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洞内叫喊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陡然掐灭,死寂迅速笼罩了整个山洞。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向洞口。
只见张姨娘跌跌撞撞地从洞口跑了出来,发丝凌乱,满脸惊恐,双手更是鲜血淋漓,那刺目的红在昏黄的光线里显得尤为可怖。她一路踉跄,径直扑到曹操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裙摆在尘土中散开,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喊道:“丞相,不好了,少夫人难产了!眼下少夫人已经陷入昏迷,气息奄奄,这……这再耽搁下去.......”
曹昂原本正满心忧虑地守在一旁,一听这话,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如纸,眼眶瞬间泛红,二话不说,抬腿就往洞口冲去,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大喊:“静宜,不要怕,我来了!”那喊声里饱含着无尽的焦急与深情,回荡在山洞之中。
曹操却猛地一皱眉,浓眉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厉声呵斥道:“你干什么,成何体统!此刻这般慌乱,能救得了人吗?”曹昂身形一顿,却并未停下脚步,只是回头,眼眶中泪光闪烁,急道:“父亲,静宜是我的妻子啊!她此刻危在旦夕,我怎能袖手旁观?她一定不能有事啊!”
曹操面色冷峻,神色凝重,手中的马鞭下意识地紧了紧,沉声道:“你去了有何用,产房之地本就凶险,你一介男子莽撞闯入,只会添乱!”说罢,他将马鞭一甩,转头大喝一声:“大夫呢,都给我过来!”那声音犹如洪钟,震得人耳鼓生疼。
一时间,曹操的随行大夫们战战兢兢地纷纷上前,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曹操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众人,那眼神仿若实质的利刃,冷冷开口,严肃至极:“你们赶快给我想办法,我要少夫人和孩子都安好无恙,否则,你们提头来见!”大夫们身子齐齐一抖,一刻不敢耽误,鱼贯涌入洞内。
片刻后,为首的大夫脚步虚浮地挪了出来,“扑通”一声跪下,膝盖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他双手颤抖,声音打着哆嗦颤声道:“丞相,少夫人的血……血止住了,可这孩子胎位不正,而且个头太大,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曹操一听,怒目圆睁,脸庞瞬间涨得通红,好似即将喷发的火山,“噌”地一下抽出腰间佩刀,寒光一闪,刀刃直直朝着为首的大夫砍去,那架势仿佛要将满腔的怒火都宣泄在这一刀之上。曹子曦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挡住曹操的手臂,急切道:“父亲,他们尽力了!此刻杀了他们,静宜嫂子也救不回来,不过是徒增伤亡,无济于事啊!”
曹操手中的刀停在半空,手臂微微颤抖,脸上满是痛苦与懊悔,仰头痛呼道:“我就不应该杀了华佗,这是报应啊!”那模样,仿若一瞬间老了好几岁,满心都是追悔莫及。当年华佗声名远扬,医术超凡入圣,却因曹操多疑,落得个惨死的下场。此时,曹操满心都是要是华佗尚在,何至于此的懊恼。
曹子曦见机连忙说道:“父亲,我有办法!”曹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跨前一步,双手如钳子般紧紧抓住曹子曦的肩膀,摇晃着问道:“曦儿,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啊!”
曹子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当日华佗曾留下一本医书,里头皆是他毕生所学的精妙医术。华佗临死前,将它托付给了我!这医书上啊,恰好记录着女子难产时,可剖出婴儿,同时还能保产妇不死之法!”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如刀:“剖?开膛破肚,这岂不是要了人命,如何能保证产妇不死?况且华佗为何独独将医书交给你,这里面莫不是暗藏什么阴谋?”曹操久经权谋争斗,对这般突如其来的转机,本能地心生疑虑。
曹子曦心里明白,这种惊世骇俗的法子一时间确实难以让人接受,更何况父亲本就多疑。但此刻时间紧迫,生死悬于一线,哪还有细细解释的余地?她咬了咬牙,决然道:“父亲,我知晓你有所怀疑,可眼下事态危急,已容不得多想。我用自己的性命担保,此法绝对可行!自我得了那医书,便让曹珠和朱穗全心钻研,这些时日,已经在诸多产妇身上做过实验,虽说有死伤,但成功的案例占了九成之多。”
曹子曦瞧见曹操和曹昂脸上依旧满是犹疑,刚想上前再做解释,这时,丁夫人莲步匆匆地走了出来。她眼眶红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其落下,轻声说道:“我相信子曦,就用她说的方法做。”丁夫人走到曹操面前,抬手轻轻扯住他的衣袖,那泪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哽咽着说道:“孟德,静宜等不了了,眼瞅着就要不行了。你我都清楚,若是再无作为,这孩子一尸两命啊!”
曹操心头一颤,这是第二次看到妻子落泪。第一次是子曦当年身患重病,险些夭折,妻子守在榻前,日夜啼哭,那绝望的模样至今仍刻在他心间;如今,又轮到她最疼爱的侄女深陷险境。曹操平日里杀伐果断,可唯独见不得妻子流泪,长叹一声,软了语气:“阿英,别哭了,听你的!”事到如今,与其在这干巴巴地等着,倒不如放手一搏,兴许还能拼出一线生机。
曹昂双手紧紧握住妹妹的手,那手心里全是汗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曦儿,静宜就交给你了!定要救她啊!”丁婧妍也满脸无助地看着曹子曦,嘴唇哆嗦着,颤声道:“阿妍,我就姐姐这一个至亲了!”曹子曦郑重点头。
曹子曦不再迟疑,与丁夫人转身快步走进洞内。洞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草药的苦涩气息,令人几欲作呕。她瞧见曹珠和朱穗正局促地站在一旁,强自镇定道:“到你们一展身手的时候了,怕不怕?”其实,曹子曦撒了个谎,这剖腹产之法,从未真正被实践过,顶多是在医书上看过理论,眼下全然是摸着石头过河。
曹珠、朱穗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咽了口唾沫,心里既满怀期待能借此救下少夫人,闯出一番医名;又紧张得双腿发软,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但二人还是咬着牙,赶忙开始准备手术用的刀具、针线、纱布等工具。曹子曦看向周围的姨娘们,轻声说道:“姨娘们都出去吧,此处血腥,莫污了您们的衣裳,我来给她们打下手就行。”姨娘们瞧着丁夫人点了点头,便纷纷快步走出了这简易产房。
一时间,狭小的产房内就只剩下四个人。曹子曦表面上神色镇定,仿若胸有成竹,实则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从未见过给人动手术的场面,以往不过是在电视剧上看过,心里直发怵。但她清楚,自己若是慌了,曹珠和朱穗定会彻底乱了阵脚,只能强撑着,看向脱力昏迷的大嫂,心疼道:“嫂子信我!”
丁静宜似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眼皮微微颤动,虚弱地小声道:“阿曦大胆去做吧!生死有命,即便此番失败了,我也不会怪你的。”曹子曦心猛地一紧,在心底疯狂呐喊:曹子曦你可一定要成功啊!她们这般毫无保留地信任你,决不能让她们失望!渐渐地,她眼神愈发坚定,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开始吧!”
曹珠二人定了定神,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给产妇喝下麻沸散。随着药水缓缓喝下,丁静宜的面容渐渐松弛,陷入了沉沉昏睡。手术正式拉开帷幕,曹子曦守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嫂的脉搏,手指搭在腕间,细细感受那微弱的跳动,同时留意着大嫂的脸色变化。
时间流逝,每一秒都煎熬无比。豆大的汗珠从曹子曦额头滚落,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曹珠和朱穗全神贯注,双手小心翼翼地操作着手术刀,那手却依旧止不住地轻颤。洞内安静得只剩下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半个时辰仿若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就在众人几近绝望之时,突然,一声清脆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仿若一道破晓曙光,响彻了整个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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