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锦融科技总裁办公室。
羽升脸上那几处刻意没让流银完全消除的淡淡淤青,果然没能逃过同事们的眼睛。
“羽助理,你这脸…怎么回事啊?”行政助理Amy端着咖啡,看似关切实则探究地问。
羽升摸了摸颧骨那块不太明显的青紫,苦笑一下,语气带着点无奈和后怕:“唉,别提了。上周五晚上回家,在一条小路上被几个混混拦了,抢了钱包,还挨了几下子。”
“啊?报警了吗?”另一个同事凑过来。
“报了,警察也立案了。听说那几个人好像是惯犯,没多久就因为别的案子被抓了,估计得关一阵子。”羽升说得轻描淡写,眼神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倒霉蛋”的晦气。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同事们纷纷表示同情,叮嘱他以后走夜路小心,倒也没人深究。唯有在一旁整理文件的Lisa,目光在羽升那看似狼狈实则眼神清亮、行动毫无滞涩的身影上停留了片刻,若有所思。
上午的工作例会结束后,苏颖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羽升。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她靠在办公桌边,双手抱胸,目光锐利,直接问道。她的消息显然更灵通。
羽升把对同事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表情自然。
苏颖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等他说完,她沉吟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只是抢劫?没别的了?”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时间点太巧了,就在樊化闹事之后不久。但她没有证据。
羽升迎着她的目光,坦然道:“警察是这么说的。可能就是我运气不好吧。”
苏颖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以后下班注意安全,尽量别走太偏的路。需要的话,可以让公司的司机送一段。”
“谢谢苏总关心,我会注意的。”羽升心里微微一暖,同时也有些歉意,毕竟对她说谎了。
“嗯。”苏颖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说道:“准备一下,下午跟我飞一趟武市。有个重要的业务要谈,预计待两天。”
“武市?好的,我马上准备。”羽升应道,心里却是一动。武市是国内的军工重镇,去那里谈业务?看来这次的“业务”绝不普通。
……
飞机冲上云霄,飞往武市。羽升和苏颖坐在头等舱。苏颖一直在翻阅手中的资料,眉头微蹙,显然在思考接下来的会谈。
飞行过半,突然,飞机毫无征兆地剧烈颠簸起来,机舱内响起一阵惊呼。紧接着,飞机仿佛失重般猛地向下陡降了一段高度,氧气面罩瞬间弹了出来!舱内灯光忽明忽暗,警报声刺耳!
“啊!”强烈的失重感让苏颖也忍不住低呼一声,手中的资料散落一地。在极度惊吓和本能驱使下,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身边最近的可依附物——羽升的手臂。指甲甚至因为用力而微微陷进他的胳膊。
羽升也是心头一紧,但他强自镇定。他能感觉到苏颖抓着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也能闻到她发间传来的淡淡香气混合着此刻的恐惧。他深吸一口气,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苏颖紧抓着他的手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点调侃:
“别怕,苏总…就是强气流而已。听说…听说能跟您这样的美女死在一起,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真要那样,咱们这也算…成了比翼鸟了不是?”
这话在这种情境下说出来,带着一种荒谬的勇敢和不合时宜的浪漫,却奇异地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苏颖愣了一下,惊魂未定地转头看他,看到他虽然脸色也有些发白,但眼神却努力保持着镇定,甚至还带着一丝故作轻松的笑意。她紧绷的神经莫名松弛了一些,啐了一口:“胡说什么!谁要跟你做比翼鸟!”
话虽如此,她抓着羽升的手却并没有立刻松开,直到飞机逐渐恢复平稳,机长广播道歉并说明情况后,她才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抽回手,脸上掠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红晕,低头去捡散落的文件,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谢谢…”她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
羽升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刚才那一刻的靠近和依赖,是如此的真实和不设防。
飞机安全降落在武市机场。一出闸口,一辆崭新的黑色红旗h9+豪华轿车已经静候在出发层门口,穿着制服的司机恭敬地站在车旁。
“苏总,羽先生,车已备好。”
羽升很自然地走向驾驶位一侧,准备履行助理的职责。然而,苏颖却拦住了他。
“我来开吧。”她接过司机递来的钥匙,语气平静,“去的地方我熟,路况比较复杂。”
羽升有些诧异,但没多问,顺从地坐进了副驾驶。苏颖亲自驾车,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却没有驶向武市繁华的市中心,而是朝着郊外一片戒备森严的工业区开去。
约莫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处大门气派、围墙高耸、门口有身着类似安保制服人员站岗的大型园区外。大门旁的巨石上,镌刻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先锋工业集团。
苏颖降下车窗,向安保人员出示了证件并说明来意。安保人员核对无误后,示意他们将车停到指定区域,然后需要进入接待室进行登记。
在接待室,流程严格得超乎想象。除了登记身份证、查验邀请函,工作人员还特别询问并检查了他们的手机。
“请问二位使用的是国产手机还是国外品牌手机?”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问,但语气不容置疑。
“都是国产。”苏颖淡然回答。羽升也点头,他的手机早被流银“优化”过,表面是普通国产品牌,内核早已不同。
“好的。根据规定,国外品牌手机一律不得带入核心区域,需暂存门卫。国产手机也需要经过安全检查。”工作人员用专门的设备对他们的手机进行了快速检测。
通过安检后,另一名工作人员引领他们走进园区。一进入主楼大厅,一股肃穆、严谨、保密的气氛扑面而来。洁白的墙壁上,鲜红的标语格外醒目:
“保密就是生命,责任重于泰山!”
“科技强军,实业报国!”
“进入此区域,请严守国家秘密!”
羽升心中一震,瞬间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商业集团公司?这分明是一家有着深厚背景的、如假包换的军工单位!难怪苏颖要亲自开车,难怪安检如此严格!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苏颖,只见她神色如常,显然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羽升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这次所谓的“业务洽谈”,恐怕将把他带入一个远比商业竞争更加复杂和神秘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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