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自凌薇薇登基,已近一年。这一年,风波迭起,惊心动魄。
从初临朝堂的战战兢兢,到肃清端敬皇妃与赵王阴谋的铁腕果决;从设立凤阁引发的朝野非议,到南巡改制、抗洪救灾赢得的名望民心……凌薇薇这个曾经被视作“傀儡”的少女皇帝,已然用自己的能力、魄力与担当,真正掌控了这个庞大的帝国。
朝局趋于稳定,新政逐步推行,外部威胁(黑水部)暂时蛰伏。似乎一切,都步入了一个相对平稳的时期。
秋高气爽,凌薇薇在宫中设下家宴,只邀请了苏清月一人。没有繁琐的礼仪,没有众多的宫人,只有她们二人,对坐于水榭之中,周围是盛放的菊花,远处是如画的宫檐。
“不知不觉,竟快一年了。”凌薇薇为苏清月斟上一杯桂花酿,语气带着些许感慨,“回想当初,朕刚醒来时,对着这皇宫手足无措,在朝堂上闹出笑话,还硬把你‘绑’到了身边……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苏清月接过酒杯,指尖与凌薇薇轻轻一触,唇角含笑:“是啊。那时陛下……甚是活泼。” 她想起凌薇薇当初那些“拉群”、“线上吵”的惊人之语,眼中泛起柔和的笑意。
凌薇薇也笑了,带着点不好意思:“那时候真是……亏得你没被朕吓跑。”她举起杯,目光认真地看着苏清月,“清月,这一路走来,多谢你。若非有你,朕未必能走到今天。”
苏清月与她轻轻碰杯:“是陛下自身坚韧,才智超群。臣……只是恰逢其会。”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清丽的面庞在酒意和灯光下,染上淡淡的绯色,美得惊心动魄。
酒至半酣,月色渐明。两人凭栏远眺,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
“朝局总算安稳了些。”凌薇薇望着月色下的宫城,语气却并未放松,“但朕知道,这还远远不够。大晟看似强盛,实则内里还有许多积弊。百姓的生活,也远未达到朕期望的那样富足安宁。”
苏清月站在她身侧,轻声道:“治国如烹小鲜,需掌握火候,循序渐进。陛下已开了个好头。”
凌薇薇转过身,面对苏清月,眼中闪烁着与她皇帝身份不符的、充满探索欲的光芒:“清月,朕想要的,不仅仅是安稳。朕想要一个更强盛、更富庶、更前所未有的大晟!格物院的那点星火,让朕看到了希望。”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宣布一个重大的决定:“朕打算,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格物’兴国之上。不仅要改良农具水利,朕还要试着去制造更精良的武器来保卫边疆,去探索更高效的织机来富裕百姓,甚至……去建造能航行得更远的大船,去探索大海的另一边!”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提高,带着一种感染人心的力量:“这个世界很大,清月。我们知道的,还太少太少。朕不想只困守在这片大陆之上,朕想带着大晟,走向更广阔的天地!而这一切,都需要格物之学作为基石!”
这就是她为穿越到此设定的第二步宏大纲目——利用她超越时代的见识(哪怕只是模糊的),引导一场属于大晟的“科技革命”,从根本上提升国家的生产力与国力,开启大航海与工业化的萌芽。
苏清月静静地听着,她能感受到凌薇薇胸腔中澎湃的激情与远大的抱负。这抱负超越了传统的治国范畴,带着一种开天辟地般的豪迈。虽然前路必然充满未知与艰难,但她愿意追随。
“陛下之志,臣已明了。”苏清月迎上她的目光,清澈的眸子里映着月光与她的身影,“无论陛下欲往何方,臣必追随左右,竭尽所能,助陛下达成这旷古烁今之伟业。”
凌薇薇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勇气与动力。她伸出手,与苏清月十指紧紧相扣。
“好!那我们就说定了!”凌薇薇笑容灿烂,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相携而立的两人身上。她们的身后,是已然稳固的江山;她们的前方,是充满无限可能的、亟待探索与改变的崭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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