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李靖,李世才眼神微眯,“英国公兵法天下无双,胸怀大志,跟随朕才能一展抱负,虽与虬髯客交好,却并不会被他牵制。”
宫三宝点点头:“陛下雄才大略,自然群豪归心,说起来,国师终于决定彻底出世,还是得了唐公子帮忙呢。”
李世笑道:“这小子,好像是老天派下来给朕的。算了,等下好好看看国师对虬髯客,朕很久没亲自打过架了,手痒心也痒啊。”
宫三宝失笑:“陛下九五之尊,哪里还需要您亲自动手。”
九五之尊这四个字却让李世目光微微眯起,低哼一声,却没说什么。
两人说着话间已经来到渭水湾。
渭水,乃黄河第一大支流,绵延三千里,滋养着甘州,陕州和关中平原。
而渭水湾则是位于长安附近的一道激湾,渭水在此兜了个近乎圆形的迂回大弯,且因为地势落差,显得异常湍急汹涌。
河流环绕一座丘陵,两道身影正于丘陵顶部对峙。
借着月华看去,赫然是袁天罡和张虬髯。
“袁天罡!”张虬髯声如沉雷。
“昔年输你半招,今日我张虬髯再来领教!”
袁天罡此刻身着太极道袍,头戴道冠,眸子中光影轮转,一派仙风道骨。
“虬髯客,这些年你走南闯北,精进不小,但恐怕仍非本国师对手。”
张虬髯仰天大笑:“没打过怎么知道!来,亮出你的天罡五雷诀,今日我定要看看那至阳雷罡能否破我钢铁之躯!”
袁天罡抚髯:“五雷正法分混沌神雷,都天神雷,紫霄神雷,三清神雷,六部神雷。袁某只修六部神雷,你见识过地雷诀,云雷诀,水雷诀,妖雷诀,斗雷诀,今日袁某便成全你,以天雷诀对阵。”
“好!”张虬髯气势大涨,双拳猛然一握,空气发出爆鸣:“某,今日仍以八极金刚功对阵。”
袁天罡微微颔首:“金刚八大式,刚猛无俦,大巧不工,乃天下硬功之首,只可惜此前你一直压制修为,未曾破九境,不知今日如何。”
“这些年,你以为我在做什么?”张虬髯身体微微下蹲,发出一声低沉的虎吼,刚要出招,忽然神色一凝,霍然扭头望去:“谁!”
“呵呵,果然不愧为第一豪侠,以朕之能,也不过接近百丈便被察觉。”
“李世?”
张虬髯瞳孔收缩,只见两道人影划破夜空降临当场。
“张虬髯,还是那般放肆,你该称一声陛下。”
张虬髯没有看他,只是死死盯着李世:“某世外之人,管你皇权作甚!”
宫三宝眼睛一眯:“张虬髯,你是不是觉得,除了国师,天下没人是你的对手?”
张虬髯回话间却依然盯着李世:“至少不是你个死太监!”
宫三宝面色一寒,身上缓缓腾起阴冷的气息:“咱家这太阴葵花真经天下至柔,早就想看看是刚能破柔,还是柔可克刚。”
张虬髯还是没有看对方:“不破九境,不配与某对阵。”
宫三宝刚要说什么,李世却缓缓一摆手。
“张虬髯呐,朕平定四方,创我大唐盛世,如今百姓安居,四夷臣服,哪里比不得那隋末暴君。”
张虬髯沉声道:“与杨广无关,只因你杀了我毕生好友。”
李世嘴角露出讽刺:“鱼俱罗?天下争霸,豪杰涿鹿,鱼俱罗既然要出世与朕为敌,虽身死亦无怨,倒是你,耿耿于怀,哪里配得上第一豪侠称号。”
张虬髯面色阴沉:“鱼俱罗本可杀李玄霸,是你背后偷袭。”
“哼!鱼俱罗使得春秋刀法,难道是大丈夫行径?”
张虬髯怒吼一声:“多说无益,既然你来,张某也很想领教领教天策龙极功是否真如传言!”
“放肆——!”
袁天罡沉声道:“张虬髯,吾皇陛下岂是你所能轻慢!”
张虬髯扭头看去:“袁天罡,汝本世外玄门高人,为何非要出世伴君!”
袁天罡两只眼睛阴阳轮转:“道门乱世下山安天下,盛世归隐修自身,此乃道门宗旨,祖师教诲,何必阁下品评。”
张虬髯哼了声:“李世,你是来观战,还是要与张某过过招。”
李世一点也没有动怒,微微一笑:“朕此番前来,只为观战,顺便告诉你,纵然你已经破九境,然则论胸襟气魄,皆与你那义弟相去千里,纵然修为再高深,也不过江湖匹夫罢了,这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八个字你不会懂。”
张虬髯目光凌厉:“某懂不懂,是某自己的事,只希望你记得,不要亏待了我那兄弟,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事,你若敢做,张某便敢屠龙!”
李世哈哈大笑:“屠龙?张虬髯,你之狂妄一如既往。也罢,朕不想对牛弹琴,最后问你一件事,在冰雪长城见到了什么?”
张虬髯瞳孔微微收缩:“不关你事——”
李世微哼一声,看向袁天罡:“打吧,打赢他我想他就能说了。”
袁天罡阴阳眼逼视张虬髯:“可敢以此赌一局?”
张虬髯冷笑:“有何不敢!”
刹那间,渭水湾罡风激荡,惊雷轰鸣,电光炸裂,照亮了夜空——
……
“丘陵打成洼地,渭水又改道了……”
李世有些无奈的摇头。
宫三宝慨叹:“这张虬髯比当初更强悍,当世除了陛下和国师,只怕再无对手。”
打坐调息的袁天罡睁开双目:“天下高手何其多,何况这贫道还算不得真正获胜。”
宫三宝一愣:“分明国师强其半招……”
袁天罡摇头:“他心有杂念,未能尽全力。”
李世点头:“当初的张虬髯霸烈刚猛,一往无前,而如今修为虽然更高,但缺了那股气势。不过,国师也有所保留,没输,此战算平局。”
袁天罡微微颔首:“都不是昔年心无旁骛之人呐。”
李世低头看向袁天罡膝上的白绢:“这侠客行乃高深武学之事,你如何看?”
就在刚才,两人收手之后,张虬髯很突兀的抛给袁天罡这白绢,说自己参悟了许久,却一无所获,让袁天罡也参悟一番。
袁天罡垂头凝视:“看不出,虽然吟诵之际总觉得有一股势,可也仅限于此。”
李世微微一笑:“有些意思,看来唐叶这小子才清楚。”
宫三宝微微蹙眉:“但他没和陛下说过,这件事真假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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