道简单的镇邪咒,笔迹稚嫩,倒像是小孩子的涂鸦。
这罐子瞧着像是用来镇压戾气的,看来这附近的戾气怕是不轻。
秦荣心里暗忖,说不定那蚀灵教在这一带干了不少龌龊勾当。
他冷哼一声,抬脚就把那罐子踢到了一边。
仔细在附近探查了一番,确认没有暗藏的危险后,秦荣便让三轮车师傅赶紧动身,往叶老道那边去。
可师傅早已吓得腿软,哪里还敢动。
直到瞥见文凝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他才打了个寒颤,硬着头皮发动了车子。
两个小时后,一座道观出现在眼前,门楣上“云青观”三个大字清晰可见。
三轮车师傅把人送到这儿,说什么也不肯回去了,毕竟回去的路上没人护着,实在没底。
秦荣无奈,只好答应之后陪他一起返程,师傅这才暂时留在了观外。
三人刚踏入道观,就见里面站着一群身着白衣的女子,看模样都是云青观的弟子。
地上还卧着一只白猫,秦荣一眼就认出来,想必这就是墨尾了。
他试着“嘘嘘”了两声想唤它过来,可那白猫只是抬眼看了看,压根没理他,又懒洋洋地缩了回去。
秦荣碰了个软钉子,也不尴尬,反倒觉得这白猫眼神灵动,确实有几分通人性的样子。
他从背包里摸出端榕给的油纸包,撕开一角,金黄的小鱼干香气立刻漫了开。
“墨尾是吧?尝尝这个?”他蹲下身,捏起一块鱼干递过去。
白猫鼻子动了动,总算正眼瞧了他一下,却依旧没挪窝,只是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睨着他,像是在打量什么稀奇物件。
旁边的白衣女弟子见了,忍不住抿嘴轻笑:“墨尾性子傲,寻常人给的东西它从不碰。”
为首的女子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小道灵溪,奉师命在此等候秦公子。”
秦荣起身回礼:“弟子秦荣,求见叶道长。”
文凝差点笑出声,搞笑的是,秦荣张口就来一句弟子,他连云青观门都没有入,算什么弟子:“喂!你别乱叫,你是这里的弟子吗?张口就来。”
秦荣被文凝戳穿,倒也不窘迫,只是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情急之下说错了嘛,总归是来求见道长,客气些总是没错的。”
灵溪也没在意,依旧保持着端庄的姿态:“秦公子不必多礼,师父已在观内等候。请随我来。”
她转身引路,白衣弟子们纷纷侧身让开,目光好奇地在秦荣和文凝身上流转,落在秦荣腰间那柄泛着淡淡红光的长刀上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墨尾不知何时跟了上来,不紧不慢地缀在灵溪身后,尾巴偶尔扫过路边的青草,姿态慵懒又矜贵。
秦荣手里还捏着那块小鱼干,见它这模样,索性把鱼干往文凝手里一塞:“还是你拿着吧,看来我这面子不够。”
文凝憋着笑接过来,指尖刚碰到鱼干,墨尾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了她一眼,冰蓝色的眼睛里似乎多了点温度。
“你看,它好像跟你亲。”秦荣压低声音道。
文凝试着蹲下身,把鱼干递到墨尾嘴边,小家伙犹豫了一下,竟真的凑过来,轻轻叼走了鱼干,还顺势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软乎乎的触感让文凝心头一暖。
“看来还是姑娘家招人喜欢。”灵溪在前头听见动静,回头笑道:“墨尾虽傲,却极通人性,它肯吃你的东西,说明认你。”
穿过一片栽种着翠竹的庭院,前方出现一座古朴的大殿,殿门上方悬着块匾额,题着“静心殿”三个大字,笔力苍劲,透着股道骨仙风。
灵溪在殿门外停下脚步:“师父就在里面,秦公子,文姑娘,请进吧。”
秦荣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
殿内光线略暗,正中央供奉着三清塑像,香炉里青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一种清苦的草药香。
蒲团上坐着个老道,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头发用一根木簪松松挽着,手里拿着个紫砂茶壶,正慢悠悠地倒着茶。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精神矍铄的脸,眼睛眯成一条缝,却仿佛能看透人心。
“来了。”老道声音沙哑,带着点烟嗓:指了指旁边的两个蒲团,“坐吧。”
秦荣和文凝依言坐下,墨尾轻巧地跳上老道身边的矮榻,蜷成一团,尾巴盖住了脸。
“小道叶玄,便是你们要找的叶老道。”老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在秦荣身上:“你腰间这刀,是燎原刀吧?”
秦荣心头一震:“道长认识这刀?”
“何止认识。”叶玄放下茶杯,眼神悠远起来:“当年你父亲秦峰,就是凭着这把刀,在黑风谷砍翻了蚀灵教三个祭司,那威风劲儿,老道我至今还记得。”
提到父亲,秦荣的声音不由得低沉下来:“道长认识我父亲?”
“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叶玄点点头:“八年前,他和你母亲来找过我,说蚀灵教要搞大事,想借我青云山的结界一用。可惜那时我正闭死关,没能见着,等出关时,早已物是人非。”
他叹了口气,看向秦荣:“你们这次来,是为了蚀灵教的事吧?”
秦荣不敢隐瞒,把蚀灵教炼制黑灵体、污染地脉,以及黑风谷血引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末了道:“端爷爷说,我父母当年曾嘱咐,若血引有异动,便来求见道长。”
叶玄听完,沉默了半晌,手指在茶壶盖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声响。
殿内一时寂静,只有香炉里的青烟在缓缓升腾。
“血引乃是蚀灵教的根基,若让他们得手,后果不堪设想。”叶玄终于开口,语气凝重:“只是青云山有规矩,贫道不得擅离山门,怕是帮不上你们太多。”
秦荣的心猛地一沉:“那……”
“你也别着急。”叶玄抬手打断他,从怀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符纸,递给秦荣:“这是破煞符,能暂时抵挡九煞锁魂阵的戾气。另外,墨尾随你们去。”
他指了指矮榻上的白猫:“它曾在黑风谷待过,熟悉那里的地形,更能看破阵眼的虚实。有它在,你们能少走不少弯路。”
墨尾像是听懂了,从矮榻上跳下来,走到秦荣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算是应下了。
秦荣又惊又喜,接过破煞符紧紧攥在手里:“多谢道长!”
叶玄摆了摆手:“去吧,好自为之。记住,遇事多动脑,少冲动,你父亲当年就是吃了太刚猛的亏。”
秦荣重重点头,和文凝一起起身行礼:“告辞了。”
走出静心殿,灵溪正在门口等候,见他们出来,递过来一个布包:“这是师父让我给你们准备的干粮和水,黑风谷凶险,路上用得上。”
“多谢师姐。”文凝接过布包,感觉沉甸甸的。
墨尾走在最前面,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出发。
秦荣看了眼观外的三轮车师傅,又回头望了眼静心殿的方向,握紧了腰间的燎原刀。
“走吧,去黑风谷。”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
文凝用力点头,跟上他的脚步,墨尾的尾巴在阳光下轻轻晃动,像是在为他们指引前路。
出了云青观,三轮车师傅正蹲在路边抽着旱烟,见他们出来,忙掐了烟起身,眼神在墨尾身上打了个转,又飞快移开:“这白猫……是观里的?”
“嗯,跟我们一起走。”秦荣说着,把布包塞进背包,又摸出叶道长给的破煞符,小心翼翼折好收进内袋。
师傅“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只是蹬车的动作明显比来时谨慎,车把上的桃木片晃得更厉害了些。
墨尾轻巧地跳上车斗,蜷在文凝脚边,尾巴一圈圈绕着爪子,倒像是在闭目养神。
“叶道长说我父亲当年在黑风谷很威风。”秦荣坐在前座,望着巷口漏进来的天光,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可我总觉得,他更像个会给我修自行车的普通大叔。”
文凝在后头轻笑:“英雄也有烟火气啊。我爷爷说,当年你母亲还总嫌他练刀动静太大,吵得邻居投诉呢。”
秦荣愣了愣,想象着父亲被母亲数落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扬起来。
一直沉甸甸压在心头的阴霾,似乎散了些。
三轮车穿街过巷,日头渐渐爬到头顶。
路过一处杂货铺时,文凝突然让师傅停下车:“我去买样东西。”
她抱着墨尾跑进铺子,片刻后拿着个小小的竹篮出来,里面装着些新鲜的小鱼干和一小袋清水:“给墨尾备着的,万一在谷里待久了呢。”
她把竹篮塞进车斗角落,墨尾适时抬起头,冲她“喵”了一声,声音软乎乎的。
师傅瞅着这光景,忍不住插了句嘴:“这猫通人性得很,说不定真能帮上你们。前几年我拉过一个算命的,他说咱这地界儿的猫狗,眼尖的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秦荣没接话,只是摸了摸胸口的引灵玉。
玉石的温度比来时沉了些,像是在呼应着什么。
他翻开那本《初阶修行要诀》,借着日头再看那聚灵式图谱,竟觉得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顺眼了些,试着在膝盖上比划了两下,丹田处的灵气似乎真的动了动。
“有点感觉了?”文凝凑过来,指尖点了点图谱上小人儿的腰:“这里得塌下去,像坐摇椅似的,你绷得太紧了。”
秦荣依言放松腰腹,果然觉得灵气流转顺畅了些,忍不住笑:“还是你厉害。”
文凝脸颊微红,刚想说什么,师傅突然“咦”了一声,猛地刹车。
车把剧烈一晃,秦荣手里的书再次滑落,这次却被墨尾眼疾手快地用爪子按住了。
“咋了?”秦荣抬头,只见前方路口站着两个穿黑袍的人,兜帽压得很低,周身绕着淡淡的黑气,正死死盯着他们的三轮车。
引灵玉瞬间发烫,秦荣反手抽出燎原刀,刀身红光暴涨:“蚀灵教的人!”
师傅吓得脸色惨白,手脚发软:“这……这咋办?要不咱掉头跑?”
“跑不掉了。”文凝握紧八卦镜,镜面绿光骤亮:“他们堵着路口呢。”
两个黑袍人缓缓逼近,其中一个突然抬手,掌心黑气凝成条小蛇,嘶嘶吐着信子,直扑车斗里的墨尾。
“小心!”秦荣刀光一闪,红光劈向黑蛇,那邪物在空中发出一声尖啸,瞬间溃散成黑烟。
另一个黑袍人见状,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陶罐,正是之前在巷子里见过的那种,猛地砸向三轮车。
文凝眼疾手快,将八卦镜往前一推,绿光撞上陶罐,竟把那邪器弹飞出去,“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有点意思。”黑袍人发出阴恻恻的笑:“难怪祭司要我们来截杀,果然带了些门道。”
秦荣纵身下车,燎原刀横在胸前:“文凝,照顾好师傅和墨尾,我来会会他们。”
文凝点头,摸出叶道长给的布包,从里面翻出两块干粮塞进师傅手里:“您拿着这个,别怕,秦荣能应付。”
她又把竹篮里的小鱼干往墨尾面前推了推:“给你加加油。”
墨尾叼起一块鱼干,慢条斯理地嚼着,冰蓝色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黑袍人,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是在蓄力。
秦荣没再废话,刀随身走,红光如练直劈左侧的黑袍人。
那人显然没料到他攻势这么猛,慌忙用黑气护体,却被刀光劈得连连后退,兜帽被劈开一角,露出张布满符纹的脸。
“燎原刀的传人?”黑袍人又惊又怒:“祭司果然没说错,杀了你,这刀就是我的了!”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黑血喷在掌心,黑气瞬间暴涨,竟凝成柄骨刃,带着腐臭的气息劈向秦荣面门。
秦荣想起叶道长的话,沉腰塌肩,依着聚灵式的图谱调整气息,丹田处的灵气顺着手臂涌入刀身,红光里竟多了层淡淡的金光。
“铛!”刀与骨刃相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
黑袍人只觉一股沛然正气顺着骨刃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骨刃上竟裂开道细纹。
“不可能!”他失声尖叫。
就在这时,另一个黑袍人突然绕到秦荣身后,掌心黑气凝成利爪,悄无声息抓来。
文凝看得清楚,急声提醒:“后面!”
秦荣侧身闪避,刀锋反撩,红光擦着黑袍人胳膊划过,顿时燃起一串火苗。
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胳膊后退,黑袍被烧出个大洞,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皮肤,竟像是块死肉。
“邪物!”秦荣冷哼,乘胜追击,刀光如雨点般落下。
墨尾突然从车斗里窜出,如一道白影扑向受伤的黑袍人,爪子上竟泛着淡淡的蓝光,一爪挠在他伤口上。
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黑气瞬间溃散,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瘪下去,最后化作一滩黑灰。
剩下的黑袍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秦荣哪肯放过,纵身追上,燎原刀红光暴涨,一刀劈在他后心。
“啊!”黑袍人扑倒在地,挣扎了两下,也化作黑灰消散了。
巷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三轮车师傅粗重的喘息声和墨尾舔爪子的声音。
秦荣拄着刀喘气,刀身的红光渐渐褪去,手心却全是汗。
刚才那一战虽然快,却耗了他不少灵气,丹田处隐隐发空。
“你没事吧?”文凝跑过来,掏出水壶递给他。
“没事。”秦荣接过水壶灌了两口,目光落在地上的黑灰上:“蚀灵教的人果然无处不在,看来黑风谷之行,比想象中更凶险。”
师傅瘫在车座上,好半天才缓过神:“这……这就完了?”
“完了。”秦荣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傅,麻烦您再快点,咱们得赶在天黑前到黑风谷。”
师傅连连点头,蹬车的力气都大了几分。
车把上的桃木片依旧晃动,只是这一次,秦荣看着那晃动的桃木片,心里却踏实了不少。
他回头看了眼车斗里的文凝和墨尾,文凝正低头给墨尾顺毛,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墨尾舒服地眯着眼,尾巴轻轻扫着她的手背。
秦荣握紧腰间的燎原刀,又摸了摸胸口的引灵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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