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秋天来得悄无声息。前一晚还热得穿单衣，清晨醒来就被窗外的雨声打湿了心境。细密的雨丝斜斜地织着，把火影岩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汽里，空气里飘着潮湿的泥土味，带着清冽的凉意。
林野翻出长袖的训练服，刚系好腰带，就听到院门口的动静。拉开门一看，佐助正站在雨里，手里握着那把黑色的长柄伞，裤脚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一小块。
“你怎么来了？”林野连忙让他进来，转身去拿毛巾，“这么大的雨，不知道等雨小了再出门吗？”
佐助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衣领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卡卡西老师说今天练雨中作战，不能迟到。”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野身上，“你的伤……后背淋雨会疼吗？”
“早好了。”林野笑了笑，拿起墙角的伞，“走吧，别让鸣人他们等急了。”
两人共撑一把伞走进雨幕。伞还是那把旧伞，伞骨上的漆掉了几块，却依旧结实。雨丝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谁在耳边低语。伞下的空间很小，肩膀难免碰到一起，能感受到彼此衣服下的体温，驱散了不少秋雨的凉意。
“昨天的柿子蒂吊坠，戴着吗？”佐助的声音被雨声衬得有点模糊，却清晰地传到林野耳朵里。
林野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吊坠被衣服遮住了，只露出一点红绳：“戴着呢，挺好看的。”
佐助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没再说话，只是把伞往他那边又倾斜了些，自己的半边肩膀露在雨里，深色的衣服很快贴在了身上。
训练场的积水已经没过了脚踝，鸣人正踩着水洼蹦跳，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小樱的裤脚，引得她追着打他。卡卡西站在屋檐下，依旧捧着《亲热天堂》，只是书页被塑料膜包着，防止淋湿。
“哟，来了啊。”卡卡西抬起头，眼神在两人共撑的伞上停留了一瞬，带着点促狭，“今天的训练内容是水中忍术，注意查克拉的控制，别让水流影响结印。”
雨中作战比想象中更难。水流会阻碍查克拉的流动，结印的速度慢了不止一半。林野的火遁在雨中威力大减，火球刚离开掌心就被雨水浇灭了大半；佐助的手里剑也受了影响，好几枚都偏离了靶心。
“可恶！这雨太讨厌了！”鸣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愤愤不平地说，“我的影分身一碰到水就散架！”
小樱蹲在屋檐下，用查克拉烘干湿透的发梢：“雨中作战就是这样，得适应水流的阻力才行。”她的目光落在林野和佐助身上，两人正凑在一起讨论火遁的查克拉输出，雨水顺着他们的发梢滴落，却丝毫没影响专注的神情。
“把查克拉凝聚在掌心，形成一层保护膜，隔绝水流。”佐助用树枝在积水里画着，“火遁爆发的瞬间，先让查克拉冲破水层，再释放火焰。”
林野按照他说的尝试，果然有效。火球在掌心凝聚时，周围的雨水被无形的查克拉推开，形成一个小小的干燥空间，释放出去时威力虽然不如平时，却也没被雨水完全浇灭。“管用！”他眼睛一亮。
佐助看着他的火球在雨中划出一道橙红色的光痕，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发动手里剑之术。苦无划破雨幕的瞬间，他用查克拉在苦无表面覆盖了一层薄膜，避开了水流的阻碍，精准地钉在了靶心。
“厉害啊！”林野忍不住赞叹。
雨越下越大，训练被迫暂停。大家挤在屋檐下，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雨幕。鸣人抱着膝盖打哆嗦，小樱把备用的外套递给他，嘴里念叨着“叫你别玩水”。
林野靠在柱子上，看着佐助用毛巾擦头发。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滑过脖颈，没入衣领，留下一道水痕。他突然想起在波之国的夜晚，佐助也是这样，浑身湿透地守在他床边，眼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
“冷吗？”林野递过去一块干毛巾。
佐助接过毛巾，擦了擦耳朵后面的水珠：“不冷。”他顿了顿，从忍具包里拿出个小瓶子，“这个给你。”是瓶暖身的药膏，“母亲说淋雨容易着凉，回去擦在身上。”
林野接过药膏，瓶身还带着他的体温，暖暖的。“谢谢。”
雨停的时候，夕阳已经快落山了。天边挂着道淡淡的彩虹，横跨在火影岩上方，像座七彩的桥。训练场的积水倒映着彩虹的影子，晃悠悠的像块融化的宝石。
往回走时，路面还是湿漉漉的。林野和佐助走在后面，踩着水洼发出咯吱的声响。佐助突然停下脚步，弯腰捡起什么东西，递到林野手里——是片被雨水洗得格外鲜亮的枫叶，红得像团小火苗。
“秋天的枫叶，比樱花更红。”佐助的声音很轻，眼神里带着点认真。
林野捏着枫叶，雨水在叶片上滚动，像颗颗透明的珍珠。他突然觉得，这秋雨虽然凉，却也藏着温柔的心意，像这把共撑的旧伞，像这片递来的枫叶，像身边这个总是把关心藏在冷脸后的少年。
走到分岔路口，林野把枫叶小心地夹进忍者笔记里：“明天见。”
“明天见。”佐助点点头，转身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笔记上，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秋雨过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泥土和树叶的清香。林野摸了摸脖子上的柿子蒂吊坠，又看了看笔记里的枫叶，突然觉得，这个秋天，好像会比往年更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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