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凭铁蹄踏破中原、不可一世的金军,在宋军数月的凌厉攻势下节节溃败,如今已尽数卸甲弃刃,甲胄散落一地,兵器横七竖八丢弃在营帐四周,神色间满是颓然与绝望,往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数十万曾与宋军在疆场上浴血厮杀的昔日之敌,此刻皆成束手就擒的俘虏。岳飞谨遵朝廷圣旨,正亲自坐镇调度,有条不紊地将俘虏按体力与技能分批编组,再遣精锐士卒沿途押解至各地,令其或参与千里官道的修缮加固、或深入深山开采矿产、或投身江河湖泊的水利兴修,将曾经的战力尽数转化为推动大宋发展的建设之力。
这场曾让大宋朝野上下震动不已、关乎社稷存亡安危的弥天大劫,在君臣同心同德的精妙应对下,竟这般巧妙地化作了推动大宋各地基础建设蓬勃发展的人口红利,实在令人叹服。
而金军之中最为棘手难缠的统帅金兀术,却在这场混乱的溃败中侥幸寻得生机,悄然遁逃。
当多数金军将领在绝境之中认清现实、弃械归降时,金兀术却始终不甘就此覆灭,他暗中集结起身边最后三千名忠心耿耿的死士,趁着一个狂风卷雪、天地昏暗无光的寒夜,亲自率军拼死猛攻包围圈西侧最为薄弱的防御节点,双方激战半个时辰后,终撕开一道狭小缺口,他随即带领残部马不停蹄地向北奔逃,最终消失于北疆茫茫的风雪夜色之中。
帐下几位将领见金兀术逃脱,皆面带急切之色,纷纷单膝跪地恳请岳飞:元帅,金兀术乃我朝心腹大患,今日若放他离去,日后必卷土重来!恳请您即刻发兵追击,务必将其根除,以绝后患!
然岳飞却神色平静如常,他抬手示意将领们起身,随后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方明黄绫绸,绫绸上龙纹清晰可见,正是皇帝刚刚传来的最新手谕。
手谕曰:
穷寇莫追。
一头失去爪牙与领地之孤狼,纵之回草原,其引发之纷扰,远甚将其诛杀。
其必去撕咬所见之新邻,譬如那位刚满载而归的耶律大石。任其去吧,令北方草原纷争不止。
岳飞手持手谕静立帐中良久,目光在字里行间反复流转,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深深烙印在心中,最终他轻轻合上手谕,一声悠长而复杂的叹息自喉间溢出,那叹息中满含对时局变幻的感慨与无奈。
陛下的心思早已深如寒潭,难以揣测,其中蕴含的权谋算计与长远远见,绝非他这般常年驰骋疆场、专注于领兵作战的武将所能全然领会与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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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汴梁皇城深处,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赵桓身着绣着五爪金龙的玄色龙袍,负手立于那幅铺满半壁墙面的巨大羊皮地图前,烛火跳动的光芒映照着他沉静的脸庞,目光缓缓扫视图上每一处疆域标记。
地图之上,西夏的版图已尽数染为代表大宋疆域的赤色,赤色边缘还标注着收复的具体时日;金国广袤的土地上,亦密密麻麻插满了大宋的龙旗,龙旗旁用小字记录着领兵将领与战功,处处昭示着帝国当下的赫赫武功。
但赵桓的目光焦点,却并未长久停留在这些新近纳入版图的土地之上,他的视线早已投向了更遥远的地方。
他的目光先是越过雄伟蜿蜒的长城防线,掠过刚定不久、仍有残寇在暗处蠢蠢欲动的北方草原,又飘过正与金兀术这头孤狼陷入激烈混战的西辽疆域,最终投向了更北的未知区域。
他的手指缓缓在地图上移动,划过草原与荒漠,最终稳稳指向更北、更北的未知之地——那片在地图边缘用浓墨笔标注着极北苦寒之地的茫茫白色区域,正是辽阔无垠、尚未被人完全探索的西伯利亚。
他嘴角微扬,勾起一抹深邃难辨的笑意,那笑意中既有对当前局势的掌控自如,也有对未来宏图的无限期许,眼中闪烁着对未知疆域的渴望与勃勃野心,仿佛已能预见那片土地上即将掀起的变革。
那里埋藏着取之不竭的铁矿,足以支撑起帝国的兵器铸造;有储量惊人的煤矿,能提供源源不断的热能;还有在地底静静流淌的石油,以及数不胜数的金矿等待着挖掘开采。
一个真正能够屹立于世界之巅的强大帝国,怎会仅仅满足于拥有广袤的农田与精美的丝绸?粮草充足只是根基,先进的工业与雄厚的资源才是称霸四方的底气。
属于朕,属于大宋的工业革命,才刚刚拉开序幕,这仅仅是开始,未来的大宋必将因这些宝藏而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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