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后山像被洗过一样，草木的绿鲜嫩得能掐出水来。泥土的腥气混着草药的清香在空气里弥漫，脚下的落叶吸饱了雨水，踩上去软绵绵的，偶尔有水珠从枝叶上滴落，砸在伞面上发出“嗒嗒”的轻响。
林野和佐助沿着熟悉的小径往里走，手里都提着竹篮。林野的风遁查克拉在周身轻轻流转，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植物的气息——哪些是可入药的，哪些是带毒的，在湿润的空气里格外分明。
“那边有株血当归。”佐助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右侧的石壁下。那植物的根茎泛着暗红色，叶片边缘带着锯齿，在雨后的微光里显得格外醒目。
“血当归能活血，”林野蹲下身仔细观察，“千叶说搭配雨铃花的根，能做很好的疗伤药。”
佐助拿出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拨开周围的泥土，生怕碰伤根茎。雨后的泥土松软，很容易就将整株血当归挖了出来，暗红色的根须完整地连在一起，带着湿润的泥土。
“小心点，汁液沾到皮肤上会发痒。”林野递过去块干净的布，“先包起来吧。”
佐助接过来，用布把血当归轻轻裹好放进竹篮，动作细致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继续往里走，他们在一片潮湿的灌木丛里发现了大片千叶草，白色的绒毛在雨后更显柔软。两人蹲在草丛边，小心地采摘叶片，指尖偶尔碰到一起，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又很快分开，只留下草药的清香在指尖萦绕。
“上次做的保湿药膏快用完了，”林野想起窗台上的小瓷瓶，“这些千叶草晒干后，正好可以再做些。”
“嗯，”佐助应着，把采摘好的叶片放进竹篮，“雨铃花的种子熟了，顺便采些回去，明年可以种在院子里。”
林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啊，到时候开花了，就能随时采来用了。”他想象着院子里开满淡紫色小花的样子，阳光洒在花上，而佐助或许就站在旁边浇水，心里突然暖暖的。
走到溪边时，两人停下休息。溪水在雨后涨了些，哗啦啦地流着，清澈得能看到水底圆润的鹅卵石。佐助拿出水壶，倒了些水递给他，壶口还残留着淡淡的薄荷香。
林野喝了一口，清凉的水滑过喉咙，带着一丝甜味。他看着溪水里两人的倒影，挨得很近，被水流轻轻晃着，像一幅流动的画。
“说起来，”林野想起什么，“你之前种的月见草，种子还在吗？我想在窗台上也种些。”
佐助从忍具包里拿出个小小的纸包，递过来：“晒干的种子，很容易发芽。”纸包里的种子呈褐色，小小的像细沙，却藏着生长的力量。
林野小心地接过来，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像藏起了一个小小的约定。
夕阳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时，两人的竹篮已经装了大半。血当归、千叶草、雨铃花的种子，还有些不知名的草药，散发着混合的清香，让人心里踏实。
往回走的路上，暮色渐渐浓了。林野看着佐助提着竹篮的背影，黑色的身影在翠绿的草木间格外分明，突然觉得，这样的午后，这样一起采摘草药的时光，这样弥漫在空气里的清香，都像一首安静的歌，藏着彼此无需言说的默契。
走到山脚时，远远能看到木叶村的灯火，像撒在暮色里的星子。佐助停下脚步，从竹篮里拿出一小束刚摘的野雏菊，白色的花瓣带着水珠，在暮色里显得格外干净。
“这个，”他递过来，声音很轻，“插在水里能开几天。”
林野接过花束，指尖碰到他的，带着草药的清香和雨后的微凉。“谢谢。”
两人并肩往村子里走，竹篮里的草药晃出淡淡的香。林野看着手里的野雏菊，又看了看身边的佐助，突然觉得，这些藏在草木清香里的心意，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动人。
他知道，往后的日子里，或许还会有无数次这样的后山之行，无数次一起采摘草药的时刻，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再平凡的时光，也会染上草药般的清芬，绵长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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