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目标,接下来就是现实问题——怎么去?谁去?
密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剩下几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最后还是凌曜那咋咋呼呼的精神波动打破了沉寂:
【这还用想?当然是我去啊!】他语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哥们儿现在这状态,玉京城也帮不上忙,正好去那什么坠龙渊旅旅游,挖挖野菜……啊不是,挖挖莲心!】
云枫立刻投去一个“你仿佛在逗我”的眼神(虽然凌曜看不到):“你去?就你现在这副连实体都没有、跟个背后灵似的状态?怕是还没到坠龙渊,就被路上的野狗当屁给放了。”
【喂喂喂!云大少你这话就伤人了啊!】凌曜不服,【小爷我这是战略性灵体化!节能环保,穿透性强,还能免疫大部分物理攻击好吧!再说了,我不是还有罗盘吗?苏大叔,晨哥儿,你们赶紧给我找个靠谱的肉身……不对,是找个靠谱的向导!要认路、能打、还得耐操……咳咳,是耐折腾的那种!】
苏远山和苏晨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和一丝笑意。凌曜这家伙,虽然说话不着调,但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而且他这“灵体”状态,在某些方面确实有独特优势。
“凌曜小友前去,确是最佳人选。”苏远山缓缓开口,定下了基调,“你与婉儿联系最深,或许能更敏锐地感知到青玉莲这类生命圣物的气息。而且你行动相对便捷,不易被某些……潜在敌人察觉。”
他话没说完,但在场几人都明白。“清道夫”组织像阴魂不散的毒蛇,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暗中窥伺。玉京城刚刚经历大变,秩序派虽倒,但难保没有其他势力想趁火打劫。
“玉京城需要强者坐镇。”墨言简意赅地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留在这里,既能协助苏晨稳定局势,镇压可能出现的宵小,也能防范“清道夫”。他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就是最大的定海神针。
云枫揉了揉依旧发胀的太阳穴,没好气地说:“我看家。刚消耗过度,需要时间恢复。而且,苏婉的情况也需要有人时刻监控,调整养护阵法。某些人毛手毛脚的,别救命药没找来,先把人看没了。”他这理由冠冕堂皇,其实就是精神力透支太狠,短时间内实在不宜进行长途跋涉和高强度冒险,留下发挥他技术宅的特长更合适。
苏晨看着迅速达成一致的几人,心中暖流涌动。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凌曜(的方向):“既然如此,凌曜,我妹妹……就拜托你了!我会为你准备好一切!”
他转身,快步走出密室,片刻后,带着一个人回来了。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利落的青色劲装,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同鹰隼,腰间佩着一把造型古朴的短刃。他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疤痕,更添了几分精悍之气。
“这位是影十九,”苏晨介绍道,“他曾是家族影卫中最出色的追踪与勘探好手,对东方至北境边境的地形,尤其是坠龙渊外围区域,极为熟悉。之前因不愿受秩序派控制,一直潜伏在外,刚刚归来。由他为你引路,最为合适。”
影十九上前一步,对着虚空(凌曜的方向)和苏远山、墨、云枫等人,干脆利落地抱拳行礼,声音沉稳:“影十九,听候差遣!定护凌先生周全,寻回圣药!”
【嚯!专业!看着就靠谱!】凌曜对这位向导相当满意,【比某个动不动就威胁要给我脑子净化的家伙强多了!】
云枫:“……”手有点痒,想用寂灭之力。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墨坐镇玉京,协助苏晨收拾残局,稳定人心,并暗中戒备。
云枫负责技术支援,一边恢复,一边研究养护苏婉的阵法,同时尝试分析九天青玉莲的可能特性,为凌曜提供远程(如果可能的话)指导。
而凌曜,则与向导影十九一起,带着依旧昏迷、但被各种珍贵丹药和阵法暂时稳住生机的苏婉,乘坐苏家准备的、经过伪装的特制符文车辇,悄然离开了刚刚迎来黎明的玉京城,向着东北方向,那片传说中有龙陨落的生命禁区——坠龙渊,疾驰而去。
车辇内,苏婉安静地躺在铺着柔软绒毯的榻上,呼吸微弱。凌曜的罗盘被放置在榻边,散发着微光,维系着与苏婉那脆弱生命链接的最后感应。
影十九坐在车辕上,神情专注地驾驭着车辇,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凌曜(的精神体)则在车辇有限的空间里(对他而言是无限的)飘来荡去,内心戏十足:
【坠龙渊……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善地。希望那儿的龙哥死得比较安详,别留下什么怨念啊、诅咒啊之类的东西。】
【九天青玉莲……这名字逼格挺高,应该长得挺好看吧?不知道能不能顺便抠点莲子回来种一种?说不定能发家致富……】
【影十九兄弟看着挺酷,就是不爱说话,路上会不会很无聊?要不要给他讲几个冷笑话活跃下气氛?】
就在凌曜胡思乱想之际,车辇猛地一阵颠簸,似乎驶入了一段崎岖的山路。
影十九沉稳的声音传来:“凌先生,我们已进入东境山脉,预计三日后可抵达坠龙渊外围。”
【知道了!十九兄你开车稳点,车里还有病号呢!】凌曜赶紧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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