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以雷霆手段反击构陷,虽暂时压制住了对方的嚣张气焰,但也将自身完全暴露在了风口浪尖。对手连番计策受挫,尤其是苏清月展现出的果决与强悍,让他们意识到此女不除,难以撼动凌薇薇的根基。一场针对苏清月本人的阴谋,在暗处悄然酝酿。
凌薇薇对此忧心忡忡,她不顾苏清月的反对,强行增加了其身边的护卫力量,出入皆由精锐玄甲卫护送,甚至在其饮食起居方面也安排了心腹之人层层把关。然而,百密终有一疏,对手的耐心和狠毒,超出了她们的预料。
这一日,苏清月需前往京兆尹衙门,与刑部、京兆尹会商“锦匣案”及伪报案并案调查事宜。车队行至离京兆尹衙门不远处的朱雀街拐角时,异变陡生!
数支淬毒的弩箭从两侧临街店铺的二楼窗户内疾射而出,目标明确,直指苏清月所乘的马车!与此同时,七八名身手矫健、作普通百姓打扮的刺客,如同鬼魅般从人群中暴起,手持利刃,不顾一切地冲向马车!
“有刺客!保护苏大人!”
护卫的玄甲卫反应极快,瞬间结阵,刀剑出鞘,与刺客绞杀在一起。箭矢大部分被盾牌和车壁挡住,但仍有一支穿透了车窗布帘,擦着苏清月的臂膀而过,带走了一缕衣料,留下了一道血痕。
街面顿时大乱,惊呼声、哭喊声、兵刃碰撞声响成一片。
凌薇薇正在御书房与工部官员商议水利工程事宜,闻听苏清月遇刺的消息,手中的朱笔“啪”地一声断为两截!她脸色瞬间煞白,甚至来不及交代一句,猛地起身就向外冲去,连龙袍都未曾换下。
“陛下!危险!不能去啊!”福德海和众侍卫慌忙阻拦。
“滚开!”凌薇薇双目赤红,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声音因极度恐惧和愤怒而嘶哑,“清月若有事,朕要他们全族陪葬!”
她夺过一匹御马,在侍卫们惊慌失措的簇拥下,不顾一切地冲向事发地点。那一刻,什么帝王威仪,什么自身安危,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清月不能死!她绝对不能失去她!
当凌薇薇赶到时,街面的战斗已接近尾声。玄甲卫以伤亡数人的代价,将来犯刺客尽数斩杀,活捉了两人。马车旁,苏清月在那道浅显的伤口,正在侍卫的护卫下走下马车,脸色虽有些苍白,但神情依旧镇定。
凌薇薇飞身下马,几步冲到苏清月面前,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你……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陛下,臣无碍,只是皮外伤。”苏清月看着凌薇薇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态,看着她眼中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与关切,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一股暖流混杂着酸涩涌上心头。
凌薇薇确认她真的只是轻伤,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但紧握着她肩膀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反而将人猛地拉入自己怀中,紧紧抱住!
“你吓死朕了……”她把头埋在苏清月颈间,声音闷闷的,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你若有事,朕……朕怎么办……”
这毫无顾忌的拥抱,这近乎失控的情绪流露,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在朱雀大街之上!所有侍卫、官员、乃至远处胆战心惊窥视的百姓,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苏清月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彻底放松下来,任由凌薇薇抱着,甚至抬起未受伤的手,轻轻回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陛下,臣在。臣不会离开。”
这一刻,什么君臣之礼,什么世俗眼光,在生死考验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凌薇薇的心意,在这一抱中,昭然若揭。她清晰地意识到,苏清月早已不是她的臣子、她的盟友,而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比皇位、比江山更让她无法割舍的存在。
良久,凌薇薇才缓缓松开苏清月,但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她转过身,面对众人,脸上已恢复了帝王的冷厉,只是眼底的猩红未退。她看着地上刺客的尸体和那两个被擒的活口,声音如同万载寒冰:
“给朕查!撬开他们的嘴!朕要知道,是谁指使的!诛九族!”
她拉着苏清月,共乘一骑,在玄甲卫的严密护卫下返回皇宫。朱雀街上的一幕,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京城。女帝为凤阁令当街失态、紧紧相拥的消息,比任何官方公告都更具冲击力。
回到宫中,凌薇薇亲自为苏清月手臂上的伤口上药,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稀世珍宝。
“清月,”她低着头,轻声说,“以后,不要再让自己涉险。朕……我不能失去你。”
苏清月看着她专注而后怕的侧脸,心中一片柔软与坚定:“好。”
经此生死考验,两人之间的关系彻底超越了君臣的界限,变得更加密不可分。而对手的疯狂一击,非但没有得逞,反而让凌薇薇找到了彻底清算的由头,也让她们的心靠得前所未有的近。接下来的反击,必将更加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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