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杀的众人试图冲破阻拦追那马车,崔如琢、徐府护卫等人全力纠缠。几名敌众急于摆脱,一不小心被铁箭射倒在地,徐府也有几名护卫被暗器所伤。
徐府护卫的箭矢已所剩无几,褚护卫大喊:“上马,保护徐大人。”众护卫射出最后一轮弓箭,翻身上马,追随马车而去。对方几名六品高手忙动身去追。
秦戈跑了不到两里,就拐进官道旁的一处岔路。他在路途中一直留意这样的岔路,如果在官道上被追及,几乎没有翻盘的可能;但进入山林,或许还可借助地形寻觅一丝机会。这是一条进山讨生活的人们踩出来的道路,崎岖不平,宽度仅容一辆马车行驶,两旁都是齐人高的草丛和高大的树木。
沿着岔路前行了大约三里多地,秦戈暗叫不妙,前方出现了一道山坡,马车已不能通行,只能下车步行。
秦戈拉开车门,车上一对男女正吓得瑟瑟发抖。“你们二人
要么找个地方躲起来,要么随我逃命。”秦戈知道时间宝贵,不由分说地道。
“那……那崔大侠让小的两人跟随逃跑。”那男子身穿徐牧之服饰,却是他身边的老仆,而那老妇人则是徐府的仆妇。
“好,秦某会尽量保证二位的安全。如果实在别无他路,二位可自报身份,想必那些人不会为难二位。”秦戈安抚着惊慌失措的两人。
此时张满仓赶着另一辆马车也到了此地。“你为什么跟过来?”秦戈怒道。
“我见你跑了,我就跟着过来了。你去哪,我便去哪。”张满仓并不清楚具体的计划,他认为这样做理所当然。原本的方案是由顾成坤、李延年和徐府护卫带领几个冒充之人逃跑,引开敌方。没想到秦戈临时改变了计划,主动承担起了诱敌的任务。
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秦戈打开车门,里面果然是丫鬟和徐府护卫假扮的徐氏兄妹。来不及多说,秦戈和张满仓拉着四人就往山上狂奔。
“褚护卫他们躲在路旁的草丛中,准备伏击那些追兵,应该可以拖延一点时间。”张满仓边跑边道。
秦戈心里一酸,那些人的身手比徐府护卫强了不少,如此贸然伏击,多半凶多吉少。眼下也顾不了许多,秦戈带着众人往丛林深密处跑去。
崔如琢等人拼命的纠缠阻拦,让那头陀恼羞成怒。出发时公孙家的世子和他们说过,如果谁能活捉徐牧之,奖两千两黄金;活捉徐夫人及徐氏兄妹,奖一千两黄金;如果是斩杀,酬金减半。他倒不是太在意这些酬金,可是作为公孙家的一等供奉,平时养尊处优、好吃好喝地供着,到了做事的时候如果被其他世家的人抢了头功,实在是说不过去。
头陀大吼一声,一双铁掌化为十余双掌影,向崔如琢攻去。崔如琢避无可避,只能硬接一掌,崔如琢被击得退后一步。没等他吐纳调息过来,第二掌又已攻到,崔如琢后退了三步。等崔如琢强吐一口浊气,准备迎接第三掌时,那头陀已经翻身上马追那马车去了。
那四名小宗师也不恋战,急攻几招后也骑马追去。此时顾成坤、李延年受伤颇重,铁师、冯管家身上也挂了彩,已无力阻挡,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铁师还想骑马去追,被崔如琢拦下,“就算追上去了,又能如何?”
“可是秦戈他们……”铁师一脸忧急。他一生未娶,一年多的铁铺相处,早就把秦戈、张满仓当成了自己孩子。
“吉人自有天相,那孩子不是短命的面相。”崔如琢只能如此安慰,“时间紧急,我等赶紧去与徐大人汇合。”
原来在他们开始恶斗之前,徐牧之故意暴露给对方看见,让对方以为他一直在马车上。放下车帘后,便马上换上仆人服饰,借着马车和众护卫的掩护,偷偷摸摸地溜下马车,躲到了路旁的草丛中。在两位徐府护卫的带领下,悄悄地往事先约定的道路旁左手前方潜行。
徐夫人和徐文汐在徐牧之的要求下都快速地换了衣衫,只有徐守业大概知道计划的内幕,他不想以别人的性命换取自己的安全,被徐牧之一句话给噎了回去:“难道你想看到你母亲和妹妹今天死在这里吗?”
几人远远地绕过恶斗之地,正要上到官道时,一条白色的身影拦住了他们。两名护卫忙抽刀挡在徐牧之等人身前。
“徐伯父,好久不见啊。”那人笑吟吟地道。
“果然是你?公孙家为什么要这样做?”徐牧之惊怒道。
来人正是公孙峁,他一直在高处观察着一切。他之所以前来,或许是想再见徐文汐一面,或许看看有没有机会带走她。但他却看到徐牧之几人偷偷溜走,正想告知头陀几人,想了想又没有开声。
“哈哈,说给你听也无妨。”公孙峁享受着捉弄猎物的快感,“徐伯父老骥伏枥,壮心未已,一旦到了朝堂,极有可能东山再起。这些年积下的恩怨,徐伯父会遗忘吗?”
“哼!”徐牧之重重地冷哼一声。
“这第二嘛,听贵妃娘娘说,当今太子对你徐小姐念念不忘,有立徐小姐为太子妃的打算。如果将来徐伯父当了国丈,嘿嘿,我等恐怕觉都睡不好了吧。”
徐牧之等人一脸震惊,这个事情他们完全不知道。离开京城时徐文汐才不到十岁,无论如何都不会有这样的联想。
“本世子想给徐伯父你们一家人一条生路,不知徐伯父可愿听上一听?”公孙峁双手背在背后,悠闲地道。
“哦,有何生路,说出来听听。”徐牧之只想拖延时间,等崔如琢他们过来救援,那才是他们真正的生路。
“本世子对徐小姐亦是情根深种,只要徐小姐愿做本世子的正妻,本世子自当保证徐伯父一家的安全。”公孙峁难得神色真诚地道。
“痴心妄想,要不要少爷我拉一坨大便给你吃?”徐守业见他侮辱自己妹妹,气急败坏道。
“本世子家世、文采、人品、武功,哪一点配不上徐小姐?”公孙峁并不生气,仍想说服徐家众人。
“别跟他啰嗦。”徐守业倒有些不耐烦。
“慢!不知公孙家给老夫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呢?”徐牧之止住徐守业。
“徐伯父的安置,自有我父亲大人与您商议。”公孙峁脸带讥诮道:“呵呵,徐伯父,不要想着这缓兵之计,崔长老他们一时半会到不了这里。就算你们到了洛阳,您以为你们就安全了?”
徐牧之暗自心惊,没想到崔如琢的计划会被对方识破,如果真到了洛阳只怕会是自投罗网。他正想再拖延几句,公孙峁却继续说道:“本世子不想节外生枝,给你们十个数的时间。时间一到,本世子绝不拖泥带水,一……”
“九……”,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公孙峁的神情逐渐变得越来越焦虑暴躁。
徐牧之给那两个徐府护卫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挥刀向公孙峁猛地砍去。公孙峁似乎早有预料,轻松躲过刀锋,双掌闪电般击打在两名护卫的胸膛上,“喀啦啦”,两名护卫胸膛凹陷,口喷鲜血,往后倒飞而去,眼见不能活了。
“呵呵,雕虫小技。”公孙峁冷笑一声,闪身向前,向徐文汐抓去。徐牧之三人同时扑向公孙峁,但都被他一掌击倒。
“跟随本世子,本世子绝对不会委屈了你。”公孙峁缓缓走向徐文汐。
徐文汐微微抬着头,漠然地盯着公孙峁,两行清泪在绝美的脸上流淌。她的右手紧紧握住衣袖里的匕首,指甲深深陷入了手掌的肉中,随时准备往自己心脏刺去。公孙峁望着她那倔强的表情,竟有些不忍心亵渎。
“住手。”崔如琢等人终于赶到了。
公孙峁缓缓转身,心里暗暗叹息,要是一上来就直接用强,也许早带上徐文汐远走高飞了吧。
“哈哈,原来是崔长老,久仰久仰。”
“果然是你们公孙家,没想到几百年的世家,居然做这等卑鄙下流的龌龊事。”崔如琢见到公孙峁,怒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的袭击算得了什么。本世子身有要事,就不叨扰诸位了,告辞。”说罢竟直接翻身上马离去。
铁师想上前阻拦,被崔如琢拦住:“他的修为不弱,一时拦他不。,当务之急是赶紧走出秦岭,去到洛阳。”
“崔老弟,洛阳只怕有陷阱。”徐牧之将刚才公孙峁的言语说了一遍。
“哦,竟有如此之事?那我们就不去洛阳,直奔京城。”崔如琢稍一思付,便马上决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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