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刚走进新空间，背上的雨晴轻轻哼了一声。她冷得像冰，皮肤透明，能看到里面淡淡的蓝光在流动。他不敢停，把最后一丝火焰压进手心，撕开眼前的屏障。裂缝合上的一刻，一股奇怪的力量扫过他的背，像是无数细针扎进来。
眼前是一片倒挂的冰地，地面在头顶，天空在脚下。远处有座破旧的镜塔，塔上有裂痕，每道裂痕里都闪着他们以前战斗的画面——雨晴撑起冰盾，莫凡引下火柱，两人一起冲进敌人中间。这些画面不是静止的，它们慢慢动起来，变得不像原来的样子。
“别看。”莫凡低声说，把雨晴轻轻放在一块结实的冰面上。她的手指还指着刚才的方向，但已经没力气收回了。他迅速在周围设了三层空间屏障，正要查看四周，忽然看见镜塔中间走出来两个人影。
左边那个长着雨晴的脸，银发发亮，左眼是机械做的，里面有齿轮转动；右边那个像莫凡，但身上燃着暗红的火，动作僵硬，像被人拉着线的木偶。他们走到一半撞在一起，身体像水一样融合，变成一个奇怪的东西——半张脸像雨晴，冰冷；半张脸像莫凡，锋利。左臂结着霜，右臂缠着火链。
那东西抬手，指尖一划，一道冰火混合的裂口直冲莫凡而来。
他侧身滚开，地面炸裂，冰和火四处飞溅。他刚站稳，胸口突然疼，低头一看衣服破了，皮肉翻起，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撕开。他抬头一看，对面那怪物的右臂上，也出现了同样的伤口。
“受伤会传过去？”他咬牙后退两步，手上凝聚火焰，却没有立刻打出去。这东西不只是模仿，它还在变强。更糟的是，他看到雨晴的左臂外侧也开始出现红痕，正慢慢裂开。
她在流血。
莫凡立刻收了火焰，用滑步绕到旁边。那怪物反应很快，抬起左臂，一片冰刃挡住所有方向。他刚想换路线，脚下地面塌了，一只由冰和火组成的手从地下伸出，抓向他的脚踝。
就在这个时候，雨晴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一层薄薄的冰盾从她掌心铺出，贴着地面冲过来，刚好挡在莫凡脚下。那只手撞上冰盾，发出刺耳的声音，被弹开了。冰盾也有了裂纹，但没碎。
莫凡抓住机会跳起来，一拳打向怪物后颈。对方转身挡住，双臂交叉，冰火爆发，把他打得飞出去好几米。落地时他吐了口血，肋骨疼得厉害。再看雨晴，她嘴角也有血，呼吸很弱。
冰盾开始缩回她的手掌。
快要消失的时候，盾里面突然出现一条熟悉的路线——是莫凡在北原用过的“炎龙突刺”，清楚得像重新放了一遍。接着又出现第二条、第三条，都是他们一起打过仗的招式，连成了一组防御阵型。
莫凡眼睛一紧。
这不是普通的防御，这是共鸣。雨晴在昏迷中，靠对他的了解，唤醒了“凝心之泪”的新形态——把过去的战斗记忆变成真实的保护。
那怪物好像感觉到了不对，猛地冲向雨晴，右手燃起红火。莫凡立刻扑过去救，却被一条冰锁缠住脚，拖住了。眼看那一拳就要打中雨晴，冰盾突然亮起强光，所有火焰图案同时闪现，形成一圈冲击波，把怪物推退了三步。
它低头看自己的手，上面的火纹正在消失，像是被什么排斥。
莫凡趁机双手结印，背后空间扭曲。他没有直接攻击，而是藏住气息，借着冰盾剩下的波动掩护自己，悄悄绕到怪物后面。
怪物似乎察觉了，猛地转身，左手凝出冰矛。但它刚动，莫凡已经出现在它身后，右手直接插进它的胸口——没有血，只有一团冰火交织的能量在他手里震动。
怪物僵住了。
它的眼睛里，齿轮和火纹都乱了，像是快坏了。莫凡没把手抽出来，反而把火焰顺着伤口送进去，同时大喊：“雨晴——现在！”
她眼皮猛地抖了一下，左手抬起，掌心对准怪物的心脏。一道细小的冰光从她指尖射出，准确穿过莫凡的手和怪物的连接处。
那一刻，冰盾彻底碎裂，化作光点散在空中。
怪物发出一声怪叫，身体从中间开始瓦解，冰和火互相吞噬，最后炸成一团混乱的能量风暴。莫凡被气浪掀翻，重重摔在冰上，手臂软了下来。
他喘着气抬头，看见雨晴的手缓缓落下，指尖离地一点点，却再也动不了。她左眼的机械还在转，但越来越慢，像要停了一样。
远处，镜塔的裂痕里，那些战斗画面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漩涡，缓缓旋转，好像在等下一个进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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