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辰的手指像烧红的铁钳一般死死攥住潘雪珂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如霜,仿佛要将她的骨骼捏碎,要将这具温热的躯体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潘雪珂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滚烫,那热度几乎要灼穿皮肤,还有那抑制不住的颤抖,像风中残烛般剧烈 —— 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执念在熊熊燃烧,要将两人一同拖进名为宿命的火海。
尽管他们相识不过短短一天,可在这转瞬即逝的时间里,谢雨辰已经被潘雪珂描绘的美好生活勾去了魂魄。
那窗明几净的屋子,飘着饭菜香的厨房,还有夕阳下牵手散步的剪影,还有围绕在身边的孩子们。那些场景如同循环放映的老电影一般,在他脑海里一遍遍滚动,让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他不敢想象,若这一切终究是黄粱一梦,他该如何自处?
若宿命的齿轮早已严丝合缝地咬合,无论他如何挣扎都逃不出既定的轨迹,他与她又能逃向何方?
强行挽留的感情,还能开出原本的绚烂吗?
那他们的孩子呐?那些在想象中眉眼弯弯的轮廓,会不会因这命运的偏差而彻底消失?
若是他执意强求,那些尚未成形的小生命,会不会因为这不可更改的命运,最后被无情的抹杀?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漫过头顶,将他拖入不见底的深渊。后背渗出的冷汗浸透了衣襟,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他死死盯着潘雪珂的眼睛,瞳孔里翻涌着密布的红血丝,像燃到尽头的炭火。
那是对命运的愤怒,是不甘束手就擒的困兽之斗,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疯狂。
周遭的沉寂更衬得这份疯狂扎眼。
除了吴峫为阿柠的死痛彻心扉,发出压抑的呜咽,其他人的沉默仿佛都成了冷眼旁观的注脚,无声地嘲笑着这场徒劳的抗争。
吴峫踉跄着扑过去时,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小心翼翼地将阿柠抱在怀里,动作轻得像捧着易碎的琉璃。
可当指尖触到她冰冷僵硬的皮肤,看到她脸上凝固的惊愕、那双曾流转着慧黠的眼睛彻底失去光彩,最后连涣散的瞳孔都无力地垂下时,他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原地。
怀里的身体软软地塌陷着,失去了所有生机。吴峫却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牙齿打颤的 “咯咯” 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的眼神空洞得能塞进整个深渊,仿佛下一秒就要跟着坠进去,连潘雪珂都看得出,那是濒临崩溃的边缘,一丝微风就能将他彻底吹散。
潘雪珂知道不能任由吴峫沉浸下去了,在脑海里戳了戳小系统:“这俩人到底啥关系?你确定没弄错?”
小系统的电子音带着迟疑,像信号不良般断断续续:“应该…… 是死对头吧?毕竟以前还互相使过绊子……”
潘雪珂皱紧眉头,心里反驳:‘不是,你听听你这不确定的口气,自己信吗?这像是死了死对头的表情?我看他下一秒就跟着殉情都不奇怪。’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成了冰块,众人都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悲剧和深深的宿命感之中,低着头各怀心事,不知未来的路该何去何从。
结果就被潘雪珂这没头没脑的心里话弄得气氛一阵微妙,连风都像是哽了一下。
吴峫本就敏感如蛛网上的丝线,一点动静都能让他震颤不已,此刻更是困在悲痛与自责的迷宫里找不到出口。
原着里便是如此,在还没进入张家古楼的时候,盘马那句 “他迟早会害死你”,就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差点将吴峫的心态炸得支离破碎,让他陷入了无尽的自我怀疑与恐惧之中。
潘雪珂这句没头没脑的心里话像根竹竿,猛地捅破了他自我构建的悲伤茧房。
他抱着阿柠的尸体僵在原地,眼神茫然地眨巴了两下,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仿佛刚从梦游中惊醒 —— 怀里沉甸甸的,是具逐渐变冷的尸体,不是能跟他拌嘴、能算计他的活人了。
后知后觉的恐惧顺着脊椎爬上来,像条冰冷的蛇,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周围的树影在暮色里张牙舞爪,如同鬼魅的爪牙,连风声都带着阴森的哨音,像是亡魂的低泣。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抱着一个死人,一个不久前还会跟他斗嘴、会翻白眼的活人,现在却冰冷僵硬,毫无生气。
小系统在潘雪珂的脑海中翻着资料,说道:“书里说吴峫这是自卑了。原话好像是说有一种被打回原形的感觉。
他觉得这里面就他最弱,谁都比他强。就算要死,也不该是别人,该他先才对。
他都没死,阿柠就这么潦草地死了,他接受不了这种错位。”
潘雪珂听了,瞬间恍然大悟,心里了然:“这个我知道,应激性创伤后遗症呗。
以前处理过类似的案子,受害者家属总觉得该替对方去死,这是一种代偿心理。这个我熟。”
小系统调侃道:“好像是这意思。你一整这学名,让我一下子就想起你的身份来了。
你说要是他们知道你是个警察,还是专门处理刑事案件的,会不会炸毛?
毕竟这群人手里可都不干净。”
此话一出,吴峫就像被一道闪电劈中,彻底回神了。
他手一松,“咚” 地一声把阿柠的尸体放在地上,整个人僵在那儿,手足无措,浑身上下都透着那么一股子清澈愚蠢的无辜劲儿,就像一个做错了事却不知道如何弥补的孩子,眼神里满是 “我该怎么办” 的茫然。
这反应实在太真实了,看得潘雪珂差点就破功笑出来。
她赶紧抿紧嘴唇,强忍着笑意,板起脸装作一脸严肃的样子。
潘雪珂故意一脸懵懂地问道:“咋了?好好的怎么给放地上了?”
胖子赶紧上前打哈哈,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活像个弥勒佛,说道:“没咋,没咋。
妹子你歇着,我和天真处理一下,啊,那啥,先让阿柠入土为安,早登极乐。”
仔细聆听,胖子的声音中竟然流露出些许心虚和气短,尾音都在发飘,仿佛他心中有鬼一般。
或许是因为小系统提到了雪珂的警察身份,胖子的潜意识里便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心虚的感觉,巴不得能够立刻将阿柠埋葬,以达到毁尸灭迹的目的。
毕竟,与一具尸体和一名警察共处一室,光是想想就已经足够刺激了,万一再出现什么意外状况,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行!” 吴峫却突然拔高声音,眉头拧成了疙瘩,像两座小山丘,“阿柠是跟我们一起来的,我必须带她回去!不能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潘雪珂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心里的话差点脱口而出:“你说啥?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那她也歹是个人吧?
都死的透透的了,带回去?怎么带回去?
这可是尸体?死沉死沉的!你是想砍成块分着背?还是找个麻袋,让人和你一起扛着?”
吴峫被噎得脸通红,像煮熟的虾子,半天憋出一句:“反正…… 反正不能把她丢在这儿。”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执拗,像头认死理的牛犊。
潘雪珂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心里把吴峫骂了八百遍:“这货是不是傻?他难道忘了自己有多邪门?
走到哪哪出事,带着尸体下墓,是嫌粽子不够多,想给它们加道菜吗?”
“不是,他真这么干了?”
她在心里暗戳戳的问系统吐槽,“就不怕阿柠起尸?到时候前有狼后有虎,让阿柠吃半饱?
多不好意思啊,好歹相识一场,死了还要阿柠跟别的粽子分食,太不仗义了。
要不现在就抹脖子给她送嘴边算了,我们也不用折腾了。还能全了咱们和阿柠相识一番的情谊?”
潘雪珂满脸无奈地又翻了个白眼,心里不停地抱怨着:这脑回路真是清奇,带个尸体闯古墓,亏他想得出来。
小系统 “噗嗤” 笑出声,笑了半天才喘着气说:“你这嘴也太损了!不过还真没到那步 —— 他确实背着尸体去了,但这地方邪门啊,半夜就有蛇群来偷尸体了!
那场面,啧啧,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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