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回音谷时,清风剑派的少掌门林越已能勉强行走。他的白色衣袍染着血迹,断剑被仔细地包在布囊里,手里紧紧攥着半块从莲影阁教徒身上搜出的令牌,令牌背面刻着朵残缺的莲花,与清风剑派的剑穗图案有几分相似。
“家父一定在担心我。” 林越望着通往清风山的方向,眉宇间满是焦虑,“这次偷跑出来本就瞒着他,如今剑断人伤,怕是要受罚了。”
阿木将玄铁剑递给林越:“暂时用这把吧,你的剑需要好好修复。” 他想起在清风镇打铁时学到的技艺,“到了剑派,或许我能帮你重铸剑身。”
林越接过玄铁剑,入手的沉重让他微微一怔,随即感激地拱手:“多谢阿木兄。家父常说,兵器是剑客的第二生命,这把剑……” 他轻抚剑身上的冰蓝色纹路,“像是有灵性。”
前往清风剑派的路走得格外顺畅。山路两侧的松柏郁郁葱葱,清风拂过,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演奏一曲天然的乐章。赵灵儿学着林越的样子挥舞断剑的剑柄,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剑谱口诀,逗得众人直笑。
“前面就是清风观了。” 苏凝霜指着山顶的建筑群,青芒剑剑穗上的莲花玉佩轻轻晃动,“我母亲的笔记里提到过,清风剑法的创始人曾在此悟道,剑谱的最后一页画着朵迎风绽放的莲花。”
清风观的山门紧闭,门前的石狮子被人推倒在地,嘴角的獠牙断了半截。林越看到这景象,脸色骤变:“出事了!” 他推开山门,只见观内的练武场一片狼藉,兵器散落一地,几个弟子倒在地上,气息奄奄。
“少掌门!” 一个幸存的弟子挣扎着爬起来,指着大殿的方向,“昨天夜里来了群黑衣人,戴着莲花面具,说要抢《清风剑谱》,掌门和几位长老都被他们困在藏经阁了!”
阿木等人跟着林越冲进藏经阁,只见大殿中央,十几个戴莲花面具的黑衣人正围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打斗,老者手中的长剑如清风般灵动,却难敌对方人多势众,肩头已中了一刀,鲜血染红了灰色的道袍。
“爹!” 林越大喊着拔出玄铁剑,冰蓝色的剑气直逼为首的黑衣人。
为首的黑衣人戴着金色莲花面具,手中的长剑泛着诡异的红光,剑法竟与清风剑法有几分相似,只是招式更加阴狠。他看到林越手中的玄铁剑,发出一阵低沉的笑:“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了。”
阿木的玄铁剑与苏凝霜的青芒剑同时出鞘,两道光芒交织成网,将黑衣人纷纷逼退。老者趁机喘息,看到苏凝霜的青芒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姑娘的剑法…… 像极了故人。”
激战中,阿木发现这些黑衣人的剑法虽模仿清风剑法,却少了那份灵动飘逸,多了几分刻意的狠戾。他挥剑挑落一个黑衣人的面具,露出张年轻的面容,竟是清风剑派的弟子!
“是你!” 林越又惊又怒,“你为何要背叛师门?”
那弟子眼神闪烁,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背叛?我只是在追求更强的力量!清风剑法太过软弱,只有与血莲教的功法结合,才能成为天下第一剑法!”
他的话让老者气得浑身发抖:“一派胡言!清风剑法的精髓在于‘守’而非‘攻’,你这般急于求成,只会走火入魔!”
苏凝霜的青芒剑突然加快速度,剑穗上的莲花玉佩击中那弟子的手腕,长剑落地。她看着弟子脖颈上若隐若现的莲花印,突然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记载:“你们被血莲教的‘蚀心蛊’控制了!这种蛊虫会放大心中的欲望,让人迷失本性。”
老者闻言,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将里面的药粉撒向黑衣人群。药粉遇到空气化作白雾,被白雾笼罩的黑衣人纷纷倒地,痛苦地抽搐起来,脖颈上的莲花印渐渐消退。
为首的金色面具人见状,突然从怀中掏出本泛黄的册子,朝着烛火扔去:“得不到,就毁掉!”
“是剑谱!” 林越惊呼着扑过去,却被对方的剑气逼退。阿木的玄铁剑及时挡住剑气,冰蓝色的剑气将册子稳稳接住,正是《清风剑谱》。
金色面具人见计划失败,发出一阵狂笑道:“就算你们保住剑谱又如何?清风剑法的破绽我已找到,不出三月,整个江湖都会知道!” 他纵身一跃,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中。
经此一役,清风观的弟子们大多受了伤,老者也因力竭而昏迷。林越在阿木的帮助下,将受伤的弟子安置好,又请来郎中为父亲诊治。苏凝霜则在藏经阁里找到了母亲的画像,画像上的女子手持青芒剑,站在清风观的莲花池旁,笑容温婉。
“原来母亲年轻时曾来过这里。” 苏凝霜轻抚画像,眼眶微微泛红,“笔记里说,她在这里学到了清风剑法的‘守心式’,这一式能抵御一切心魔。”
阿木正在帮林越重铸断剑,玄铁剑的碎片与断剑的剑身熔在一起,在炉火中泛着红光。他看着剑身上渐渐成形的莲花纹路,突然明白:所谓的破绽,从来不在剑法本身,而在使用者的心中。
老者醒来后,拉着阿木和苏凝霜来到莲花池旁。池中的莲花在月光下静静绽放,老者指着水面的倒影:“清风剑法的最后一式,需要两人合力才能使出,一刚一柔,一攻一守,就像这池中的莲与影。”
他拿起重铸好的长剑,递给林越:“这把剑融合了玄铁的坚韧与清风剑的灵动,就叫‘莲心剑’吧。希望你能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战胜别人,而是守住自己。”
离开清风剑派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在莲花池上,池水泛着金光。林越站在山门旁,手持莲心剑,向众人拱手道别:“他日江湖再见,我定以清风剑法的‘守心式’,向各位讨教。”
阿木等人沿着山路缓缓而下,清风拂过,带来阵阵莲香。赵灵儿拿着从莲花池里摘下的莲蓬,开心地剥着莲子,小石头则在一旁记录着清风剑法的招式,嘴里念念有词。
苏凝霜的青芒剑剑穗上,莲花玉佩在阳光下闪着光,与阿木的玄铁剑相互辉映。她知道,这段经历又为《莲心录》增添了新的篇章,而江湖的故事,还在继续。
远方的天际,一朵白云如莲花般绽放,仿佛在预示着新的旅程即将开始。阿木握紧玄铁剑,剑柄传来熟悉的重量,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 —— 只要守住初心,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都能如清风般从容,似莲花般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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