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沈父亲陪我坐在窗边看雨。雨点啪嗒啪嗒地敲在玻璃上，像在演奏一首轻柔的曲子。我看着窗外出神，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父亲，我转过头问，你第一次见到高途爸爸的时候，就觉得他很好看吗？
沈父亲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柔的笑容。他把我抱到膝盖上，望着窗外的雨幕，仿佛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
其实不是的，沈父亲轻声说，爸爸不是那种第一眼就让人惊艳的人。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因为在我心里，高途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那是什么时候觉得爸爸好看的呢？
沈父亲想了想，眼神变得柔软：是慢慢发现的。就像...他指着窗台上的那盆茉莉花，就像这朵花，刚结花苞时不起眼，但慢慢绽放时，你会发现它越来越美。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爸爸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温柔，沈父亲继续说，像春天的细雨，轻轻地、慢慢地浸润你的心。当你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离不开了。
我想起每天早晨，高途爸爸总会轻声唤醒我，在我额头留下一个带着鼠尾草清香的吻。想起我生病时，他整夜不睡，用温暖的手掌一遍遍抚摸我的额头。想起每次我难过时，他总会耐心地听我诉说，然后用轻柔的话语安慰我。
就像你玩拼图，沈父亲打了个比方，一开始不觉得某一块特别重要，但当你拼到后面，才发现少了那一块，整幅画就不完整了。
雨渐渐小了，阳光从云层中透出来。
那父亲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爸爸的呢？我好奇地问。
沈父亲笑了，眼角泛起细纹：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时候。就像你不知道春天是哪一天来的一样，但当你发现时，花儿已经开满了山坡。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轻：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逃不开了。
这时，高途爸爸端着刚烤好的饼干走进来。阳光正好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边。他微笑着把饼干递给我们，手指上还沾着些许面粉。
我看着高途爸爸温柔的笑容，突然明白了沈父亲的话。爸爸的好看确实不是那种耀眼的美，而是像月光一样，安静却持久，让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在聊什么呢？高途爸爸好奇地问。
在说爸爸越来越好看。我抢着回答。
高途爸爸不好意思地笑了，耳尖微微发红。沈父亲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面粉，动作自然而亲密。
傍晚时分，雨完全停了。沈父亲要去书房处理工作，临走前他轻轻抱了抱高途爸爸，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高途爸爸的脸更红了，但笑容特别甜美。
我悄悄问高途爸爸：父亲刚才说什么？
高途爸爸摸摸我的头，眼睛亮晶晶的：他说要珍惜现在的每一天。
睡前，沈父亲来给我讲晚安故事。我忍不住又问：那爸爸知道你这么喜欢他吗？
沈父亲帮我掖好被角，轻声说：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有多幸运。
他关掉台灯，在门口停留了片刻。月光从窗户洒进来，我听见他轻声说：曾经我以为爸爸永远不会离开，后来才知道不是这样的。所以现在更要好好珍惜。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只剩下月光和宁静。我抱着小熊，想着沈父亲的话，渐渐进入梦乡。
在梦里，我看见高途爸爸站在一片茉莉花田中，微笑着向我们招手。沈父亲牵着我走过去，阳光暖暖地照在我们身上。
也许这就是大人们说的幸福吧——不是轰轰烈烈的一见钟情，而是细水长流的相守。就像高途爸爸的温柔，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我们生活中最美好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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