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这件事必须彻底。” 陈非白没有一丝犹豫。
不错,非常理性。
冷硬的心,没有因为这个晚上而有所改变。
韩栩悲哀地笑了笑,握住医药箱的手收紧,点点头说:“好,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办好。”
……
陈潇昏睡了一整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侧身朝窗户那边躺着,一睁眼就能看见美丽的夕阳。
日落西沉,美则美矣,就是有种凄凉的感觉,无端招人感伤。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陈潇转过头,才意识到,这个房间里不止自己一个人。
“有点晕。”垂眸回答,被子里的手无声地握紧了。
虽然已经受到了惩罚,但她还是会紧张。
好在陈非白并未抬头看她。
沙发上的人,腿上放着笔记本,眼睛始终盯着屏幕,茶几上的黑咖啡,已经见底。
他一直守着自己吗?
陈潇偷偷凝望,从上到下,目光贪恋。
黑色的衬衫西裤,衬得男人身形修长,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小臂蓬勃的肌肉线条。
他的手很有力,把控在自己腰上的时候,贴合度完美…
半张脸藏进被子里,脸上升温的感觉尤为明显。
经过那样的夜晚,陈潇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再次有了质的飞跃。
在爱情里,身心不可分。
能完整拥有这个人,陈潇心里无上欢喜。
知道昨天那些小伎俩瞒不过对方的眼睛,也知道陈非白多生气,但有一点赌赢了。
他不会把自己交给任何人。
知道那个药无解,陈潇很早就决定了,要他成为自己的解药。
只不过,昨晚的突破好像并没有让彼此之间拉近距离。
陈非白和自己不一样,平静得宛如一切如旧。
五分钟后,合上电脑。
按了内线,让人送餐食过来,盯着她吃,天生冷漠的一双眼睛,似深冬寒潭水。
嘴里的甜粥,咽下去比黄连更苦。
陈潇一句话不敢说,也没有委屈、怨言。
他该生气的。
任凭谁被这样算计,都不会高兴,何况还是陈非白这样的男人。
海市人人都知道,没人能从他手里讨到便宜。
只有他的小宠物,即便是严重触犯了底线,也还是会好吃好喝地待着,不打不骂,还抛下一切事务陪在这里,已经是极好的待遇。
最多……有一点冷暴力。
但陈潇心甘情愿领罚。
为了不让他更生气,乖巧地吃完了一碗粥,还有四个形状不同的小笼包。
最后在陈非白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时候,懂事地摇摇头。
让人送了衣服上来,陈潇问他去哪里,陈非白说,去韩医生那边。
这一秒,冰凉的心有些回暖的迹象。
陈潇以为,他是想带自己去看看那里的伤。
第一次总归不好受,不过有一点清凉感,她知道是抹过药了。
因为刚刚起来的时候,身上很干爽,床单和被套也都换过。
应该是自己昏迷的时候,陈非白处理的。
现在已经不大疼,就是走路的时候会扯到。
好在没有给她行走的机会,下床换了衣服,之后的路程都是由陈非白公主抱,直到上车。
全程无交流,但陈潇感觉很幸福。
没有了以前的患得患失,心里很踏实。
她终于,成为陈非白的女人,名副其实。
可车子开出去不过五分钟,女孩眼底的光就暗淡了。
熟悉本地路线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去医院的方向。
目的地,应该是韩栩开的那个私人心理咨询所。
也没有说,就一定期盼他心疼自己。
可对方不仅信了那个口是心非的摇头,还对昨晚的不知轻重,一无所觉。
更严重的是,会再次想起那个欠自己的承诺。
当初说好的,负责到恢复记忆为止。
回国那天晚上发过脾气之后,便再没有提起过。
原本以为,是算了。
谁知…
在昨夜那样的亲密之后,他连跟自己生气都懒得,最直接的惩罚,是想分道扬镳。
怪不得,他会问,‘有没有想起什么’。
陈潇当时就觉得对方不够投入。
看样子,一切都不是错觉,那样的时刻,陈非白将身心分的很开。
体温多滚烫,心就有多狠。
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手背上,陈潇没发出声音。
中间隔着扶手,同坐后排,彼此全程无交流。
诊所设立在郊区,两层楼的建筑,围墙很高。
里面环境很好,天蓝色的窗帘,绿植清新的味道,会让人放松。
这里由陈非白注资,设备、专家都是一流。
韩栩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成为这家诊所的法人。
虽然本心并非如此。
但终究,还是助纣为虐了。
陈潇躺在诊疗床上的那一刻,平静地闭上眼睛,像是在等待一场未知的手术。
韩栩的心从未这般难受,轻声说:“别紧张。”
以往陈潇会跟他说很多话,发牢骚,或者说自己根本不想恢复记忆,一定会拖延好久,才能进入正题。
但今天,她只是摇摇头,一个字都没有。
深度催眠下的诱导、暗示,加上一定的药物干涉,抑制记忆唤醒,实现重构和选择性遗忘。
陈潇不会知道,三年来她以为的恢复,其实是消除。
过程很安静,结束后,韩栩脸色不好。
吩咐护士好好照看陈潇,自己脱了白大褂,走出诊疗室。
二楼的走廊夜风正劲,半人高的扶手上,一盒烟已经去了大半,烟头零散地落在地上。
没什么情绪地喊了一声:“陈非白”。
对方不回头,韩栩也不介意。
只是从一边的烟盒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后,用陈述句对他说:“以后这件事,你找别人做,今晚,是最后一次。”
“你什么意思?”陈非白皱了眉。
韩栩看过去:“你在不信任我。”
他明明说了,陈潇不会恢复记忆,为什么还要带她过来?
“我要万无一失。”
“不可能!”韩栩讲话夹枪带棒,“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保证,要不然,你去找神仙帮忙?”
“韩栩…”
“别再伤害她了!”这是第一次,韩栩用这样疾言厉色的语气打断他说话。
尼古丁沉入肺部,还是缓解不了心里的负罪感。
索性丢掉那根烟,烦躁地抓抓头:“非白,算我求你,到此为止可以吗?”
不是每个人都是陈非白,韩栩有一颗正常的心。
他做不到,一直欺骗。
陈潇那么真诚地信任自己,把他当朋友。
如果陈非白好好对她,也就罢了。
但偏偏,陈潇得到的越来越少,受到的伤害越来越多。
这让韩栩愧疚到,每每夜深,仍然辗转难眠。
“蓝屿森,大概有动作了。”沉默片刻后,陈非白悠悠开口。
韩栩愣了一下,旋即如临大敌般问:“你说什么?”
洛雪查出来那个海外的汇款账户,和蓝家有关。
隔着遥远的距离,商业上也没有什么冲突。
除了为着当年蓝弯的事情,蓝家没道理搞这些动作。
陈非白将云顶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韩栩听完,一时间久久无言。
半晌,他问:“你打算怎么做?”
“不怎么做。”陈非白吸烟的动作,仿佛都带着狠戾,语气却是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里不是欧洲,他以为,可以占到便宜吗?”
“可是梁述?”韩栩还是不放心。
陈非白掸了掸烟灰:“不足为惧。”
韩栩不是不信任他的实力,只是担心陈潇:“那她呢?”
“我会娶她。”一句话封顶。
这已经是陈非白能说出口的,最大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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