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那座设施齐全、风景宜人的小岛没能让郭少云放松多久，一想到那沉甸甸的四千五百亿系统任务，他就感觉像是背上了一座五指山。
回到海城的第二天，他就一头扎进了创海大厦的办公室，感觉只有在这种忙碌的氛围里，才能暂时忘记那串令人眩晕的数字。
“亲爱的帮我通知蒋渊和崔晓健来我办公室！”郭少云对赵绮梦说道，语气里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劲儿。
大约一小时，蒋渊和崔晓健风尘仆仆的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老郭，这么急找我们，有啥大动作？”蒋渊推了推眼镜，好奇地问。
崔晓健也目光灼灼地看着郭少云，显然嗅到了“搞大事”的气息。
郭少云大手一挥，直接抛出了他酝酿的重磅炸弹：“没错，大动作！我决定，‘览界’品牌要全线扩张！”
他伸出两根手指，语气斩钉截铁：“第一，览界S2手机项目立刻启动预研，同时，览界平板电脑、览界笔记本电脑，也全部给我提上日程！初期研发和设备投入，先划200亿！”
“(⊙?⊙) 两百亿？！”崔晓健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郭董，这……这钱倒还是其次，关键是平板和笔记本市场，竞争可是红海啊！”
蒋渊也微微皱眉，但更多是技术层面的思考：“手机、平板、笔记本……这三个产品的系统底层、芯片适配、工业设计差异都不小，同时铺开，研发压力和资源调配会非常吃紧。”
“要的就是吃……啊不是，要的就是全面！”郭少云差点说漏嘴，赶紧找补，“我们要打造的是‘览界生态’，就得全线出击！用户用了我们手机，觉得好，自然也会考虑我们的平板和笔记本！这叫协同效应！钱不够？再加！总之，这个方向定了！对了，软件公司开始研发我们自己的办公软件，支持在线协作、多端互通、文件互传！”
他顿了顿，看向蒋渊，继续扔出第二个“炸弹”：“第二，4G通信技术的研发，不能停，还要加速！我再投200亿！要人给人，要设备买设备，尽快把标准和技术壁垒给我筑起来！”
蒋渊听到这个，眼睛瞬间亮了，对于技术吞金，他向来是举双手赞成：“没问题！有了这笔钱，我们可以招募更多顶尖人才，加快实验进度！”
郭少云满意地点点头，又对崔晓健补充道：“另外，览界S1手机的市场反响不错，代工规模可以再扩大。但是！”他语气加重，“品控必须给我盯死了！多招点品控人员，生产线给我一寸一寸地查，决不能因为销量上来了就放松质量！”
扩规模！加品控！双管齐下，成本这不就上来了嘛！我看你这回还怎么赚钱！
交代完“烧钱”大计，郭少云心情稍微舒畅了点，随口问了句：“对了，老崔，最近S1手机的销量具体怎么样了？”
一提到这个，崔晓健立刻眉飞色舞，像是打了鸡血：“郭董！截止到昨天，览界S1手机累计销量已经突破130万部了！营收达到61亿龙币！势头非常猛！”
郭少云：“……”
(；一_一) 我特么……就不该多这句嘴！
他感觉心口像是被扎了一刀。
早知道销量这么火爆，当初就不该同意扩大产量啊！
这下好了，钱越赚越多，离“亏钱”目标越来越远……
他强忍着内心的郁闷，面无表情地问：“感觉这销量蹿得有点快啊？”
崔晓健兴奋地解释：“奥运的宣传效果太好了！而且，听说……听说一些中枢的领导也开始用咱们览界手机了，这上行下效的，口碑一下子就爆了！现在基本上是生产一台，立刻就被渠道抢走一台，真正的供不应求！”
(′-i_-｀) 行了行了，别说了，再说我心脏病要犯了……
郭少云赶紧抬手，制止了这个让他心塞的话题。他转向蒋渊，试图寻找一点“花钱”的安慰：“蒋渊，别说销售了，说说咱们那几个底层研发项目吧，最近有什么进展没？”
果然，一提到技术，蒋渊就不困了！他眼睛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说到这个，还真有不少进展！少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个独立的研发项目吗？”
郭少云回忆了一下，点点头：“记得啊，当时说要做最好的手机摄像头，从最底层的cmoS传感器和算法开始搞嘛。我记得后来不是开源了吗？”
“对！开源之后，效果出奇的好！”蒋渊脸上带着发现宝藏的兴奋，“吸引了越来越多的高手参与进来，我们借此发现了不少民间大神和顶尖院校的人才，基本上看中的，全都收编进咱们研究院了！现在光是这个影像技术领域的研发团队，就达到了112人！”
郭少云频频点头，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
(????) 112个专业人才！
好啊！按照现在研发口平均月薪1.5万算，一个月光是工资就得干掉我小两百万！干得漂亮！
蒋渊接着说：“后来这个团队根据研究方向，分成了五个小组，各自都取得了突破。他们分别研发出了几种新技术，我简单说说……”他如数家珍地报出名词：“分别是针对抖动、晃动的画面修复技术、特殊光谱成像技术、超采样技术、边缘保护算法，还有自适应模糊生成技术。”
郭少云听着这一串专业名词，除了“防抖”和“超采样”隐约听过，其他都感觉有点云里雾里。
但他要的就是这种“听不懂但感觉很烧钱”的效果！
他大手一挥，充分展现了对专业人才的信任：“很好！这些技术你们是专家，你们看着安排，怎么用最好就怎么来！需要资金支持直接打报告！”
蒋渊得到肯定，更加振奋：“另外，我们正在和几家顶尖的镜头厂商合作，根据我们自研的算法和传感器特性，定制专属的摄像头规格和镜片组。希望在览界S2上，就能用上我们自己的‘培达发影像系统’！”
“可以！我同意！”郭少云立刻拍板，随即强调了一句，“就一点，跟合作伙伴别抠搜，该给的钱一分不能少，绝不能让人家吃亏！”
崔晓健在一旁接话道：“郭董放心，我们一直秉承培达发的宗旨，绝不让合作伙伴吃亏。所以我们的供应链环境特别好，只要是我们的需求，合作伙伴几乎都是全力配合，优先级都给咱们提到最高！”
郭少云欣慰地点点头。
(￣▽￣)~* 这就对了！
舍得在供应商身上花钱，既能增加自身成本，又能帮龙国培育工业底蕴，一举两得！
我这格局！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条经营原则：“关于我们的销售模式，我定一条铁律：销售工作，永远不要假手于人！从我们的仓库，到最终消费者手里这个环节，必须我们自己来做！物流可以外包，但要找一家可靠的，进行深度捆绑合作，要求全环节可溯源！任何可能影响消费者体验的环节，我们都要能控制！为此，我们愿意支付更高的物流费用，确保服务质量和速度！”郭少云说得斩钉截铁。
崔晓健迅速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唰唰地记录下来：“明白，郭董！用户体验至上，成本其次！”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叶承安推门进来，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郭少云心中了然，这是复兴会那边的加密通讯。
他便对蒋渊和崔晓健说：“行了，大体计划就是这样，你们先回工业园抓紧落实吧。唉，现在就等咱们自己的总部大楼盖好了，不然开个会你们还得跑这么远。”
蒋渊倒是很洒脱地摆摆手：“没事，习惯了。”
崔晓健则连忙说：“郭董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两人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叶承安这才走进来，将那个黑色的加密通讯器递给郭少云。
郭少云接起，里面立刻传来一个沉稳中带着威严，但又透着一丝亲切的中年男声：“郭理事，你好啊。”
“会长您好！”郭少云立刻听出这是华兴邦会长的声音，忙恭敬地问候。
华会长哈哈一笑，声音洪亮：“我听小沈传递回来的消息了，不得不说，你小子眼光确实毒辣！思路也开阔！关于加强与非洲贸易往来这个事情，组织上确实也有类似的考量。”
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个急先锋，你还是别抢着当了。这事关系重大，涉及层面太广，得让国家队先行开路，把基础打牢。等他们把路趟平了，如果有需要民间资本配合发力的时候，我再跟你打招呼。”
“(′? w ?`)? 好吧，国家队先行也好，稳当……”郭少云心里稍微有点小失落，毕竟去非洲开拓听起来就是个能“合理”烧钱的大项目。
“不过，你要是真想发挥发挥，”华会长的声音带着笑意，“我这里倒是有个事情，比较棘手，想听听你的意见，或者说，可能需要你出点力。”
“会长您请吩咐！”郭少云立刻打起精神。
“别这么严肃，放松点。”华会长语气随和了些，“由国家主导的芯片产业协会，已经确定了，九月份会安排一场全国范围内的技术研讨会。”
“那我安排时间，亲自参加！”郭少云立刻表态。
“不用你亲自来。”华会长笑道，“这种技术层面的研讨会，不涉及商业运作，你派你们最顶尖的技术专家来就行。主要是交流技术，统一思想。”
“明白！那我安排我们芯片研究院的李明德教授带队参加。”郭少云从善如流。
“嗯。”华会长应了一声，语气稍微严肃了些，“另外，有个情况要提醒你。美丽国那边，已经开始着重关注你们培达发了，尤其是在你们推出开源的‘龙源-5’芯片架构之后。我收到消息，你们在河兰国阿斯麦公司订购的那几台光刻机，后续的交付，很可能会被以各种理由延期，甚至取消。”
郭少云愣了一下。
(?◇?)？光刻机？我们不是主要靠自研吗？……哦对！首台自研的光刻机还在内测中，流水线都还没跑通呢！
之前为了加快进度和高低档错配，以及反向研究，确实在国外订购了几台！
他迅速冷静下来，好在目前规划中的第一代和第二代览界手机，暂时都没计划使用自研芯片，给自研光刻机留出了充足的验证和迭代时间。
“没关系，会长。”郭少云语气轻松，“之前签署采购合同时，我就预料到可能会有这种情况。我们支付的合同金额略高于市场价，因此签订了非常严格的特殊违约条款。河兰国那边要是敢违约，就等着赔钱吧！他们赔得起，就让他们违约好了。”
华会长的语气却依旧严肃：“少云，这个事情千万不要轻视。虽说现在全球金融危机，他们国内经济也不景气，但真要耍起赖来，跨国诉讼耗时极长，拖也能把我们拖死。这会严重影响你们自研芯片的进度！”
郭少云感受到会长的关切，心里一暖，但更多的是自信：“会长，您放心，对于这种卡脖子的事情，我们早有准备，而且是多手准备！不瞒您说，咱们培达发自研的第一台实验性光刻机，预计今年11月就能正式下产线！如果测试结果全部符合预设参数，我们立刻就会开始接单生产。光是满足我们培达发自身未来的芯片需求，初步估计就需要超过50台！而且，关键的是，我们自研的光刻机，在关键性能指标上，是优于他们目前能提供的产品的！”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种笃定：“总之，对于美丽国可能在芯片领域发起的任何形式的制裁和封锁，我们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他们想卡我们脖子，没那么容易！”
电话那头的华会长似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语气明显轻松了不少：“好！好！你们有所准备，有底气，我就放心了！看来我这次找你，是找对人了。”
他话锋再次一转，带着点闲聊的意味：“对了，少云，过几天在海城有个航展，我想请你作为随行人员一起参加，不知道你是否方便？”
航展？郭少云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这恐怕不只是看飞机那么简单。
他当下表示：“有时间！会长邀请，我肯定有时间！”
“好，那等具体行程定了，我让小沈通知你。”华会长笑了笑，看似随意地补充道，“我顺便也想去你们的培达发工业园看看，当然，是非正式的，就当是满足一下我这个老家伙的好奇心。”
郭少云心领神会：
(￣w￣；) 明白了，看来华会长此行，看航展是其次，关键是想来个“微服私访”，实地看看培达发这个被他寄予厚望的“龙国高科技火种”到底成色如何！
他立刻保证：“明白！会长，我这边一定做好安排，保证低调、稳妥！”
华会长又关心了几句郭少云婚礼的筹备情况，这才结束了通话。
放下加密通讯器，郭少云靠在老板椅上，揉了揉眉心。
芯片被卡脖子？他早有预料。
华会长要亲自来视察？这既是压力，也是动力。
(??????)?? 看来，得让工业园那边再好好准备准备，尤其是光刻机项目组，得给他们再加把劲，务必在11月拿出个亮眼的成果来！
这要是能在会长面前露把脸，以后要政策、要资源……啊呸，是以后为国家做贡献，不就更方便了嘛！
不过，美丽国那边开始关注培达发了……这倒是个新情况。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那么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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