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凡任由蜃璃在自己脸上涂画，目光却忍不住又往沐汐雪的方向瞥去。
只见她时不时抬眸看过来，又表现得有些羞涩，与平日里清冷又灵动的模样大不相同。
这让他感觉有些奇怪，是娘亲她们说了什么？
片刻后，柳青沅带着白萱灵也从客厅中走了出来。
柳青沅眼神扫过李子凡和蜃璃脸上的涂鸦，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怎么跟小孩似的？还玩这些。”
对于蜃璃，李子凡已对众人解释了其来历。
对于这位鲛人族的遭遇，她们也是愤然。
蜃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一看……顿时，像个做亏心事被抓包的小孩似的，有些不好意得躲到李子凡身后去。
李子凡微微一怔，看向她，“你画完了？”
蜃璃摇头道：“不…画了。”
李子凡笑道：“那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抬手间真气拂出，瞬间抹去蜃璃脸上的炭墨乌龟。
“凡儿，你过来。”这时，柳青沅朝李子凡招了招手。
李子凡点了点头，“我们过去。”
说着，他朝着三女走去。
而蜃璃就像只怕羞的小兽般，半步不离的跟在李子凡身后。
“娘亲。”来到跟前，李子凡对柳青沅行礼道。
礼完后，她看向旁边的白萱灵，只见其脑袋微微低下。
没有了往日青莲剑仙的姿态……倒是像了一个受了委屈的柔弱女子。
“小仙女…”李子凡目光微动，他知道，一定是娘亲对她说了什么。
不然……
“凡儿。”
柳青沅对着李子凡道：“为娘先前和沐家主谈过了，你虽比武招亲赢得了婚约，但却不能上门。”
“毕竟，你是朝廷大将军嫡长子，血脉承继家族荣耀，自是要按正统婚仪来。”
她眼角余光扫过沐汐雪，语气忽而柔和，“沐家主仁义，已应下让汐雪以正妻之礼嫁入李家，两姓联姻，也是佳话一桩。”
李子凡瞳孔骤缩，目光扫过垂眸不语的白萱灵，显然是强撑着镇定。
“抱歉，娘亲，这场联姻我不能答应。”他看见眼前的美妇人道。
什么！
听到这话，沐汐雪脸色微变，明亮的眸子看向李子凡。
白萱灵也抬头，一脸惊愕。
“为什么？”柳青沅美目微眯：“你是不想娶沐家丫头，还是抗拒联姻？”
“都不是。”
李子凡摇了摇，道：儿子想问的是，您明知道我和小仙女的关系，却还要另娶她人？”
他上前半步道：“婚姻之事，您来安排我是没意见，但小仙女她……”
“给我住口！”
柳青沅袖突然呵斥道：“张嘴小仙女，闭嘴小仙女，她是你小姨，你……”
李子凡望着白萱灵瞬间煞白如纸的脸色，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声音冷硬：
“如何称人，是我的事，但小姨之名，也请您不要强加给别人。”
“您明知我对她的心意，却要让儿子联姻，难道家族利益比儿子的感情更重要？”
“你……”柳青沅目含怒火，气得浑身在颤抖。
一旁的沐汐雪惊呆了。
她没想到，他们之间的事会惹得李子凡如此不快，以至于母子之间发生了语言冲突。
“子凡……”白萱灵刚要说话，就被拦住。
柳青沅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你说你爱灵儿？那为何还要参加比武招亲？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那又如何？”
李子凡没有解释，而是言辞犀利道：“谁说爱一个人就不能参加比武招亲？是娘亲你太过偏见了。”
“你……你就是这么跟娘亲说话的？”柳青沅美目睁大。
真是够了。
李子凡心中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白萱灵后，就拉着一旁被吓到的蜃璃转身就离开了。
柳青沅柳眉倒竖：“李子凡！你要去哪？”
见他头也没回的地就离开了，柳青沅指着李子凡的背影，道：“他，他这是在忤逆我？”
白萱灵沉默片刻后，道：“姐姐，我去和他谈谈吧。”
柳青沅没再说话，挥袖转身入屋。
……
“年轻人，火气不小嘛。”李子凡和蜃璃刚一出院子，就撞见了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的李长生。
“你都听见了？”听着李长生用着自己的语调侃自己，李子凡眉头一挑。
李长生面无表情的看向他，语气淡然道：“只是路过心，并不是故意的。”
“无所谓了。”
李子凡冷哼一声，松开紧攥蜃璃的手，扯了扯领口，“怎么，你觉得我该妥协？”
“或许吧。”李长生摇头道：“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跟今天的你也一样。”
“看来，你对联姻也没什么好感嘛。”李子凡摆了摆手道：“走了。”
说完，便迈步离去。
“再…见。””蜃璃对着李长生摆了摆手，便快速跟了上去。
李子凡把蜃璃送回小园后，便离开了。
但出了小园后，他并没有走远，只是靠在一旁的墙边缓缓滑坐在地，双手捂住脸庞。
方才在柳青沅面前的强硬，此刻化作了深深的疲惫。
李子凡有些不解，难道所谓的母亲，都是如此对自己孩子的？
他不懂，前世的他在没懂事的时候，妈妈就已经离开。
他是不懂…母爱。
“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萱灵提着裙摆跑来，发丝还有些凌乱。
她见到李子凡的瞬间，紧绷的肩膀才放松下来：“可算找到你了……
李子凡抬头看去，有些惊讶。
他还是第一次见小仙女以这样的方式来到自己面前。
“小仙女，你怎么来了？”李子凡连忙起身。
白萱灵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个热腾腾的桂花糕，“这个很好吃的，要不要吃点？”
李子凡摇了摇头，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
白萱灵沉默片刻，道：“其实，你不该对姐姐那样说话的。”
“她，是想把李家变得更好，只是……”
“只是什么？”李子凡无语：“她明知道我爱的是你，却非要把我推向别人。”
“家族利益，门第规矩，难道这些就比我们的感情重要？”
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不甘，眼眶泛红，“我宁可不要这将军之子的身份，也不想失去你。”
白萱灵目光闪烁的微光，拉着李子凡道：“你跟我过来。
院子里，阳光照得地上的青石泛出暖黄的光。李子凡在白萱灵的拉扯下，脚步有些踉跄地进了房间。
房门刚关上，她刚想说什么……李子凡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将白萱灵搂入怀中，一个炽热的吻落下。
白萱灵先是一僵，随即缓缓闭上双眼，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回应着这份浓烈爱意。
李子凡舌尖顶开她的贝齿，她也火热回应着。
因为她知道，李子凡此时需要释放一下。
良久，两人气息不稳地分开。
白萱灵脸颊绯红，轻轻捶了下李子凡的胸口，嗔怪道：“你呀，不要这么冲动。”
李子凡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声音里满是眷恋：“小仙女，我真的害怕失去你，一想到要抛下你要和别人成亲，我的心就堵着慌。”
说着，他又将白萱灵抵在雕花木窗前，阳光透过薄纱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洒下细碎金斑。
他滚烫的掌心顺着她腰间蜿蜒而上，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耳畔：“所以，我只要你……谁都不能让你离开我身边。”
白萱灵颤抖着按住他越发不安分的手，杏眼蒙着水雾：“子凡，别让我为难……”
她突然仰起头，主动吻住他欲说还休的唇。
这个带着咸涩的吻让李子凡瞬间失去理智，他反客为主加深纠缠，直到白萱灵气喘吁吁地偏过头。
“听我说！”
她涨红着脸抵住他胸膛，指尖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姐姐要你娶汐雪，只是想给沐家主一个交代。”
“她要让沐家知道，李家是如何重视汐雪这个儿媳的。这样的话，李家和沐家才能做到全心全意的合作。”
李子凡眼睛眯起，沉声道：“所以就拿我和沐姑娘当作两方紧密合作的筹码？”
“你这小家伙……”白萱灵轻轻拍了下他的胸膛，“怎么能这么说？联姻本就是世家稳固势力的手段。”
“不然，你以为他们凭什么能有和皇权抗衡的能力？”
世家联姻，要么有钱，要么有权，组成了这么大一群可怕的团体。
就连皇室都都不见得能动摇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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