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情绪种子的植入
健身房事件后的几天，沈寂在林家的处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当他抱着几乎无法站立的“黑熊”走向器械区，轻轻将那近两百斤的躯体放在卧推椅上时，整个健身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那些原本等着看笑话的家族女孩们，此刻睁大了眼睛，紧身瑜伽服包裹下的身躯不自觉地绷紧，目光中掺杂着震惊、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崇拜。
沈寂什么也没说，甚至没看瘫软在地的林子豪一眼，只是接过林见雪递来的毛巾，轻轻擦了擦手，便在她复杂的目光中并肩离去。
“刚才……是怎么回事？”回房间的路上，林见雪忍不住低声问道。
沈寂侧头看她，唇角微扬：“重力开了个玩笑。”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她满意，但她只是抿了抿唇，没再追问。
————
【宿主，新任务已触发：观测“嫉妒”情绪，使其宿主自毁形象。任务奖励：情绪共鸣体验卡（初级）】
回到房间后，系统的提示音在沈寂脑海中响起。
“情绪观测？这是什么意思？”沈寂靠在沙发上，心中默问。
【文明的发展与衰退与智慧生命的情绪息息相关。本系统需要收集各类极端情绪数据，分析其对个体及群体的影响。】
小维的声音带着一丝科学探讨的严谨：【嫉妒，作为一种常见却极具破坏力的情绪，常导致非理性决策与社会关系破裂。观测并引导这一情绪，有助于理解其在文明进程中的作用。】
沈寂挑眉：“所以，我要让林子豪因为嫉妒而自毁形象？”
【正是。建议宿主利用现有条件，循序渐进地植入情绪种子。】
沈寂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正好看见林子豪一瘸一拐地从健身房方向走来，脸上满是羞愤与不甘。
“看来，种子已经埋下了。”他轻声道。
————
接下来的几天，沈寂开始有意识地执行系统任务。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刻意避开家族成员，反而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公共区域——书房、茶室、甚至花园。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不再低眉顺目，而是坦然自若，仿佛他本就是这豪门中的一员。
更让人惊讶的是，林见雪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明显转变。虽然二人之间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她开始会在家族聚餐时自然地坐在他身边，偶尔甚至会为他递过餐巾或茶水。这些细微的举动在从前是不可想象的。
一天傍晚，几个旁系家族的年轻人聚在客厅讨论即将举行的慈善晚会，林见雪也在其中。当她谈及准备与沈寂一同出席时，正好走进客厅的林子豪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姐，这种场合你带他去不怕丢人吗？”林子豪嗤笑道，“他连支像样的舞都跳不好。”
沈寂恰在此时从楼梯上走下，听到这句话并不恼怒，只是微微一笑：“舞蹈不过是节奏与步伐的配合，比起这个，我更好奇子豪上个月的超速罚单处理好了吗？听说你差点撞上警车。”
林子豪脸色一变：“你、你怎么知道？”
“巧合而已。”沈寂轻描淡写地带过，转向林见雪，“见雪，你刚才说的那家慈善基金会，我恰好看过他们的年报，运营得很透明。”
这个话题立刻引起了在场几位年轻人的兴趣，他们原本对沈寂的轻视在健身房事件后已经转为好奇，此刻见他谈起慈善基金的运营，更是围了上来。
“你看得懂年报？”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惊讶地问。
沈寂从容地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略懂。这家基金会去年将87%的善款直接用于医疗援助项目，行政费用控制在8%以下，在同类组织中表现相当出色。”
他简单明了地分析着数据，语气平和却自信，与一旁脸色铁青的林子豪形成鲜明对比。
【检测到嫉妒情绪波动，强度32%，尚未达到观测阈值。】系统提示道。
沈寂面上依然带着温和的微笑，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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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沈寂收到了系统奖励。
【情绪共鸣体验卡（初级）：可小幅放大目标特定情绪，并混合入相关情感元素，持续效果2-3小时。注：仅对已存在该情绪的目标有效。】
看着虚拟界面中那张泛着微光的卡片，沈寂若有所思。
当天下午，林家举办了一场小型家庭茶会。几位家族长辈和几个旁系家庭的年轻人聚在后花园的玻璃花房里。阳光透过玻璃顶棚洒下，在精致的茶具和点心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见雪身穿一袭淡紫色连衣裙，坐在沈寂身边。近来，她越来越习惯这个位置的存在，甚至在某次母亲周慕雅试图让另一个年轻男子坐在她身边时，她明确表示了拒绝。
“沈寂，听说你帮爸爸解决了宏达的坏账问题？”茶会进行到一半，一位堂妹好奇地问。
这个消息在林家小范围内已经传开，但被当面提起还是让几位长辈侧目。
林伯渊抬眼看了看沈寂，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算是确认。
这下子，几个年轻女孩的眼神更加明亮了。其中一个大胆的甚至直接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个王总听说很不好对付。”
沈寂轻轻放下茶杯，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坐在对面的林子豪。这位小舅子从茶会开始就阴沉着脸，尤其是看到那几个曾经对他颇为热情的堂姐妹现在都围着沈寂转，更是怒火中烧。
【检测到嫉妒情绪波动，强度45%，已达到可操作阈值。是否使用情绪共鸣体验卡？】
“使用，目标林子豪，基础情绪嫉妒，混合情绪加入冲动和表现欲。”沈寂在心中默念。
【卡片已使用。情绪引导开始，预计完全生效时间：3分钟。】
沈寂这才回答那个女孩的问题：“不过是找到了王总的一些软肋，商人最重利益，只要筹码合适，自然能谈拢。”
他的回答轻描淡写，却更显得高深莫测。
三分钟不到，效果开始显现。
“哼，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林子豪突然出声，声音尖刻得让在座的人都愣了一下，“一个靠我们林家养活的人，真以为自己有本事了？”
周慕雅皱眉：“子豪，注意言辞。”
但林子豪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般，继续道：“我说错了吗？他不就是靠着一张脸迷惑了姐姐，才能继续在我们家白吃白喝？现在装得人模人样，背地里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这话说得极其难听，连一向偏袒他的周慕雅都变了脸色。林见雪更是直接放下茶杯，冷声道：“林子豪，向沈寂道歉。”
“道歉？我为什么要向这个外人道歉？”林子豪猛地站起，手指直指沈寂，“你们都被他骗了！他根本就是个骗子！健身房的事情肯定也是他耍了什么手段！”
他越说越激动，额上青筋暴起，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惊愕和反感的眼神。
“够了！”林伯渊低沉的声音响起，不大，却让整个花房瞬间安静下来。
他难得参加这种家庭聚会，此刻正冷冷地看着失态的儿子，眼神中满是失望。
“控制好你的情绪，”林伯渊的声音冰冷，“别像个市井混混，丢林家的脸。”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林子豪脸上。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在父亲威严的目光下，最终只是颓然坐下，满脸通红，羞愤难当。
沈寂端起茶杯，借着氤氲的热气掩去嘴角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种子，已经发芽。
茶会不欢而散。众人离去时，看林子豪的眼神都带着明显的鄙夷和嫌弃，而对沈寂，则多了几分同情与认可。
林见雪在离开前，甚至主动伸手轻拍了拍沈寂的手背，低声道：“别放在心上。”
沈寂微微点头，目送她离去。
【任务完成度评估：78%。目标已在家族重要成员面前严重自毁形象，情绪观测数据收集完整。奖励将随后发放。】
回到房间后，沈寂站在窗前，看着花园里林子豪愤然驾车离去的背影。
“这种情绪卡片的效果似乎比描述的更强烈。”他评价道。
【情绪共鸣体验卡只是放大已存在的情绪。目标本身的嫉妒心越强，效果越显着。根据数据分析，林子豪对宿主的嫉妒强度已达危险级别，建议保持警惕。】
沈寂轻轻叩着窗沿，眼神深邃。
嫉妒，这种曾经他再熟悉不过的情绪——作为被轻视、被践踏的上门女婿，他何尝没有嫉妒过那些生来就拥有一切的人？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系统赋予他的能力，不仅改变了他的处境，更让他站在了一个更高的视角，去观察、理解甚至操控那些曾经操控他的情绪。
“小维，文明的发展真的与这些负面情绪有关吗？”他忽然问道。
【所有情绪在适当时机都具有生存价值。嫉妒可以驱动竞争与进步，只是在过量时才会导致毁灭。文明的兴衰往往取决于群体能否驾驭这些力量。】
沈寂若有所思。就在这时，手机响起，是林见雪发来的短信：
“爸爸要见你，明天上午十点，书房。小心，子豪刚才去找他了。”
沈寂看着短信，唇角微扬。
看来，这场情绪观测的游戏，还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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