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芳于国内股东大会上用赵母的认罪录音给予张明远致命一击的同时,佛罗伦萨的夜幕下,另一场收网行动也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
“文艺复兴基金”位于米兰郊区一座掩映在绿树丛中的现代艺术馆内,正举行一场小型的、却涉及金额巨大的“私人藏品鉴赏会”。顾廷渊身着剪裁得体的礼服,周旋于几位“神秘买家”之间,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他刚刚完成了一笔将沈墨那几幅被污蔑为“抄袭”的作品(实际上是他们组织的高仿品)以天价“出售”给一个离岸空壳公司的交易,资金正通过复杂的链条进行清洗。
他并不知道,此刻的艺术馆,已被意大利经济警察与国际刑警组织的联合小组悄然包围。更不知道,他殷勤招待的某位“中东富豪”及其随从,正是老K安排的、配合程述行动的资深探员。
程述和沈墨坐在艺术馆对面街角的指挥车里,通过隐藏摄像头实时监控着内部情况。在与警方指挥官进行简短沟通并获得了在关键时刻进行“心理干预”以加速嫌疑人崩溃的官方许可后,程述戴上了通讯耳麦。沈墨紧盯着屏幕上顾廷渊那副虚伪的嘴脸,以及她那几幅被用作洗钱工具的画作影像,眼神冰冷。
“所有目标均已进入包围圈,资金转移记录已被实时捕获,交易证据确凿。”老K的声音从加密频道传来,“可以收网。”
现场指挥官一声令下:“行动!”
命令下达的瞬间,艺术馆内外灯光大亮!数十名持枪警员如神兵天降,迅速控制所有出口。
“所有人不许动!经济警察!”
馆内瞬间乱作一团。顾廷渊脸上的笑容凝固,他下意识地想掏出手机销毁证据,却被身旁的“中东富豪”随从一把拧住手臂,利落地卸掉了手机,并从他内袋中搜出了一个微型数据存储器。
“顾先生,你涉嫌参与跨国洗钱、艺术品欺诈及伪造证据,这是逮捕令。”带队警官亮出证件,语气冰冷。
顾廷渊脸色惨白,挣扎着喊道:“你们无权抓我!我要联系我的律师!这是合法的商业交易!”
“合法的交易?”程述的声音,在获得警方现场指挥官点头示意后,通过警官携带的扬声器在馆内响起,清晰而冷冽,“顾廷渊,需要我提醒你,你刚刚‘卖出’的这几幅画,正是你伙同张明远,用来污蔑沈墨女士抄袭的伪造品吗?需要我播放一下你与张明远先生讨论如何打压沈墨市场价值、并利用她的作品进行洗钱的通话录音吗?”
这经由官方渠道许可的、来自“局外人”却直指核心的质问,成了压垮顾廷渊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如遭雷击,浑身一软,几乎瘫倒在地。他没想到程述不仅在场,手里竟然还掌握了如此直接的证据,并能通过这种方式与他对话。
在强大的心理攻势和确凿的证据面前,顾廷渊的心理防线迅速崩溃。为了争取宽大处理,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始指认:
“是张明远!都是张明远指使我做的!他提供沈墨早期画作的高清资料,让我找人模仿风格伪造‘遗作’,制造抄袭丑闻!他说这样既能打击芳华集团的声誉,又能趁机压低沈墨作品的市场价值,方便我们后续控制她的作品版权进行资本运作!资金……资金也是他通过周鼎元先生的渠道提供的!”
他语无伦次地供述着,将张明远如何与他接头,如何下达指令,如何通过周鼎元控制的离岸账户支付“行动经费”和“洗钱佣金”的细节和盘托出,并主动交出了多个加密的联络记录和资金流水文件。
这些证词与文件,与老K之前调查到的信息相互印证,形成了一条指证张明远勾结周鼎元,进行商业诽谤及国际洗钱的完整证据链!
指挥车内,沈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她的目光透过车窗,望向亚平宁半岛清澈的夜空。笼罩在她头顶数月的抄袭阴云,在此刻终于被彻底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沉冤得雪的清明与坚定。
程述关闭了麦克风,看向沈墨,眼中带着一丝欣慰:“结束了,小墨。你的清白,已经拿回来了。而且,我们拿到了扳倒张明远,甚至牵出周鼎元的又一枚重磅炸弹。”
他拿起加密卫星电话,拨通了王芳的号码。此刻,国内的股东大会应该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
“芳芳,”他的声音带着跨越大陆的沉稳与力量,“我这边,结束了。顾廷渊落网,全部招供,证据链完整。随时可以连线,给张明远送上这份来自米兰的‘大礼’。”
国际与国内两个战场,在此刻完成了关键的汇合。最终决战的天平,正向着正义的一方,不可逆转地倾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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