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一步步靠近班主任,他现在已经完全迷失自我,班主任一直就没有对他公平过,但是以前赵磊在学校闯祸,班主任也帮了他不少,这一点赵磊还是记在心里的。
“你……总说要公平。”赵磊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像人类,他抬起手,指尖凝聚起最后一缕暗红戾气,颤抖着指向班主任的眉心:“可你给过我公平吗?你说成绩好才是好学生,守规矩才是榜样……那我呢?我拼命努力,考了全班第一,你却把班长给了王浩!就因为他人缘好?”
班主任跪坐在地,浑身冰冷,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看着赵磊那张扭曲的脸,那曾是她班上最倔强、最不服输的学生。
她曾以为自己是在引导他向善,可如今才明白,那些轻描淡写的批评与纠正,早已在他心里刻下千刀万剐的伤痕。
“你教我们……要善良,要团结。”赵磊冷笑,泪水却从眼角滑落,混着血污滴在地面:“可你们所有人……都围着秦荣转。他成绩一般,家境普通,凭什么?就因为他阳光?因为他合群?”
班主任颤抖着嘴唇,像是被说中了什么心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沉默一会,她开口道:“够了!你别再说了!”
赵磊的冷笑在空气中凝结成冰,他瞳孔中的冰蓝与赤黑交织,仿佛在嘲笑班主任那句无力的制止。
“够了?哈哈哈……”他仰天狂笑,戾气在指尖凝聚成一柄扭曲的黑刃:“你们从来不知道,你们所谓的公平,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讽刺!”
端榕体内的光芒骤然增强,青绿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涌动,将赵磊的黑刃瞬间吞噬。
赵磊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戾气在那光芒面前竟毫无抵抗之力。
赵磊惊讶,也很苦恼,说道:“怎么可能。”
青绿色的净化之力如潮水般漫过赵磊指尖,那柄凝结着他所有怨恨的黑刃瞬间消融,连一丝灰烬都未曾留下。
赵磊僵在原地,瞳孔里映着端榕周身那片生机盎然的光芒,既有无助,又有不甘。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蔽日的暗沉,而是一种带着腐朽气息的、近乎凝固的黑暗。
像是有人用墨汁泼洒了天幕,连最后一丝晨光都被彻底吞噬。
一股极寒的阴风骤然从操场东侧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刚冒芽的草芽瞬间枯萎,融化的清泉重新冻结成冰棱,连端榕周身的青绿色光芒都剧烈闪烁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命脉。
“谁?”端榕猛地抬头,眼中的古老光辉骤然锐利,死死盯住那片阴风的源头。
阴影里,一道穿着玄色斗篷的身影缓缓走出。
斗篷边缘绣着暗红色的骷髅纹路,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会裂开细小的黑色纹路,仿佛连空间都在被他腐蚀。
他没有露出脸,只在兜帽下透出两点幽绿的鬼火,扫过场中时,秦荣、文凝等昏迷者的身体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像是被某种力量锁定。
“蚀灵教……地级使者?”端榕攥紧拳头,木灵之力在掌心凝成尖刺:“黑袍使者还不够,连你也来了?”
玄色斗篷人没有回答,只是抬手对着赵磊虚抓。
一道黑色锁链突然从地面窜出,精准地缠住赵磊的腰,将他往阴影里拖拽。
赵磊本就虚弱,此刻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含混的嘶吼:“放开我!我还没拿到昆仑遗脉……”
“棋子的使命,到此为止了。”玄色斗篷人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留着你,还有别的用。”
“想带他走?问过我了吗!”端榕纵身跃起,青绿色光刃直劈锁链。
可就在光刃即将触碰到锁链的瞬间,玄色斗篷人突然抬手,一道黑色屏障凭空出现,光刃劈在上面,竟如同泥牛入海,连一点涟漪都没激起。
“你的力量,还没完全苏醒。”玄色斗篷人淡淡开口,锁链已经将赵磊拖到了阴影边缘:“现在的你,还拦不住我。”
话音未落,他突然转头,兜帽下的鬼火扫过操场中央。
那里,正是夺坑阵的阵眼所在。
他指尖泛起一缕黑雾,轻轻一弹,黑雾如箭般射向阵眼,瞬间融入地面。
“你要做什么?”端榕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全身。
玄色斗篷人终于露出一丝冷笑,声音里带着毁灭的快意:“既然拿不到灵枢,留着这所学校,也没用了。”
他抬手结印,口中念出晦涩的咒语。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夺坑阵的阵眼处泛起诡异的暗红色光芒,原本用于献祭的阵法,此刻竟被他强行扭转,变成了毁灭阵!暗红色的光纹以阵眼为中心,迅速蔓延至整个操场,甚至爬上教学楼的墙壁,所过之处,砖石开始龟裂,玻璃纷纷炸裂,连钢筋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不好!他要毁了学校!”班主任猛地回过神,挣扎着爬起来,想冲去叫醒学生,却被一股阴风掀倒在地。
端榕想冲过去阻止,却被玄色斗篷人释放的黑气缠住。
那黑气带着蚀骨的寒意,刚触碰到她的皮肤,就开始腐蚀她的木灵之力,青绿色光芒再次黯淡下去。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暗红色光纹爬上教学楼的顶层,看着整栋建筑开始倾斜,烟尘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快走!”玄色斗篷人拽着赵磊,转身就要融入阴影。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端榕一眼,兜帽下的鬼火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下次见面,希望你能让我惊喜一点。”
话音落下,他和赵磊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阴影里,只留下那道不断蔓延的毁灭阵,在校园里肆虐。
“轰隆!”
教学楼的顶层率先坍塌,碎石如雨点般落下,砸在操场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端榕挣脱黑气,疯了一样冲向教学楼:“里面还有学生!还有老师!”
班主任也爬起来,跟着冲向教学楼,声音嘶哑地大喊:“快醒醒!教学楼要塌了!”
可回应他们的,只有砖石坍塌的轰鸣,和远处传来的、学生们惊恐的尖叫。
烟尘越来越浓,遮住了天空,也遮住了端榕眼中的绝望。
她看着不断倾斜的教学楼,看着那些还没来得及逃出的身影,突然想起秦荣之前说的话:“学校要守住,每个人的命,都要保住”。
可现在,学校正在她眼前崩塌,而她,却连阻止的力气都没有。
“秦荣……”端榕回头,看向还躺在地上昏迷的秦荣,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你快醒醒……我们的学校,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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