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正月十九的清晨，薄雾还没散尽，红星队的大棚区就亮起了马灯。
赵文山背着帆布包，踩着露水往棚里走，包里的“大棚建设标准化手册”还带着油墨香——这是系统生成的新文档，他昨晚熬夜抄了三份，准备给来取经的邻村留着。
刚走到棚门口，就听见棚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扒土。
“谁在那儿？”赵文山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响动瞬间停了。他绕到棚后，借着晨光一看，当场差点笑出声——瘦猴正蹲在地上，手里攥着根小木棍，在育苗床边扒土，鞋上沾着的泥比育苗土还厚，见被发现，吓得手里的木棍“啪嗒”掉在地上。
“你咋在这儿？想偷苗？”赵文山往前站了一步，帆布包往肩上提了提，颇有几分“技术官”的架势。
瘦猴赶紧站起来，拍着身上的土，嘴硬道：“谁偷苗了？俺就是路过，看看你们的苗长得咋样，说不定以后还能帮你们卖菜呢！”他眼神躲躲闪闪，瞟向育苗床的目光却直勾勾的，显然是想偷学育苗技术。
这时，林薇和陆衍拎着水壶走过来。陆衍一眼就认出了瘦猴，当即皱起眉：“上次的教训还没受够？再敢来捣乱，俺们就去公社告你！”瘦猴的脸瞬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俺真没捣乱，就是……就是觉得你们的苗长得好，想问问咋育的。”
林薇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突然笑了：“育苗技术不难，就是温汤浸种、配好育苗土，赵老师手里有手册，你要是真想学，可以光明正大地问，没必要偷偷摸摸的。”
她顿了顿，故意提高嗓门，“不过俺们的技术只教实在人，像你之前那样压价骗人的，可没人愿意教。”
周围干活的村民听见动静，都围了过来。王翠花叉着腰喊：“瘦猴，你要是真想学，就先给俺们道歉！上次骗俺们，还想赚黑心钱，当俺们好欺负呢？”
李二哥也跟着起哄：“就是！道歉了说不定林丫头能教你两招，不然你蹲这儿看一天也没用！”
瘦猴被说得脸一阵白一阵红，看着育苗床上绿油油的菜苗，又想起自己每次倒腾农产品都赚不了几个钱，终于咬了咬牙，对着林薇鞠了一躬：“俺错了，以前不该骗你们，不该压价，以后再也不敢了。”他鞠完躬，头埋得低低的，像个认错的小学生。
林薇见他态度诚恳，转头对赵文山说：“赵老师，把手册给他一份吧，都是种地的，能帮一把是一把。”赵文山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从帆布包里掏出手册递过去：“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从浸种温度到土肥配比，照着做就行，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瘦猴接过手册，手指都在抖，连说“谢谢”，转身就往村口跑，跑出去老远还差点撞在电线杆上，引得村民们哈哈大笑。赵文山看着他的背影，笑着说：“没想到这瘦猴还有点上进心，希望他真能改好。”林薇点点头：“技术不怕分享，能让更多人赚钱，才是真本事。”
上午的活忙完，陆衍推着自行车准备去县城给大棚买铁丝。
林薇突然想起答应给陆衍买的确良衬衫，赶紧拎着布包追上去：“陆衍，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陆衍停下脚步，耳尖瞬间红了：“不用麻烦，俺自己去就行。”
“不麻烦，我正好想去看看西红柿种子。”
林薇笑着坐上后座，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
自行车刚驶出村口，陆衍就从车筐里拎出个小布包，递给林薇：“这是俺娘腌的芥菜丝，你尝尝，配窝窝吃可香了。”布包里还裹着个温热的烤红薯，是他早上特意让娘烤的。
到了县城的供销社，林薇拉着陆衍直奔布料区。浅蓝色的确良衬衫挂在最显眼的位置，阳光照在上面，泛着淡淡的光泽。
“你试试这件，肯定合身。”林薇拿起衬衫递给他，售货员笑着打趣：“小伙子，你对象眼光真好，这颜色衬皮肤，穿上准精神！”
陆衍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却乖乖走进试衣间。
出来时，浅蓝色的衬衫挺括有型，把他的肩衬得更宽了，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精神了不少。
林薇看着他，眼里都是笑：“就这件了，真好看。”陆衍摸了摸衬衫，小声说：“太贵了，俺还是穿旧褂子吧。”
“不贵，这是给你的奖励。”林薇付了钱，把衬衫叠好放进布包，“你天天跑大棚，风里来雨里去的，总得有件像样的衣服，再说，下次开现场会，你穿这件去，多给咱们队长脸。”
陆衍还想说什么，却被林薇堵了回去：“就这么定了，不许再推辞。”
从供销社出来，陆衍骑着自行车，嘴角一直扬着。
林薇坐在后座，手里抱着装衬衫的布包，心里甜丝丝的。突然，陆衍放慢车速，小声说：“林薇，这件衬衫，俺会好好爱惜的，以后……以后俺也给你买新衣服。”林薇的脸瞬间红了，把脸往他背上凑了凑：“好。”
这时，林薇的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成功分享技术，化解潜在冲突，团队影响力扩大！系统升级为“资源整合型”，新增“邻村农资团购”功能，可联合邻村采购农资，降低成本；奖励“西红柿育苗专用基质50斤”+“县城种子站VIp渠道”，助力西红柿育苗。】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自行车轱辘压在柏油路上，“咕噜咕噜”的声响伴着淡淡的衬衫布料香。
林薇心里清楚，红星队的大棚事业，不仅收获了财富和荣誉，还收获了邻里间的和解与温暖，更重要的是，她和陆衍的情意，也像这衬衫的颜色一样，清新又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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