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之的船没停公共码头,反而悄咪咪拐进了私人水坞。早有马车候着,闷声不响地把韩爽和苏墨拉到了西市一个看着特普通的货栈后院。高墙一挡,外头啥动静都传不进来。
韩爽跟苏墨道别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那小姑娘一眼——心说这丫头啥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啊?
货栈里头,赵铁川、韩恺他们早就到了,见俩人平安无事,这才把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没多久,韩钧和王师傅也到了,虽然路上也被盘查了几次,但靠着“赴京赶考”的身份和提前编好的说辞,总算有惊无险。
最里头那间防守最严的客房,三拨人的核心人物终于凑齐了。门窗关得死死的,烛火晃晃悠悠,照着几张疲惫但眼神锐利的脸。
韩恺一看见韩爽,立马冲过去,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认没受伤才松口气,嘴里念叨着:爽儿你们“可算到了!”他胳膊上的伤刚重新包扎过,脸色还煞白。
赵铁川更急,劈头就问:“韩姑娘,苏公子,路上到底咋回事?我们跟着祁家商队,虽然也被盘查了几次,但都挺顺的,倒是听说运河那边出了大事,有客船被烧了,死了不少人!”
韩爽深吸一口气,把运河遇袭、客船被焚、黑衣人追杀,最后祁砚之像天降神兵一样救了他们的经过,简单明了地说了一遍。她语气挺平静,但那惊险程度,听得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苏墨补了一句:“那些黑衣人,绝对不是普通水匪或者杀手,训练有素,目标明确,就是要我们的命,还要抢……东西。”他瞥了韩爽一眼,没提羊皮卷的事。
韩钧皱眉:“祁少将军……他这次出手,是不是太巧了点?”
韩爽点点头,把祁砚之给她的玄铁令牌拿出来:“他说,要是遇到急事,拿着这个去祁家的铺子,能帮上忙。他……好像对我们现在的处境,知道得挺多。”
赵铁川琢磨着:“祁家是将门,家风正,军中关系硬,但跟朝里的文官和那些腌臜事儿,向来不沾边。他这次帮忙,是代表祁家,还是他自己?”
韩爽摸着令牌,低声道:“至少,他没恶意。而且,他还提醒我们,京里有人想对哥哥的科举下手。”
韩钧眼神一冷:“看来,我们惹上的麻烦,比想的还大。”
赵铁川和韩恺也说了他们跟着祁家商队进京的情况。商队手续齐全,守城的官兵虽然盘查严,但对祁家商队挺客气,他们混在里面,没受啥刁难。就是越靠近京城,关卡越多,感觉像是在找什么人。
“进城的时候,城门口贴着海捕文书,画着几个江洋大盗的画像,盘查得特别严,连车底板都得敲一敲。”韩恺说,“要不是跟着祁家商队,我们带着那些东西,肯定进不来。”
王师傅也补了韩钧一路的情况:“公子那边还算顺利,但驿站里好像也有眼线,好几拨人都在打听赴考的学子,特别是北境来的。我们按计划没露馅。”
三拨人的信息一汇总,整件事的轮廓就清楚了——对方布了个大网,陆路水路都有埋伏,京城更是龙潭虎穴,盘查严得离谱。他们能顺利汇合,祁砚之的暗中帮忙至关重要,但也意味着,他们已经彻底暴露在某些人的视线里了,只是对方暂时忌惮祁家的势力,或者顾忌京城天子脚下,没直接动手。
韩爽环视一圈,声音低沉但坚定:“我们进京了,但真正的危险,现在才开始。科举在即,对方的阴谋肯定围绕这个展开。我们手里的证据,是破局的关键,也是催命符。”
苏墨摸了摸随身带的药匣,里面装着羊皮卷的复件和分析笔记:“当务之急,是找个可靠的人,把证据递上去。同时,得保证哥哥的科举不出岔子。”
韩钧点头:“我会小心应对。倒是你们,尤其是爽儿,对方不会轻易罢休。”
韩爽嘴角一扬,露出一丝不符合她年龄的冷笑:“他们不来就算了,要是敢来……这京城,也该让他们尝尝,什么叫踢到铁板。”她空间里的“底牌”,正等着派上用场呢。
夜色渐深,货栈外头,京城依旧灯火辉煌,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笙歌乐声。但这小院里,暗流涌动,一场关乎生死、真相和前途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而祁砚之和副将站在远处的高楼上,望着货栈的方向,眼神深邃。他手里摩挲着一个布袋——那是上次在她家养伤时,韩爽送她伤药时,装药用的。药用完了,但布袋一直没舍得扔。
手里边摩挲着布袋,心理边想“小姑娘,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了。”
祁砚之嘴里叨咕着“这丫头怎么这么让人放心不下?哼,等我找到机会,一定要让她好好依赖我!”
副将: “祁少将军,您的眼神已经出卖您了。”
祁砚之: “……胡说什么?我只是看她年纪小,顺手帮一把。”
内心里想的是: “年纪小?她明明已经很厉害了……但我还是想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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