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在脱粒机的护罩上凝成水珠,林薇用布擦拭新换的轴承时,指腹摸到道细微的划痕。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轴承存在隐性损伤,来源可疑,建议立即更换!】
“这轴承是王二狗给的?”陆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军绿色的褂子沾着草屑。他昨天去县农机站换轴承,回来时只说“找了相熟的师傅”,没提王二狗。
林薇的心跳沉了沉。她想起王二狗临走时那记阴鸷的笑,突然明白——那家伙没直接捣乱,是在轴承上动了手脚。这划痕看着浅,高速转动时极可能崩裂,到时候不仅机器报废,还会伤人。
“是他塞给我的。”陆衍的喉结滚了滚,指尖捏紧了扳手,“我说不要,他硬往我包里塞,说‘看在强子的面子上,送你们个顺水人情’。”
强子?林薇抬头看向晒谷场入口,少年正背着半篓谷穗往这边走,王翠花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铁皮桶,里面是新熬的玉米粥。
“林姐,衍哥,我娘说给你们送点早饭。”强子把谷穗倒在麻袋里,眼角的余光往脱粒机上瞟,“昨天……真是谢谢你们护着我。”
王翠花把铁皮桶往石桌上一放,三角眼在轴承上停了停,突然开口:“这轴承看着不对劲。”她蹲下身,粗糙的手指划过划痕,“王二狗那小子前儿个去我家借扳手,说要‘修个宝贝’,现在看来,是修的这玩意儿。”
林薇心里一动:“你看见他修轴承了?”
“没亲眼见,但他扳手落在我家了。”王翠花往怀里掏了掏,摸出个生锈的活络扳手,内侧沾着点银灰色的金属屑,“这屑子看着像轴承上的,他肯定是故意磨坏的。”
系统面板的警告变成了闪烁的黄色:【确认轴承被动过手脚,损伤程度30%,可修复。】
“能修吗?”陆衍的声音绷紧了,军绿色的袖口攥出褶皱。今天是公社书记来视察的日子,要是机器出问题,不仅前期的努力白费,还会被安上“投机取巧”的罪名。
“得用细砂纸打磨划痕,再涂机油保养。”林薇抓起砂纸,动作飞快,“但需要时间,最多半个时辰。”
“我去拦着。”王翠花突然说,拎起铁皮桶往村口走,“就说机器还在调试,让公社书记先去看水渠,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强子愣了愣,也跟着跑:“娘,我帮你搬板凳,让他们在渠边歇脚!”
母子俩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时,林薇突然笑了。陆衍正往轴承上涂机油,军绿色的侧脸在晨光里泛着暖光:“没想到她会帮忙。”
“她恨王二狗比恨我们深。”林薇的砂在在轴承上摩擦出细响,“但重重要的是,她信强子。强子说这机器好,她就愿意护着。”
赵老栓拄着拐杖挪过来,往轴承上吐了口唾沫:“用这法子试试,老辈人修农机都这么干,唾沫里有油星,能临时防锈。”
林薇没拒绝,看着老头蹲在旁边,用烟锅子拨弄着散落的谷粒,像在帮忙望风。
半个时辰后,轴承修好了。陆衍扳动手柄,脱粒机的“嗡”鸣声比之前更平稳,谷粒落下的声音密得像下雨。
公社书记的自行车队出现在村口时,王翠花正领着人在渠边“参观”,嗓门洪亮:“您看这渡槽,用的是林丫头的法子,水流量比以前大一半!”
书记笑着往晒谷场走,王二狗跟在后面,三角眼得意地眯着,显然等着看机器出洋相。
脱粒机前,林薇示意陆衍停机,往滚轴里塞进一把湿稻子——这是最考验机器的,湿谷容易卡住。
“嗡——”
机器启动的瞬间,王二狗的笑僵在了脸上。湿稻子被碾得粉碎,谷粒干干净净地落下,秸秆顺着护罩滑出,连一丝卡顿都没有。
“好!”书记拍着大腿,“这改良真是神了!红星队要当全公社的榜样!”
王二狗的脸白得像纸,转身就要溜,却被赵老栓的拐杖拦住:“王干事的侄子?听说你也懂农机?来,给书记说说,这机器改得咋样?”
王二狗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人群散去后,林薇看着系统面板上新解锁的【农机维修站】任务,奖励栏里的“小型车床”闪着光。陆衍往她手里塞了块烤红薯,是王翠花留在铁皮桶里的,还温着。
“你说,王翠花算不算自己人了?”林薇咬了口红薯,甜丝丝的。
陆衍望着远处渠水波光,军绿色的身影在夕阳里格外稳:“人心不是非黑即白的。但她肯把扳手给你,就是把信任递过来了。”
风穿过晒谷场,带着新谷的清香。林薇知道,轴承的暗局只是小风浪,往后还会有更大的挑战。但只要这些递过来的信任能攒成砝码,再倾斜的天平,也能慢慢压平。
她摸了摸口袋里王翠花给的扳手,突然觉得这铁家伙沉甸甸的,比任何系统奖励都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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