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已是深夜。
控制室内，那名陷入昏迷的觉醒者被安置在特制的医疗舱内，生命体征平稳，但精神层面的损耗需要时间恢复。初步检测结果显示，他的基因序列存在多处不稳定突变，这是导致其能力失控的主要原因。
华天依处理完后续事宜，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格外明亮。她看向坐在终端前，依旧在快速浏览数据库的肖无烬，走了过去。
“今天多亏了你。”她递过去一杯热咖啡，“如果不是你挡住他那一下，并精准地找到他能量运行的节点，我们可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能制服他。”
肖无烬接过咖啡，闻了闻那陌生的焦香气息，浅尝一口，微微蹙眉，但还是咽了下去。“举手之劳。”他放下杯子，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关于“空间理论”和“能量守恒悖论”的论文上，“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他指了指屏幕：“你们的科学理论很精妙，试图用公式和定律解释一切。但在我的世界，力量源于自身与天地的沟通与掠夺，规则……更倾向于被个体理解和掌控，甚至……打破。”
华天依在他旁边坐下，若有所思：“所以，你那种看破能量节点的方法，就是基于你对‘规则’的理解？”
“可以这么说。”肖无烬微微颔首，“万物运行，皆有轨迹。力量流转，亦有脉络。所谓破绽，不过是轨迹的偏差，脉络的阻塞。只要眼力够毒，经验够深，便能窥见一二。”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华天依却知道这其中蕴含的眼界和经验是何等恐怖。这绝非一日之功，更非单纯的数据分析所能及。
“我想聘请你为龙组的特别顾问，”华天依正色道，“不需要你执行常规任务，但在遇到棘手的目标，尤其是这种能力诡异或难以力敌的对手时，希望你能提供战术指导，或者在必要时出手。相应的，龙组会为你提供最高级别的信息支持，全力协助你寻找回去的线索，并且在权限范围内，满足你的合理需求。”
肖无烬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龙组的资源确实是他目前急需的，而充当顾问，似乎也不算太掉价。
“可以。”他最终点头，“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你说。”
“第一，我行动自由，不受约束。第二，我需要一些东西。”他列出了一份清单，上面包括一些稀有的金属、玉石，以及几种在地球上可能被称为“天材地宝”的奇特植物或矿物名称——这些都是他根据数据库资料，推断出的可能蕴含微弱能量、或许能对戒指或他身体恢复有点作用的东西。
华天依接过清单看了看，有些东西她知道，有些则闻所未闻。“我会尽力搜集。”她答应下来，这对于龙组来说并非难事。
协议达成，两人之间的合作关系更进一步。
接下来的几天，肖无烬除了偶尔去金门大学露个面，应付一下课程（主要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大部分时间都泡在龙组的数据库里，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个世界的知识，尤其是关于物理学、空间学以及各种超自然现象的记录。同时，他也开始有意识地利用龙组的资源，调查盛天集团和金胜天。
而华天依则履行承诺，开始调动资源搜集肖无烬清单上的物品。一些常见的金属和玉石很快送到，但那些奇特的植物和矿物则需要时间。
这天下午，肖无烬正在别墅的静室内，尝试引导体内那丝微乎其微的、与戒指的联系，去感应面前摆放着的一块龙组送来的、据说是从某处古墓中出土的“蕴灵玉”。
玉石触手温润，内部似乎确实蕴含着一丝极其稀薄、近乎消散的奇异能量，但这能量与他熟悉的灵气似是而非，更加惰性，难以引动。
他屏息凝神，将全部心神沉入指尖，试图通过戒指作为媒介，去汲取那丝能量。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他感觉心神消耗巨大，几乎要放弃之时——
嗡！
手指上的戒指，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与此同时，那块“蕴灵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暗、粗糙，内部那丝微弱的能量瞬间被抽离，通过戒指，化为一股比头发丝还要细微的暖流，融入他的经脉！
虽然这丝能量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甚至无法支撑他施展任何一个最低级的法术，但……这是货真价实的能量吸收！
肖无烬猛地睁开眼，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有效！这个方法真的有效！虽然效率低得令人发指，但这意味着，在这个绝灵之地，他并非完全没有恢复力量的途径！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立刻拿起旁边一块类似的玉石尝试，却发现戒指再无反应，那丝暖流也沉寂了下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是戒指需要‘冷却’，还是这种低品质的能量源，一次吸收就饱和了？”肖无烬冷静下来，仔细分析。“看来，需要寻找更高品质、或者不同种类的能量源。”
就在这时，静室的门被敲响，外面传来华天依有些急促的声音：
“无烬，有情况！盛天集团那边有动静了！”
肖无烬眼神一凝，将变得灰暗的玉石收起，起身开门。
“怎么了？”
华天依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递给他，上面显示着一份加密情报：“我们监控到，金胜天的心腹，今天下午秘密接触了一个人——一个在地下世界颇有名气的‘中间人’，专门负责牵线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包括……雇佣非官方的觉醒者。”
情报附有一张模糊的远距离拍摄照片，照片上金胜天的那名心腹正在与一个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人交谈。
“雇佣觉醒者？”肖无烬挑眉，“冲我来的？”
“很有可能。”华天依脸色凝重，“你让他在学校丢了那么大脸，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明面上的手段暂时被你和……你和我爸的‘协议’挡住了，暗地里的手段，他肯定不会吝啬。”
肖无烬看着照片上那个神秘的“中间人”，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正好，本帝闲了几天，骨头都有些痒了。”
他看向华天依，眼中闪烁着如同发现猎物的光芒：
“看来，我们的金大少，是迫不及待地想给本帝送点‘热身运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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