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过篱笆，就把院子里的雪照得发晃。小石头一睁眼就摸向枕边的小竹篮，昨天王彬给的野山楂还躺在里面，红得像颗小灯笼。他揣着山楂跑出门，第一眼就看见角落里的鸡笼——三只母鸡正探头探脑地啄着笼底的碎米，李伯蹲在旁边，正往笼顶加一层晒干的茅草。
“李伯，母鸡没冻着吧？”小石头凑过去，手指隔着竹条碰了碰母鸡温热的羽毛。李伯笑着摇头，手里的茅草铺得平平整整：“有这茅草挡风雪，比咱们刚来时的窝暖和多了。对了，昨天你说想种山楂树，我编了个小竹铲，你拿去试试翻土。”说着从身后拿出一把迷你竹铲，竹柄打磨得光滑，铲头小巧玲珑，刚好适合小石头的手。
灶房里飘来玉米粥的香味，张茜正把蒸好的窝头摆进竹篮，林笑在旁边切着腌萝卜。“今天饭后要把地窖里的菜种挑出来，”张茜擦了擦手，对走进来的小石头说，“徐嘉说春分前后就能播种，得先把白菜、萝卜的种子晒晒太阳，不然发不了芽。”小石头咬着窝头，点头应着，眼睛却瞟向院外——他还惦记着去松树林，给小松鼠送块红薯糖。
早饭过后，王彬和徐嘉扛着锄头去院角翻地。那里背风向阳，适合种春菜。两人把冻硬的土地一点点刨开，翻出底下松软的黑土，小石头拿着小竹铲，跟在后面帮着把土块敲碎。“等把地整好，再围个小篱笆，”徐嘉擦了擦汗，指着旁边的空地，“这里种白菜，那边种萝卜，夏天就能吃新鲜的蔬菜了。”小石头蹲在翻好的土地上，把带来的野山楂埋进土里，心里盼着它能长出小树苗。
林笑和张茜则在屋檐下晒菜种。他们把装种子的布包摊开，放在铺了干草的木板上，阳光晒在布包上，带着淡淡的草木香。“这些种子都是去年在镇上换的，”张茜拿起一小包白菜种，对小石头说，“你可要看好了，别让麻雀把种子啄走了。”小石头立刻坐在木板旁，像个小守卫，眼睛紧紧盯着布包。
晌午的时候，小石头终于能去松树林了。他揣着两块红薯糖，提着小竹篮，王彬担心他滑倒，陪着他一起去。雪已经化了大半，山路有些泥泞，两人踩着落叶往前走，远远就看见老松树下的小松鼠——它正蹲在树枝上，看见小石头，立刻窜下来，围着他的脚边转圈。
“给你带红薯糖啦！”小石头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糖。小松鼠凑过来闻了闻，用小爪子捧着糖，慢慢舔了起来，甜得眯起了眼睛。王彬靠在树干上笑，忽然指着不远处的灌木丛：“你看，那里有几株野菠菜，等雪全化了，咱们可以挖回来移栽，比种的还嫩。”小石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几株绿油油的菠菜，藏在灌木丛下，在冬日里格外显眼。
回到院子时，李伯已经编好了两个新竹篮，一个用来装菜种，一个用来装晒干的草药。“昨天去山里采的野菊花和蒲公英，晒好了装起来，夏天泡水喝能清热，”李伯把草药放进竹篮，对众人说，“等开春了，山里还有更多草药，咱们多采些，备着应急。”
晚饭吃的是野菠菜炒鸡蛋，刚挖的野菠菜鲜嫩，鸡蛋是镇上换的，炒在一起格外香。小石头吃了满满一碗，还不忘给李伯夹了一筷子。饭后众人围坐在火盆旁，徐嘉拿出一张画着菜田的纸，上面标着哪里种白菜、哪里种萝卜，还有哪里种刚发现的野菠菜。“等过几天雪全化了，咱们就开始播种，”徐嘉指着图纸，“到了夏天，咱们的院子里就能绿油油的，再也不用总吃腌菜了。”
小石头靠在林笑怀里，手里拿着小竹铲，看着火盆里跳动的火苗，心里满是期待。他想着春天的菜苗、夏天的蔬菜，还有秋天可能长出的山楂树苗，忽然觉得，这荒野里的家，不仅有冬天的温暖，还有春天的希望，日子就像这火盆里的火苗，越来越旺，越来越有盼头。窗外的月光洒在院子里，照亮了翻好的土地，也照亮了众人对春天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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