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管家耐着性子问,“您想吃点什么?”
“我的鸡汤呢?”
陈潇刻意将衣服往下拉了一点,走动的时候,锁骨的红痕若隐若现。
“……”老女人的眼睛果然精准地定格在那处,声音僵硬地说,“在厨房,马上为您安排。”
对讲机吩咐了一声,厨房很快上菜。
下午四点,不是正常的饭点,但别墅里的厨师随时为主子待命。
量少,精致,小米粥熬得软烂,鸡汤上面的那层油撇掉了,上面飘着葱花,香气诱人。
吃食方面,孙管家不敢含糊。
陈潇那次差点食物中毒后,陈非白让人按照原样菜谱,加重剂量,让她连吃三天。
多余的废话没有,也不会听你辩解,给你任何机会。
惹了他,那就自行付出代价。
洗胃、住院,吐到天昏地暗,为此老女人差点搭上一条命。
之后好一段时间,算是学乖了。
听见陈非白的名字,甚至生理性发抖。
如果不是孙管家曾经照顾过陈非白的母亲,她这条命,早就交代了。
后来,陈潇的菜谱,每个月都会发给陈非白过目,由专业营养师搭配。
吃饭期间,孙管家就立在一旁,主动开口聊天,陈潇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对方明着说,陈非白今晚去老宅用餐。
实际是暗示陈潇,先生是去商讨婚事的。
那种看笑话般的眼神明目张胆,就是想嘲讽她,即便是睡了你又怎样,先生又不会娶你,最好的结局也就是个小情人而已,傲气个什么劲儿。
陈潇手痒,想打人。
垂眸瞥见盘子里啃完的骨头,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凭空喊了一声,“旺财!”
直接动手,老女人还不配,索性叫个帮手。
“你想…”干嘛……
没来及退让,那根骨头就飞到她脚边。
身侧顿时闪过一道风,有效截断她的疑问句。
黑色的大家伙猛地扑过来…
女人头皮一麻,瞳孔地震,“啊——救命!”
被掀翻在地,发出吓掉魂般的声音。
“陈潇!你不能这样!……畜生!——走开!”
抱着头的女人,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堪,狼狈尽显。
陈潇眼看差不多了,才冲狗狗招手。
“旺财…”某人装模作样地问,“你又不听话了是吧?”
大狗嚼着骨头乖顺地走过去,半坐在陈潇旁边。
主人柔软的手摸摸他的大脑袋,教育道:“以后吃东西别那么馋,吓坏孙管家就不好了。”
余光瞥见艰难起身的老女人,陈潇笑着指桑骂槐,“做为一条狗呢,就要学会忠诚,吃里扒外可不是个好畜生。”
孙管家:“………”
“是不是啊,旺财?”
“汪!!!”
“乖~”
陈潇去车库挑了车,红色的玛莎拉蒂很耀眼。
没有给陈非白报备,也不关心他今晚是不是回来。
孙管家屡次吃瘪,巴不得陈潇赶紧出去犯错倒霉,根本不想拦着。
不过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她的去向。
“你猜呢?”
陈潇戴上帽子,上车。
“潇小姐…等等…”到底还是怕陈非白怪罪,用力拍拍车窗,要问清楚。
陈潇降下车窗,不耐烦地问,“还有什么事?”
“你不说去哪里,等下先生回来我没法交代。”
陈潇挑了挑眉,“你昨天是怎么汇报的啊?”
“我……”孙管家眼神闪烁。
陈潇冲她眨眨眼睛,给她提议,“你就说,今晚潇小姐点了二十个男模,懂?”
孙管家愣在原地。
陈潇一脚油门下去,尾灯闪烁着漂亮的颜色,很快消失在远处的公路上。
孙管家脸色阴沉,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往回走。
二十分钟后,用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告状。
「车牌号:******,潇小姐单独驾车出门,不许司机跟随。」
……
陈家老宅位于半山,复古精致的亭台楼阁,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难得各房都在,热闹自然少不了。
小姐太太们不是在打牌就是在炫耀,或八卦,窃窃私语。
而男士们围在一起,除了秀事业没别的追求,平时少见面,生怕自己的成绩无人知晓。
陈非白收到告状消息的时候,正站在一盏昏黄的灯笼下看某人朋友圈。
不听话的小宠物,让今晚所有的烦躁在这一刻到达顶峰。
偏有人不知死活,要上前献殷勤。
“陈非白,我们可以加一下微信吗?”梁诗媛顶着压力开口。
直呼其名,像是今晚的宴请,给了她与对方平起平坐的底气。
不过没有获得半句回应。
指尖放大图片,灯光璀璨的宴会厅里,女孩身上穿着闪亮亮的礼服,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陈非白只一眼,就已经不满。
这不是陈潇的衣服。
家里的衣帽间,每一个季度准备的服装、配饰,设计师都会提前发设计图给陈非白过目。
陈潇有哪些衣服,陈非白比她自己都清楚。
小狐狸总是以为对方天生冷漠,从不愿给自己花心思。
但实际上,她不知道有一种男人,是做多过说的。
夜色中,如墨眼底起了波澜,连背影都仿佛散发着戾气。
梁诗媛被冷风吹得手脚冰凉,屏住呼吸站在那里,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刚刚在二楼踌躇了好半晌,才敢鼓起勇气走过来,自然是不想轻易放弃的。
表姐说过,陈非白不喜欢畏畏缩缩的女人。
“陈…”想再次开口,却被打断。
“滚!”
陈非白无处安放的脾气疯狂想操控右手,最好一枪正中对方眉心,让世界恢复安静。
“什么?”梁诗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男人扭头盯着她,“听不懂人话?”
目光冷寒,又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恶劣。
梁诗媛愣神的一两秒,黑沉沉的大玩具蓦然出现,在陈非白指尖丝滑地转了一圈后,子弹上膛的声音,瞬间吓得女人花容失色。
“你…你不能,我父亲也在楼上…”梁诗媛语无伦次,后退一步撞在柱子上,面色发白。
旁人拿着枪最多算恐吓,但陈非白不一样,你惹了他,他是真敢不计后果动手。
像他时常发作的暴戾般,不可理喻。
漆黑的枪口上下比划了一下,还十分绅士地询问对方意见,“手,还是腿?”
梁诗媛身子一软,险些摔倒。
对方的意思是,不要你的命,你父亲若是计较起来,他陈非白最多赔点高额医药费。
但子弹没入皮肉的痛,梁诗媛这种千金小姐,哪里受得了。
女人忙不迭道歉:“我…我错了,对不起。”
“还不滚?”陈非白一脸不耐烦。
“好好好…”梁诗媛自觉退出三米以外的距离。
这一次的沟通,总算没有障碍。
“老板,”何肆从不远处走来,附耳低语一句。
男人不同于林臣的斯文相貌,身形高大,剪着寸头,蛇头纹身从衬衫领口处爬上脖颈,瞧着让人犯怵。
和他主子一个态度,经过梁诗媛身边的时候,直接把人当成了空气,连一个礼貌的颔首都没有。
陈非白听完汇报,收了手机,迈步离去。
梁诗媛见陈非白要走,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话没说,只是刚刚被对方吓到了,脑子短路。
着急地想跟过去,却被伸出的铁臂拦住,“梁小姐留步。”
“你敢拦我?”梁诗媛眼神一冷,她怕陈非白,不代表会把他的下属放在眼里。
何肆表情纹丝不动,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帮老板善后,是他的职责。
“你给我等着!”带钻的美甲指着何肆,漂亮女人在放狠话的时候,面目同样狰狞,毫无美感。
毕竟是在陈家,梁诗媛即便是再生气,也要顾全大局。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爸爸说了,会有办法让陈非白点头的。
这个婚姻,她梁诗媛势在必得。
楼下这一幕,惹得今晚的客人分外不满。
“敢问陈老,这就是陈家的待客之道吗?”刚刚陈非白拔枪的时候,梁启山差一点就忍不住要动手制止。
但陈老爷子只是笑了两声,不以为意地说,“那孩子就喜欢吓唬人,梁总别见怪。”
吓唬?
他可是真敢说。
临窗而坐的老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品一口,淡淡道,“想要驯服,受伤在所难免,我家这匹野马,老头子也管不住,倒是很期待梁小姐的表现。”
梁启山知道,老爷子没有推诿的意思,陈非白本就不可控。
想要他心甘情愿娶诗媛,不是容易的事。
但每个人都有软肋,陈非白也同样。
他的母亲在老爷子手里,所以很多时候,老头子不过分的要求,他会同意。
强求,固然冒险。
却是最直接的获取方式。
在上位者的眼睛里,从利益出发,不在乎过程如何,只要结果。
只是诗媛这孩子…
胆量不足,软弱有余,即便真的得到陈太太的身份,恐怕也无法驾驭那个男人。
一厢情愿最是要不得。
梁家的千金,选择众多,没必要铤而走险。
可那孩子执念重,得不到总是郁郁寡欢。
这半年心情不好,胃口差,人都瘦了一圈。
不得已,只能顺她心意。
“陈老说的是。”梁启山站着,微微低头,晚辈姿态尽显。
陈老爷子喝完杯中茶水,语调平静,“告诉你的母亲,我会信守承诺。”
“多谢陈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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