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没想到连最怯懦的周景兰也敢跟她讲条件,更是怒火中烧,但她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她带来的两个婆子面面相觑,也有些迟疑。
杭泰玲见李嬷嬷语塞,立刻趁热打铁,语气带着讥讽:
“嬷嬷这么急着要搜,连等天亮了、请了许江姑姑都等不及,莫非是怕天亮了就搜不到你想搜的东西了?还是说,这根本就是……”
“住口!” 李嬷嬷生怕她说出什么更不堪的话来,彻底撕破脸,厉声打断她,“牙尖嘴利!嬷嬷我今天就非要搜不可!我看谁敢拦!给我搜!”
她彻底失去了耐心,直接对身后的婆子下令。
“不行!” 杭泰玲张开双臂,死死护住床铺,“没有许江姑姑在场,谁也不能动景兰的东西!”
“滚开!” 李嬷嬷彻底恼羞成怒,上前一步,扬手就朝着杭泰玲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杭泰玲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痕。她整个人都懵了,耳朵里嗡嗡作响,眼中涌出泪水,但她死死咬住嘴唇,硬是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反而倔强地转过头,狠狠地瞪着李嬷嬷,那眼神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
“泰玲!” 周景兰和唐云燕惊呼出声,心都揪紧了。
而此时耳房内,气氛剑拔弩张。
“我看现在谁还敢拦!” 李嬷嬷打了一巴掌,气焰更盛,脸上带着狰狞的快意,再次对婆子下令,“搜!给我仔细地搜!特别是枕头被褥,夹缝里都别放过!我倒要看看,能搜出什么‘清白’来!”
两个婆子见李嬷嬷动了真怒,不再犹豫,应声上前,粗暴地推开还挡在床前的杭泰玲,开始动手掀开周景兰的被子,胡乱翻找起来。枕头被扔到地上,被褥被扯开,衣物被抖落……
周景兰的心跳如同擂鼓,虽然玉佩早已不在,但看着自己的私密之物被如此粗暴地翻检,那种屈辱和恐惧让她浑身冰凉,她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杭泰玲捂着脸,怒视着李嬷嬷,唐云燕则紧张地攥着拳头,恨不得冲上去帮忙,却又怕给景兰带来更大的麻烦。
就在婆子们几乎要将床铺翻个底朝天,李嬷嬷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阴笑,准备亲自上前“协助”搜查的关键时刻——
“住手!”
一个冰冷而充满威仪的声音,如同定身咒一般,从门口传来!
许江姑姑披着一件外衣,显然是匆匆赶来,她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万玉贞。许江的目光先是落在杭泰玲红肿的脸颊上,她锐利如刀的目光扫过屋内的一片狼藉,眼中寒光一闪,随即转向李嬷嬷:“李嬷嬷,深更半夜,你这是做什么?”
李嬷嬷见许江到来,心下先是一虚,随即强自镇定道:“许姑姑,你来得正好!有人举报周景兰偷盗宫物,老奴正在例行检查!”
“哦?举报?何人举报?所盗何物?”
许江一步步走进来,语气平稳,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这……举报之人匿名,但言之凿凿!至于何物……搜过便知!”李嬷嬷梗着脖子道。
“匿名举报,无凭无据,便要深夜搜检宫女床铺,还动手打人?”许江的目光扫过那两个不知所措的婆子,“仁寿宫的规矩,何时变得如此儿戏了?”
李嬷嬷脸上一阵青白:“老奴也是为宫规严谨!”
“好一个宫规严谨。”
许江不再看她,径直走到被翻得凌乱的床铺前,亲手,仔仔细细地,将枕头、被褥、床板缝隙全都检查了一遍,然后转向李嬷嬷,摊开空空如也的双手,
“李嬷嬷请看,可有你所说的赃物?”
李嬷嬷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明明……”。
她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恼怒,她后悔自己当时发现周景兰的玉佩时,没有立刻没收。这下不知道如何向孙太后交差了,难道周景兰和许江串通一气,已经把玉佩藏了起来?
倘若自己直接说出那天发现的事情,周景兰和许江肯定不会承认。
“明明什么?”许江逼问一步,眼神锐利如刀,“李嬷嬷莫非是听了什么不实的谣言,还是……存心要与这几个小丫头过不去?”
“老奴不敢!”李嬷嬷在许江的逼视下节节败退,额上渗出汗珠,“许是……许是老奴听错了……误会,一场误会……”
“误会?”许江冷哼一声,“一句误会,就能随意污人清白,动手打人?李嬷嬷,今日之事,我自会禀明太皇太后知晓。现在,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
李嬷嬷脸色灰败,知道今日已一败涂地,再多言只会更糟,只得悻悻地带着两个婆子,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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