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金国皇宫之内。昔日金碧辉煌的宫殿此刻褪去了往日的威严,廊柱上的龙凤雕刻蒙着一层尘埃,空气中还残留着战火硝烟的余味。
韩世忠身着铠甲,身形挺拔,正声如洪钟地指挥士卒将金国国库之物逐箱搬出。士卒们动作麻利却不失规整,沉重的木箱在他们手中有序传递。金银、珠宝、丝绸、古玩……女真人百年间自大宋与辽国搜刮的财富此刻尽数展露,金锭银铤泛着沉沉光泽,珍珠玛瑙串成的流苏垂落箱外,华美丝绸堆叠如彩云,珍稀古玩琳琅满目,堆积如山的财物璀璨夺目,令人目眩。
耶律大石身着异族服饰,立于宫殿台阶一侧,目光死死盯着那些财宝,望着本应属他的战利品被宋军有条不紊地打包装车,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双拳不自觉紧握,指节泛白,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懑——麾下士卒拼杀一场,仅劫掠到些许贵族家中的浮财,多是些寻常金玉饰品、绫罗衣衫,与国库中的巨额财富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真正的大头尽被宋人取走。
“韩将军,尔等宋人的胃口,未免太过庞大了些吧?”压抑许久的不满终于爆发,他终究按捺不住,语气中夹杂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嘲讽与酸意。
韩世忠闻言,暂且停下手头事务,从腰间抽出帕子拭去额间汗珠,回首望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然却不失锐利的笑意:“大汗,此言差矣。我家陛下有训,征战之事,关乎家国百姓,当如亲兄弟明算账,该得之物分毫不能少,不该贪之事半点不沾。”
他抬手指向另一侧,那里正有宋军士卒押解着数千工匠缓缓走出,工匠们虽面带疲惫却眼神专注,手中工具仍紧紧攥着:“此皆天下顶尖之铁匠、织工、雕刻师。凭他们之手,可铸最锋利之兵器护我疆土,织最华丽之绸缎彰显国威,其价值远胜眼前这些死物。”
继而又转向不远处,那些被宋军集中看管在庭院中的金国皇室宗亲,老弱妇孺居多,有的掩面啜泣,有的神色惶恐,昔日的尊贵早已荡然无存:“彼辈乃完颜氏之龙子龙孙。其存活一日,便是一面旗帜,可令无数散落四方的女真部落有所忌惮,不敢再生异心,这对稳定北方局势至关重要。”
韩世忠迈步行至耶律大石面前,伸出手轻拍其肩,声音压低了几分,眼神深邃,语气中带着几分点拨与警示:“大汗乃聪明人,应知此等物事在你手中,实为烫手山芋——你若强行掌控,恐引火烧身,各方势力觊觎之下,未必能守得住;而我大宋国力强盛,足以驾驭这些财富与人才,使其成为奠定未来百年基业的稳固基石。”
“城池,陛下已信守承诺予你;财物,你麾下也劫掠不少,足够犒赏三军、重振部众。做人做事,当知知足常乐,莫要贪得无厌。”
“否则……”韩世忠话语一顿,目光缓缓扫过远处营地,那里队列整齐的‘神机营’士卒甲胄鲜明,手中火铳乌黑发亮,枪口冰冷地对准前方,散发着肃杀之气,“恐大汗携此诸多财宝,归途难行啊——沿途盗匪横行且不说,我大宋若有心阻拦,你纵有千军万马也未必能安然返回。”
耶律大石瞳孔猛然一缩,心内掀起惊涛骇浪——他怎会听不出韩世忠话中深意,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慑。他凝视着韩世忠面带浅笑却暗藏锋芒的面庞,生平头一次感到源自心底的寒意,那是对强者的忌惮,更是对宋国崛起的深切震撼。这个曾在女真铁骑下屡屡折戟、任人宰割的宋国,如今早已脱胎换骨:兵甲精良、马壮人强、人才辈出,早已具备与各方势力分庭抗礼乃至碾压其上的实力。
“好……我等走!”耶律大石咬着牙,从牙缝中艰难地迸出几字,猛地一挥手,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麾下士卒们虽也面带不甘,却不敢有丝毫异议,只能悻悻地跟随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宫殿残破、财宝尽空,已成空壳的金国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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