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溜进2009年。
新年伊始，龙国便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全新的“万亿市场刺激计划”正式出台。
这笔巨款，7000亿明确用于蜀地的全面灾后重建，务求以最快速度、最高标准，让同胞住上最安稳的房子。
而剩下的3000亿，则一反常态，没有流向能最快拉动Gdp的房地产和基建，而是……全部砸向了“重大科研项目”和“高新技术产业扶持”！
一时间，整个龙国的科研界和商界，都嗅到了一股不同寻的、亢奋的“金钱”味道。
在政策的春风下，无数科技企业如同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
然而，这些踌躇满志的老板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个让他们集体懵逼的残酷现实：
“卧槽！人呢？！”
“生物制药的博士？刚毕业就被签走了！”
“软件研发的？别想了！海城大学计算机系前两百名，连人影都没见着！”
“机械、航空、材料学、基础物理……但凡是脑门上贴着‘天才’、‘高材生’标签的，全他妈不见了！”
无论这些新公司开出多高的薪水，许诺多诱人的期权，他们得到的答复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礼貌微笑： “啊，不好意思。我已经拿到培达发的offer了。”
“培达发！”
“又是培达发！” “又是他妈的培达发！！”
全龙国所有猎头公司和企业hR，都对这三个字产生了心理阴影。
这两年的培达发，就像一个贪婪的人才黑洞。
五万多名员工！
这还只是在册的！
它就像一只只进不出的上古凶兽“饕餮”，疯狂地吞噬着龙国最顶尖、最新鲜的人才，而且只吃不吐。
哦，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吐出来的。
在培达发的离职员工论坛（一个极其小众的、充满凡尔赛气息的私密bbS）上，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曾经有一位入职一年的程序员，泪流满面地提交了辞呈。
hR总监郑璃亲自约谈，问他是不是受了委屈，还是薪水不满意。
那程序员哭着摇头，辞职理由震撼了整个人资中心： “不……郭董和公司对我太好了……”
“涨薪50%，还包我全家老小的医疗和孩子上学……我……我他妈才25岁啊！”
“我每天上班，都感觉自己配不上这份工资！我拿着钱，心里……心里有巨大的负担！”
“我压力太大了！我抑郁了！再待下去，我就要给公司当一辈子牛马了！我……我想出去自己闯闯……”
(；一_一)
更气人的是，这种“因公司太好而心理失衡”的离职员工，居然还不在少数！ 而且他们辞职后，根本没人愿意再去找工作打工！
开玩笑，在培达发干一年，拿到的奖金、分红，比别人干五六年还多。
他们拿着这笔“启动资金”，转头就开了个小公司，死皮赖脸地挤进了培达发的上下游供应链。
美其名曰：换个方式，继续报答郭董的知遇之恩。
就在这全社会对培达发“羡慕嫉妒恨”、但总体欣欣向荣的诡异氛围中， 一股不和谐的暗流，开始在互联网的阴暗角落里悄然发酵。
……
四月一日，愚人节。
这个充满“玩笑”的日子，几个在博客平台和财经论坛上颇有名气的大V、所谓的“经济学家”，仿佛约好了一般，同时发布了长篇分析文章。
标题一个比一个悚人： 《万字长文，深度解析：培达发的“万亿”泡沫，还能吹多久？》
《一场由“国家补贴”堆砌的繁荣？郭少云的千亿豪赌还能撑几天！》
《揭秘：盈利1200亿，投资1200亿！培达发“自杀式”扩张的背后，是谁在买单？》
文章的行文风格各不相同。
有的故作高深，摆数据、列图表，从“资产负债率”分析到“现金流模型”。
有的痛心疾首，站在“行业良心”的角度，批判培达发“恶意抬高薪酬”、“破坏市场规则”。
但他们的内核，出奇地一致。
“……根据其公开财报，08年培达发累计盈利约1200亿，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但是！”
“我们再看另一组数据！其同年宣布的投资总额，也超过了1200亿！”
“各位！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家企业，在不计算其高达五万人的巨额运营成本、管理成本、营销成本的前提下，就已经‘入不敷出’了！”
“它根本不赚钱！它在烧钱！”
“可它又是哪来的底气，在年会上宣布全员加薪50%？！哪来的钱发豪宅、豪车？！”
“一家零负债、不上市、拒绝一切外资的民营企业……请问，它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这背后若没有猫腻，没有不为人知的‘输血’渠道，你信吗？我不信！”
这几篇“深度好文”一出，仿佛捅了马蜂窝。
仇富、嫉妒、怀疑……这些被压抑在人性深处的情绪，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卧槽！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好的资本家？果然是装的！”
“细思极恐！他的钱是哪来的？！”
紧接着，博客平台、瞬享平台、各大论坛，关于郭少云的“黑料”和“谣言”，如同病毒般疯狂滋生。
一时间，群魔乱舞。
“【惊天猛料】扒一扒郭少云的神秘身世！”
“我知道内幕！他绝对是红三代！不然国家怎么可能把光刻机项目交给他？”
“放屁！我听我二舅的同学的表哥说，他是南洋某个超级富豪的私生子，回来洗**钱的！”
“都别吵了！”
“我刚从尤达国回来，我证明，他是龙国裔的尤达人！(⊙_?)背后是个传承几百年的尤达家族！不然怎么可能一年造出光刻机？！”
(⊙_?)？？？ 连尤达人都出来了？
造谣的成本，低到令人发指。
很快，就有“受害者”站了出来。
一个Id叫“被遗忘的实业家”的博主，发了血泪控诉长文： “……我就是那个受害者！我原本经营着一家小有成就的日化厂，就是郭少云！他用极其血腥的手段，垄断原料，恶意竞争，害我的工厂倒闭，家破人亡！他的第一桶金，沾满了我们的血泪！”
这篇文章写得声泪俱下，细节丰富。
比如“他堵在我工厂门口，用麻袋装的现金，让我跪下，一块一块地捡！”
郭少云：？？？我他妈……还有这爱好？
这篇“血泪控诉”彻底引爆了舆论。
“黑心资本家！”
“滚出龙国！”
“抵制培达发！抵制‘闺’系列！抵制‘婉’系列！抵制‘览界’手机！让他们破产！”
“必须严查！郭少云资产来源不明！请求Z.F介入！”
成百上千封匿名举报信，雪片般飞向了海城的税务、G商、J察等各个部门。
一股全民皆敌的浪潮，轰然袭来！
……
培达发总部大厦，26层。 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赵绮梦、温酒疏、郑璃、蒋渊、张姜，甚至刚从京城回来的白启帆，全都面色凝重地站在郭少云的办公室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海城依旧繁华，但办公室内，却阴云笼罩。
“郭董……瞬享平台那边，已经快炸了。”张姜烦躁地抓着头发，“我小舅子问我们，要不要他直接后台出手，把那几个‘经济学家’给封号了？”
“郭董，我们的公关部电话已经被打爆了。而且……开始有员工……私下在论坛里讨论了，人心……有点浮动。”温酒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所有人，都在等郭少云拿主意。
而郭少云…… 他正靠在意大利手工老板椅上，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是一款新出的塔防游戏。
( ￣▽￣)
“哎呀，这个炮塔放错了……啧，这波小怪要漏……”
“郭少云！！”张姜快疯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打游戏？！火烧眉毛了！”
“着什么急嘛。” 郭少云慢悠悠地关掉游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没有丝毫焦虑，反而……神采奕奕？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他内心在狂笑！在开香槟！在放烟花！
抵制！ 对！就是这个节奏！
千万别停！ 抵制就对了啊！ ‘闺’系列和‘婉’系列别买了！
‘览界’手机退货啊！
只要你们抵制成功，让我的产品卖不出去，库存积压，资金链断裂……
那我那“亏他个三千亿”的伟大目标，不就指日可待了吗？！
系统任务……圆满完成！
“哎呀，没事的，没事的。” 郭少云转过身，一脸“风轻云淡”的慈父笑。
他安慰着众人：“清者自清嘛。一点小风浪，还能翻了天？”
“让公关部发个声明，就说‘已报警，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别的啥也别说。”
“老蒋，你们智库项目组怎么样了？”
“小璃，那个员工医疗保险，90%报销是不是太低了？要不……咱改成100%全包？”
张姜：“(⊙⊙) ？”
蒋渊：“(⊙⊙) ？”
郑璃：“(⊙_⊙) ？”
老板……是不是被这波网络暴力……给刺激傻了？
……
然而，郭少云的“亏钱大计”，连五天都没能撑过去。
第五天。 晚上七点整。
龙国总台，《新闻L播》。
在播报完“万亿刺激计划”的初步成效后，主持人用他那标准、沉稳、不带一丝感情的播音腔，字正腔圆地念道：
“针对近日互联网上，关于培达发科技发展集团及其董事长郭少云先生‘资产来源’的讨论，有关部门高度重视。”
“经查：培达发科技发展集团以及郭少云先生个人所有资产来源清晰，合法合规，所有经营活动均在国家法律框架内进行。特此通告。”
短短三十秒。 没有批判，没有定性。
但…… “经查”。 “合法合规”。 这八个字，比一万篇澄清稿都有力！
全龙国，所有正在造谣、吃瓜、狂欢的网民，瞬间……“嘎”的一声，集体哑火了。
(⊙⊙) 卧槽？ (⊙⊙) Z.F……亲自下场了？
(⊙_⊙) 就为了一家民营企业？还……还上了总台新闻？！
没等这帮人反应过来。
郑芝儒的瞬享平台，立刻跟进。
所有之前发布过“黑料”的大V，账号右上角，齐刷刷地被盖上了一个鲜红的【违规】戳！
那些“受害者”的血泪控诉长文，直接被标红：【该内容经核实为不实信息，已限制传播】。
甚至，那些水军刚编辑好“郭少云滚出龙国”，点击“发布”—— “叮！” 一个弹窗跳了出来： 【提醒：您将要发布的内容，可能涉嫌造谣、诽谤等不实言论！根据相关法律法规，瞬享平台已固定您的Ip地址及后台证据。请您立刻停止侵害行为！】
水军们：“(╬▔皿▔) 靠！不干了！这破活儿，一不小心还要吃牢饭！五毛钱，我不要了！”
紧接着，龙国宣传部门，开始了“疏导”。
在征得郭少云（极不情愿）的同意后，一篇由“官媒”执笔的重磅文章，全网推送。
标题：《他，不止是首富——你所不知道的郭少云》
文章开头，没有提光刻机，没有提任何黑科技。
只摆事实，上数据。
“2008年初，雪灾。郭少云、赵绮梦夫妇，以个人名义，匿名捐款10亿。”
“2008年5月，蜀地。郭少云、赵绮梦夫妇，以个人名义，追加捐款100亿。”
“其母李文芳名下【李文芳基金会】，出资人郭少云，累计注资20亿。截止目前，已在全国贫困地区，援建120所【培达发希望学校】（含小学、初中），资助3万余名失学儿童重返校园，一对一帮扶1300余名贫困大学生。”
“郭少云名下【培达发科创教育基金】，已向龙国十大顶尖高校，累计注资……200亿！用于定向培养前沿人才、改善师资环境……”
“……”
“……”
当这一串串冰冷、但又重逾千斤的数字，被公之于众时。
整个互联网，彻底疯了。
这一次，是另一种“疯”。
前几天还在叫嚣“抵制郭少云”的键盘侠们，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从屏幕里伸出来，左右开弓，把他们的脸，抽得“啪啪”作响。
脸……火辣辣的疼。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在瞬享平台上发了条动态： “【对不起】@郭少云 @培达发集团。我……我是个傻逼！我瞎了眼！我……我给您磕头了！砰砰砰！”
一石激起千层浪。 “【对不起】+1！我不是人！我居然骂了一个捐了一百多亿的大善人！”
“【对不起】+！我……我这就去买三套‘闺’系列！不！买十套！我用我的工资，给郭董的慈善事业添砖加瓦！”
“我他妈……我一个大男人，我看哭了！120所学校啊！三万个孩子啊！”
“别说了……我这就去下单‘览界S1’……不为别的，就为那些孩子！”
郭少云的口碑，两极反转。
不！ 这不叫反转。 这叫……直接封神！
(；一_一) 郭少云看着自己瞬享账号后台，那一秒钟暴增几万条的“道歉”和“赞美”，以及“览界S1”后台那瞬间爆掉的订单量…… 他面无表情地关掉了电脑。
心……在滴血。
(╥﹏╥) 我的亏钱大计……
(╥﹏╥) 我的系统任务……
(╥﹏╥) 你们……你们这帮叛徒！说好的抵制呢？！
然而，这还没完。
就在网友们疯狂“赎罪”的最高潮。
龙国非着名黑客组织——“龙渊”，突然在国内一个技术交流论坛，发布了一份“证据包”。
【致：那些在阴沟里使坏的杂碎们】
点开，是几个“经济学家”的银行账户流水。
清晰地显示，在他们发文前一天，都收到了一笔来自“美丽国xx人权观察基金会”的……10万美元“资助金”。
紧接着，是几大“水军”头子的群聊截图。
【匿名老板】：（转账记录）
【匿名老板】：发一条黑郭少云的，5毛。带截图结算。
【水军头子A】：老板大气！保证完成任务！
证据链……完美闭环。 源头，直指——美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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