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摆摊三天,林小花的五香粉生意像初春雨后的新芽,带着蓬勃的生命力疯长。
面摊老板的摊位变化最是明显 —— 以前不到饭点就冷清下来,现在临近午时,摊位前已经排起了小长队。
有客人特意赶过来,就为了吃一碗放了五香粉的牛肉面,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还对着老板竖起大拇指:“你家这面汤比以前香多了,以后我天天来!”
老板笑得合不拢嘴,每天收摊后都会特意找到林小花,提前预定第二天的五香粉:“小花姑娘,明天你可得多带五包,昨天的都不够用,好多客人没吃到,都跟我抱怨呢!”
周围的妇人更是把林小花的摊位当成了 “固定采购点”。
卖菜的王大娘每天收摊前,都会绕到摊位前买三包,布包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像护着宝贝一样:“我家闺女远嫁邻镇,上次给她寄了一包,她回信说‘娘,这五香粉太香了,你再给我寄点’,我得多买些,慢慢给她寄。”
李伯的媳妇更热闹,前两天带着邻镇的三个亲戚来,围在摊位前你一言我一语,最后一口气买了十包,笑着说:“这么好的东西,得让娘家人也尝尝,以后炒菜、炖肉都能用,比只放盐好吃十倍!”
不到一个时辰,五十包五香粉就被抢购一空。
林小花手里的铜钱沉甸甸的,用粗布包了一层又一层,指尖摩挲着铜钱上的纹路,心里的希望像被阳光晒暖的溪水,潺潺流淌。
她甚至开始盘算,等再赚些钱,就给陈则宏买一双新布鞋 —— 他的鞋子早就磨破了鞋底,走路时总能听到 “咯吱” 的声响。
陈则宏依旧每天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观察,手里拿着那个小本子,笔尖在纸上不停记录。
他会记下每个买五香粉的客人类型:
穿粗布衣裳的是普通百姓,多买一两包;
穿细布衣裳的是富户家的仆人,偶尔会买三五包;
还有像王大娘这样的回头客,占了客人总数的近一半。
他还会分析客人的反馈,比如谁提到 “炖肉更香了”,谁建议 “能不能做小一点的包装”,这些都被他仔仔细细记在本子上,偶尔见林小花忙得满头大汗,就会快步走过去帮忙 —— 他递布包的速度总能跟上林小花收钱的节奏,两人一个递一个接,眼神交汇时,林小花会露出浅浅的笑容,陈则宏也会轻轻点头,默契在无声中流转。
日子虽忙,却透着踏实的希望。
他们甚至在晚上休息时,坐在煤油灯前一起规划未来:
“等再赚些钱,就租个小推车,不用再蹲在地上摆摊了,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还可以多做几种调味料,比如你说的蔬菜粉,说不定也能卖得好。”
煤油灯的光映着两人的脸,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可这份安稳,在第四天午后被猝不及防地打破了,像晴朗的天空突然泼下一盆冷水。
当时林小花正忙着给一位穿青布衣裳的妇人装五香粉,指尖刚触到布包的麻绳,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粗鲁的脚步声 ——“噔噔噔”,每一步都像沉重的锤子砸在青石板路上,带着蛮横的气势,震得人心里发慌。
紧接着,嚣张的笑骂声传了过来:“就是这丫头片子,听说卖什么破香料赚了不少钱?天天在这儿摆摊,倒挺会找地方,难怪能赚着钱!”
林小花心里一紧,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猛地回头。
只见三个穿着短褂、敞着衣襟的混混正大步走过来,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身高八尺有余,比陈则宏还要高半个头;
他的腰间别着把生锈的短刀,刀鞘上沾着泥土和不明污渍,一看就不是善茬;
最吓人的是他左眼下方那道狰狞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脸颊,像一条丑陋的蜈蚣,随着他的表情扭动,眼神更是像淬了毒的刀子,扫过摊位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凶狠,仿佛要把整个摊位都吞下去。
周围的客人见状,纷纷往后退,脚步慌乱,有的甚至直接转身离开,连刚买好的菜都差点掉在地上。
旁边卖菜的王大娘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摊位上的青菜,手指却在微微发抖,连菜叶子掉在地上都不敢弯腰去捡 —— 她怕被混混注意到,惹祸上身。
林小花心里瞬间凉了半截,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 —— 她听市集的老商贩说过,这是镇上的市霸,人称 “虎哥”,专靠勒索摊贩过活,谁要是敢反抗,轻则被砸摊子,重则被打得鼻青脸肿。
上次卖肉的刘叔就是因为不肯交每月五枚铜钱的保护费,被他们堵在巷子里打得卧床三天,肉摊的案板被劈成两半,猪肉也被扔得满地都是,最后还是刘叔凑了十枚铜钱,才平息了这事。
虎哥大摇大摆地走到摊位前,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他的左脚重重踩在铺在地上的粗布上,用力碾了碾,粗布被踩得皱成一团,上面整齐摆放的五香粉小布包被踢得东倒西歪,有的滚到了旁边的水沟边,沾了满是污泥的水;
有的被踢到路人脚边,吓得路人赶紧躲开。
“丫头,听说你这香料卖得挺火?”
他眯起眼睛,刀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吓人,语气里满是威胁,像毒蛇吐信一样,
“把配方交出来,以后每个月再给哥几个交五枚铜钱,保你在这市集安稳摆摊,没人敢找你麻烦。不然 ——”
他抬手掀翻了旁边一个装着空布包的竹篮,竹篮 “哗啦” 一声掉在地上,空布包散落一地,有的被风吹得飘远,他却毫不在意,眼神死死盯着林小花,等着她屈服。
林小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纸一样没有血色,手指紧紧攥着手里的布包,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指尖都有些发麻。
可她还是强作镇定,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清晰:“这是我自己琢磨的配方,凭什么给你?我合法摆摊,交了摊位费,不会给你钱的!”
她想起陈则宏昨天晚上跟她说的话:“遇到事不能怕,越怕他们越欺负你,我们靠手艺吃饭,没做错什么。”
可心里的恐惧却像潮水般涌来,让她的腿都有些发软,只能死死盯着虎哥的眼睛,不敢移开视线。
“合法?”
虎哥嗤笑一声,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一样刺耳,让人听了心里发毛,
“在这市集,哥几个的话就是法!你要是不识抬举,今天就把你这破摊子掀了,让你以后再也别想在这儿做生意,甚至 ——”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手指上满是老茧和污垢,朝着林小花的手腕抓去,
“把你这丫头片子卖到邻镇的窑子里去,让你知道不听话的下场!窑子里的老鸨最喜欢你这样细皮嫩肉的丫头,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则宏快步从树荫下走了过来,像一道坚实的屏障挡在林小花身前。
他的眼神冷得像寒冬的冰,没有丝毫温度,死死盯着虎哥,仿佛要把他看穿;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像掷地有声的石头:“放开她。”
虎哥的动作顿了顿,上下打量着陈则宏 —— 陈则宏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袖口还打着补丁,一看就是穷苦人;
可他身材挺拔,站姿稳健,像扎根的大树,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冷静,这让虎哥心里莫名生出几分忌惮。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嚣张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带着挑衅的意味:“你是谁?敢管哥几个的事?不想活了?”
“我是她爹。” 陈则宏不动声色地将林小花往后推了推,让她躲在自己身后,右手悄悄握住了腰间藏着的木柴 —— 那是他早上特意从大杂院带的,粗细适中,足够用来防身,木柴的边缘被他打磨过,带着些许锋利。
“我们靠手艺吃饭,没招谁没惹谁,赚的都是辛苦钱,劝你们别太过分。”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威慑力,让虎哥身后的两个混混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过分?”
虎哥身后的瘦高个混混上前一步,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一样,脸上满是麻子,看起来格外丑陋。
他伸手用力推了陈则宏一把,力气很大,陈则宏却纹丝不动。
“在这市集,哥几个说什么就是什么!今天要么交配方,要么交十枚铜钱的保护费,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掀摊位上剩下的五香粉,手指已经碰到了布包的边缘,粗糙的指尖刮过布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陈则宏侧身灵巧地躲开,左手迅速抓住瘦高个的手腕,手指像铁钳一样紧紧攥着,右手用力一拧。
“啊 ——”
瘦高个疼得惨叫一声,手腕被拧得变形,像要断了一样,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身体扭曲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陈则宏的手。
其他两个混混见状,立刻围了上来,一个圆脸混混挥着拳头朝着陈则宏的脸打去,拳头带着风声,看起来很有力量;
另一个长头发混混则绕到陈则宏身后,想偷袭他的腰,嘴角还带着阴险的笑容。
陈则宏虽然没练过武,却早年干体力活,而且最近都在扛粮袋、搬货物,力气比一般人大多了。
他低头躲过圆脸混混的拳头,同时抬脚踹向长头发混混的膝盖,动作快而准。
长头发混混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上,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疼得龇牙咧嘴,半天站不起来。
可混混毕竟有三个人,陈则宏既要反击,又要护着身后的林小花,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圆脸混混趁机一拳打在陈则宏的手臂上,传来一阵钝痛,像被石头砸了一样,可他咬着牙,没有哼一声,反而更加用力地抓住瘦高个的手腕,让他疼得直求饶。
混乱中,虎哥见陈则宏被两个混混缠住,趁机绕到摊位旁,右脚重重踹在铺着五香粉的粗布上。
粗布被踢飞,像一片落叶一样飘在空中,十几包五香粉掉在地上,有的布包被踢破,深褐色的粉末撒了一地,像给地面铺了一层褐色的地毯;
虎哥还觉得不解气,又用力踩了几脚,鞋底碾压着布包和粉末,粉末混着泥土,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浓郁的辛香瞬间被泥土的腥气掩盖,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里发堵,连呼吸都觉得难受。
林小花躲在陈则宏身后,看着满地被糟蹋的五香粉,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那些五香粉,是她和陈则宏昨天磨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做好的 —— 从挑拣香料到研磨成粉,再到按比例混合、装包,每一步都凝聚着他们的心血,现在却被虎哥这样糟蹋。
她想上前阻止,却被陈则宏死死护在身后,他的手臂像一堵墙,挡住了她的去路,也挡住了混混的攻击。
她只能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留下几道红印,心里又急又怕,还有一丝深深的无力感 —— 在这些蛮横的混混面前,她的反抗显得那么渺小。
她忽然想起上次,他们因为身份不明,躲在大杂院的柴房里躲避衙役的搜查。
当时柴房里又黑又冷,她蜷缩在陈则宏身边,听着外面衙役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心里提心吊胆,生怕被发现后抓起来。
那种怕失去安身之所的恐惧,和现在被市霸勒索、剥夺生计的感觉,一模一样。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们就像无根的浮萍,没有背景,没有依靠,随时可能被风浪打翻,连靠自己的双手吃饭都成了奢望。
“住手!都给我住手!”
就在这时,面摊老板拿着一把亮闪闪的炒勺跑了过来,炒勺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的脸上满是愤怒,额头上青筋都鼓了起来。
后面还跟着几个相熟的商贩 —— 卖菜的王大娘提着菜篮子,卖针线的李婶拿着剪刀,卖豆腐的张叔扛着磨豆腐的石磨杆,他们都拿着自己的工具,脸上满是愤怒,快步朝着这边跑来。
“虎哥,你别太过分!小花姑娘的香料是好东西,我们都需要,你要是砸了她的摊子,我们以后怎么办?我们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虎哥见来了帮手,心里有些发虚,眼神闪烁了一下,却还是嘴硬,声音比之前小了些:
“我教训我自己的事,跟你们没关系!识相的就赶紧滚开,不然连你们一起收拾!”
他说着,还故意摸了摸腰间的短刀,想吓唬他们。
“怎么没关系?”
面摊老板把炒勺往地上一墩,发出 “当” 的一声脆响,震得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小花姑娘的香料让我的生意好了不少,也让大家的饭菜变好吃了!你要是敢动她,我们就去告官!让官府来评评理,看看你这市霸到底有没有王法!我们这么多人都能作证,看官府是帮你还是帮我们!”
其他商贩也纷纷附和,王大娘举起手里的菜篮子,语气坚定:“虎哥,你要是再胡来,我们就跟你拼了!我们虽然是小商贩,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张叔则把石磨杆放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摆出要反抗的样子:“想欺负小花姑娘,先过我们这关!”
虎哥看着眼前愤怒的人群,他们虽然都是普通商贩,手里拿的也只是菜篮子、剪刀、石磨杆,可眼神里满是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他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处,甚至可能会被他们围住打一顿,心里满是不甘,却也不敢再嚣张。
他恶狠狠地瞪了陈则宏和林小花一眼,眼神里满是怨毒,撂下一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在这儿摆摊,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说完,他狠狠踹了一脚还在地上哀嚎的瘦高个,
“没用的东西,还不起来走!”
然后带着两个混混,骂骂咧咧地走了,脚步比来时慌乱了不少。
等混混走远,林小花才从陈则宏身后走出来,她的腿还有些发软,蹲下身时差点摔倒。
她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没被踩烂的五香粉,手指颤抖着,把布包上的泥土轻轻擦掉,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受伤的小动物。
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掉下来,滴在布包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连布包上绣的 “五香” 两个小字都变得模糊了。
陈则宏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的手臂还在隐隐作痛,却还是强忍着,语气里满是愧疚:“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和摊子。我应该早点过来的,不该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
他看着林小花通红的眼睛,像兔子一样红肿,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 要是他能再快一点,那些五香粉就不会被糟蹋,林小花也不会这么伤心。
“不是你的错,大统领。”
林小花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哽咽,像被雨水打湿的小鸟,
“是他们太过分了…… 我们只是想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为什么这么难?难道在这个世界,普通人就不能好好活下去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委屈和不解,让周围的商贩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面摊老板和商贩们也围了过来,王大娘递过一块干净的粗布,声音温柔:“小花姑娘,你别难过,先擦擦眼泪。那些坏人就是纸老虎,看着凶,其实心里虚得很,下次他们再来,我们一起对付他们,保证让他们不敢再嚣张!”
李婶也安慰道:“是啊,你的香料是好东西,我们都支持你!以后你摆摊,我们帮你看着,一看到他们来,我们就喊人,让他们无处可藏!”
陈则宏看着满地的狼藉 —— 被踩烂的布包、混着泥土的粉末、散落的空竹篮,又看了看林小花通红的眼睛,心里满是沉重,像压了一块石头。
他知道,这次虽然躲过了一劫,但虎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说的 “这事没完” 不是空话,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
上次躲避衙役,是怕身份暴露,失去安身之所;
这次遭遇市霸,是被觊觎配方,连生计都要被剥夺。
他们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就像两片随风漂泊的叶子,没有根基,没有依靠,稍有风浪,就可能被卷入无底的深渊。
“小花,我们先把东西收拾好,别在这儿待太久,万一虎哥回头再来,就麻烦了。”
陈则宏蹲下身,开始捡拾地上的空布包和竹篮,动作尽量轻柔,生怕再触碰到林小花的情绪。
林小花也点点头,擦干眼泪,蹲下来和他一起收拾,手指碰到那些被踩烂的布包时,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 那里面不仅是五香粉,更是他们对未来的期待。
面摊老板和商贩们也纷纷帮忙,有的捡起散落的空布包,有的帮忙扫地上的粉末,还有的去旁边的水井打了桶清水,帮他们清洗沾了泥土的布兜。
“小花姑娘,陈老哥,你们别担心,虎哥虽然凶,但也怕人多,以后你们要是还来摆摊,我们都帮你们看着,他不敢怎么样的。”
面摊老板一边帮忙收拾,一边安慰道,语气里满是真诚。
陈则宏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商贩,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 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能得到陌生人的帮助,已经是莫大的慰藉。
但他也清楚,依赖别人的帮助不是长久之计,虎哥的威胁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随时可能落下。
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让他和林小花摆脱当前的困境。
收拾好东西后,陈则宏提着布兜,林小花跟在他身后,向商贩们道谢后,慢慢向大杂院走去。
路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却没有带来丝毫温暖,反而让影子显得格外孤单。
林小花紧紧攥着陈则宏的衣角,小声问:“大统领,我们以后真的不能再去市集摆摊了吗?那我们的五香粉怎么办?”
陈则宏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眼神坚定:“暂时不能去了,但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明天我先去悦来客栈和之前合作的饭馆,跟他们说以后我们直接送货上门,不用再摆摊;然后我去找阿土,问问他青龙山脚下有没有隐蔽的地方,比如附近的村落,我们可以去那里摆摊,虎哥的手应该伸不到那里;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尽快攒够钱,离开青石镇,去一个没有虎哥这种人的地方,重新开始。”
林小花听着陈则宏的计划,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了一些,她用力点头:“好,我都听你的。我们一起努力,肯定能想出办法的。”
她看着陈则宏手臂上被混混打出来的淤青,心里满是心疼,
“大统领,你的手臂疼不疼?我们回去后,我给你敷点草药吧,之前阿土给过我一些,说能消肿止痛。”
陈则宏笑了笑,摇了摇头:“不疼,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倒是你,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回去后好好休息,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他知道,林小花虽然看起来柔弱,但心里很坚强,只要他们一起努力,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回到大杂院后,林小花给陈则宏的手臂敷上草药,又用布条缠好。
陈则宏坐在床边,拿出那个小本子,开始写下后续的计划:“1. 明日送五香粉至悦来客栈、香味居等,确认长期供货;2. 联系阿土,询问青龙山附近村落情况;3. 减少市集露面,避免与虎哥冲突;4. 加速制作五香粉,积累资金,计划离开青石镇。”
每一条都写得格外认真,像是在给自己和林小花打气。
林小花坐在旁边,看着陈则宏认真的侧脸,心里满是感激。
她知道,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陈则宏在身边,她就不用害怕。
虽然未来的路充满未知,但只要他们互相支撑,就一定能找到属于他们的光明。
夜色渐深,大杂院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陈则宏房间的煤油灯还亮着。
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默默想着:虎哥?你想阻止我们活下去,没那么容易。我们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凭自己的本事赚钱,就算遇到再多的困难,也绝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里,过上安稳的日子。
而此时的市集深处,虎哥正坐在一家酒馆里,喝着闷酒,脸色阴沉得可怕。
“大哥,今天那小子太嚣张了,还有那些商贩,居然敢帮他们!”
瘦高个混混揉着被拧疼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虎哥放下酒杯,眼神里满是狠厉:“别急,这事没完。那丫头的配方我一定要拿到,还有那小子,敢跟我作对,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明天你们去市集盯着,只要他们敢再来,就给我砸了他们的摊子,让他们再也不敢出现在市集!”
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而陈则宏和林小花,也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 他们知道,只有勇敢面对,才能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才能离回家的梦想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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