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少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这上哪儿说理去？
白启帆还激动地搓着手，一脸崇拜，“您是怎么……？”
“别说了！”郭少云有气无力地打断他。
不行。
绝对不行！
这笔钱，我花出去了，怎么能让它再回来？！
这五十亿……不对，现在是五十一亿了！
这笔钱，必须、立刻、马上，给我“亏”掉！
郭少云的脑子飞速旋转，一个念头闪过。
对了！博物馆！他们不是要建博物馆吗？
这玩意儿……可太能烧钱了！
“老白！”郭少云猛地抓住白启帆的肩膀。
“啊？郭董，您吩咐！”
“你，”郭少云指着那群兴奋的考古专家，“马上去找文保署的负责人！就现在！”
“找他们干嘛？”
“告诉他们！”郭少云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高风亮节、为国为民的表情：
“就说……我，郭少云，作为龙国的一份子，能为国家的历史传承，出一份力，感到万分荣幸！”
“这个博物馆，我们培达发集团要‘联办’！”
“啊？！”白启帆懵了，“联……联办？”
“对！”郭少云斩钉截铁，“他们出专家，我们出钱！”
“所有的文保成本！建筑成本！人力成本！未来运营成本！”
郭少云伸出一根手指：
“我们，培达发集团，全……部……包……了！”
“把之前计划挖地宫的钱划拨过去，专款专用。”
“哦，除了那五十一个亿的预算，回头添置一些经费，去全球拍卖会把我们流落在外的国宝买回来展览！这部分我每年给你一百亿的预算！”
嘿嘿，我那原计划给地宫的五十亿，加上刚“赚”的这一个亿……五十一亿！
我全给你们！我一分钱不要！
不仅如此，我还要加钱！！！！
“郭董……这……这……这钱可是……”白启帆都快哭了，“您……您这……”
“钱算什么？”郭少云大义凛然地一挥手，“钱，能买来历史吗？！”
“我们这么做，只有一个要求！”
“啊？什么要求？”
“门票！”郭少云说，“门票价格，必须给我拉到最低！就……就收一块钱！意思意思得了！”
“我们要……要普及历史知识！要让所有人都看得起！”
我特么……我要是敢不收门票，系统判我做慈善那可不行……
“郭董……”白启帆的眼圈，红了。
他看着郭少云的背影，在风中如此伟岸。
这，这是什么样的胸怀？
这，这是什么样的……格局？！
“快去！”
“是！！！”
白启帆领了“圣旨”，激动地冲了过去。
郭少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看都不想再看那片“伤心地”一眼。
“走！”他拉开车门。
“啊？郭董，影视城……您不视察一下了？”
“不看了！”郭少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白启帆：“(t_t)”（感动）
郭少云：“(；一_一)”（真·伤心）
……
郭少云的“义举”很快就有了结果。
文保署的领导们在听到白启帆的转述后，当场就懵了。
还有这种好事？
一个“烫手的山芋”，毕竟挖掘和保护经费是天文数字，现在……有人抢着买单了？！
而且是全包？！还不要回报？！
这……这是什么神仙企业家？
文保署立刻和上级紧急沟通，最后，上级怀着一种“魔幻”的心情，欣然同意！
当天下午，龙国文保署官宣：
【培达发集团将与我署联办“唐代王爵墓葬群历史博物馆”，并承担该项目文物保护、博物馆建设及未来运营的……全部费用。】
公告一出，全网再次瘫痪。
“卧槽？？？全部费用？！那特么是无底洞啊！”
“我刚查了……这种级别的墓葬群……保护性挖掘加后期维护，保底千万起步！！”
“楼上的，咱们首富的格局那是杠杠滴！”
“我的天……挖到宝，不但没独吞，还倒贴钱进去建博物馆……这是什么神仙？”
“首富大义！！”
“格局！什么叫特么的格局！”
“郭首富，你还缺腿部挂件吗？会喊666的那种！”
……
海城。
郭少云瘫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刷着手机。
看着网上那些“首富大义”的评论，他心里莫名的暗爽，这种花了钱还赚了名声的感觉还不赖。
他刚放下手机，傅谦就敲门进来了。
“郭董，航空科技集团和影像研究院联合提交的‘无人机项目’预算申请，您批了吗？”
“哦，那个啊。”
郭少云想起来了。
他拿起桌上那份报告。
【项目名称：影视级无人机研发项目】
【申请预算：50亿龙国币】
“噗。”
郭少云忍不住吐槽：“小家子气。”
五十亿？
(⊙?⊙) 五十亿！就这？！
我特么刚在陕省扔了五十一亿，眼皮都没眨一下！
你们……苏兆亭！蒋渊！你们两个，一个是搞大飞机的，一个是集团cto的！我手下最能花钱的两个技术天坑！
你们就……就给我交上来一份五十亿的答卷？！
你们是不是在给我省钱？！啊？！你们是不是背叛我了？！
郭少云越想越气。
他拿起红笔，在报告上“唰唰”写了几个大字：
“格局要放大！”
然后，“啪”地一下，扔进了“打回重做”的文件堆里。
……
半小时后。
一场紧急线上会议，在培达发集团最高技术层展开。
参会人：蒋渊（集团总部cto），苏兆亭（航空科技集团cEo），唐泽兴（影像研究院院长，无人机项目组组长）。
气氛，有点凝重。
“唐教授，”蒋渊先开口了，“报告打回来了。”
“……是。”唐泽兴擦了擦汗，“郭董……是不是觉得五十亿……太多了？”
“不。”蒋渊摇摇头，表情复杂地把郭少云的批示投影到屏幕上。
三个大字，龙飞凤舞——
“格局要放大！”
苏兆亭：“……”
唐泽兴：“……”
苏兆亭是军工出身，性子直，他一拍桌子：
“我明白了！”
蒋渊和唐泽兴都看向他。
“我……我可能……猜到郭董的真正意图了！”苏兆亭的眼睛里，开始冒光。
他想起了孙传军之前的“点拨”。
“老蒋，老唐！我们都想错了！”
“郭董让我们搞无人机，真是为了那个什么……《盛世长安》拍戏？”
“别傻了！”
“你们看看最近的新闻！美丽国怎么污蔑我们的？说我们造武器！”
“郭董是那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吗？”
苏兆亭越说越激动：
“他这就是在憋大招呢！他这就是要……‘将计就计’！”
“美丽国说我们造武器，好！我们就……就特么造一个‘名为民用、实为军用’的超级大宝贝出来！”
“这！”苏兆亭指着那三个字，“‘格局要放大！’这就是暗示！这就是信号！”
蒋渊和唐泽兴，倒吸一口凉气！
(⊙_⊙)
“我靠……”蒋渊喃喃道，“老苏……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特么是这个道理！”
“所以，”苏兆亭一锤定音，“原定的计划，全改！我们不能只搞四轴旋翼！”
“我们！要齐头并进！”
“第一！固定翼无人机！长航时！高空！必须搞！”
“第二！四轴旋翼无人机！静音！悬停！侦察！必须搞！”
“第三！减震云台技术！老唐，你们的活儿！”
“第四！吸波涂层！嘿……这个我熟，我当年在厂里就搞过……”
“第五！抗风算法！”
“第六！图传通信技术！”
“第七！基于神经网络的图像分析算法！”
“原来我们只打算搞个四轴，现在……我全都要！”苏兆亭霸气侧漏。
唐泽兴教授也听得热血沸腾：“没问题！云台、图像分析这些，我们都有成熟的技术储备！给我一周，我就能让它飞起来拍！”
“但是……”唐泽兴话锋一转，“苏总，最大的瓶颈……是图传。”
“图传？”
“对，”唐泽兴说，“四轴还好，飞不远。你那个‘固定翼’、‘长航时’……你飞到太平洋上空去了，你用wIFI传吗？”
“这……”苏兆亭被问住了。
“通信研究院的老崔，”唐泽兴说，“他们最近研究4G技术，搞出了个‘信号中继器’，倒是可以搭载……但那个，还是依赖地面的4G基站啊……”
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
“不。”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蒋渊，忽然开口了。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丝“悟了”的光芒。
“老苏，老唐。”
“我们……是不是可以……不依赖地面？”
“不依赖地面？”苏兆亭一愣，“你什么意思？”
蒋渊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一丝疯狂：
“你们说……”
“我们的无人机，在天上飞……”
“天上什么东西，最方便接收信号？”
“……”
“……”
苏兆亭和唐泽兴对视一眼，一个恐怖而大胆的念头，在两人脑中同时炸开！
“卫……卫星？！”
“没错！”蒋渊猛地站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可以……搞我们自己的通信卫星？”
“让我们的无人机直接用卫星通信！！”
“嘶——”
苏兆亭倒吸一口凉气：“老蒋！你疯了？！我们一家民营企业去构建自己的卫星通信网络？这……这投入……这得多少钱？！这简直是……”
“这简直是什么？”蒋渊打断他，笑了。
“老苏，你还是太小看老郭了。”
“投入？”
“投入……永远不是他考虑的问题！”
“他只希望我们，最终实现那个目标！他只希望我们把格局，给他放大！”
“这……”苏兆亭被说服了，“这格局……是够大了。”
唐泽兴也兴奋了：“对啊！这才是郭董要的！搞科研，就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那……”苏兆亭看着蒋渊，“这个……‘卫星计划’，谁……谁去跟郭董汇报？”
唐泽兴和苏兆亭，不约而同说，“蒋总，靠你了！”
蒋渊：“(；一_一)”
“行。我去。”
……
郭少云的办公室。
蒋渊一脸壮士不复返的表情，走了进来。
“老郭。”
“老蒋？坐。”郭少云正喝着茶，“怎么，预算报告……改完了？”
嘿嘿，看你这表情，肯定是被我的‘格局’镇住了。
“改完了。”蒋渊坐下，开门见山，“老郭，我们把格局放大了。”
“哦？”郭少云放下茶杯，故作平静，“说来听听。”
“我们重新梳理了项目。多条研发线同步进行。固定翼、四轴、云台、摄像头、涂层材料、AI算法……全部展开。”
“嗯。”郭少云点点头，他听着一堆技术名词，总之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所以，原定的五十亿，肯定是不够了。”
“嗯。”
“我们初步估算，要建立配套的实验室、工厂，和第一期研发……需要……”
“三百亿。”
“嗯……嗯？！”
郭少云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射出精光！
多……多少？！(☆▽☆)
“三百亿？”他确认道。
“对。”蒋渊看到郭少云的反应，心里有了底，“这只是……第一步。”
YES！YES！YES！三百亿！这才对嘛！老蒋！好兄弟！你终于上道了！
郭少云表面上，却只是“沉稳”地点了点头：“三百亿……行。这个预算，我批了。建厂、建实验室，你们抓紧。”
蒋渊：“……”
就……就这？三百亿……您也不多问问，这就批了？
“那个……老郭，”蒋渊硬着头皮继续，“三百亿……只是解决了无人机‘本身’的问题。”
“哦？”郭少云心里一喜。
还有？！还有？！
“我们……遇到了一个……通信瓶颈。”
“说。”
“我们认为……”蒋渊深吸一口气，“目前4G基站铺设刚刚开始，我们的设备在未来可以搭载4G中继器实现图传。但是，这只是权宜之计。要真正实现无信号盲点、无延迟的图传……”
“咱们得搞自己的卫星通信网络。”
“……”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郭少云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不是惊讶。
他是……
他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史诗级的幸福……给砸懵了！
卫……卫星？！
卫星通信……网络？！
一个……一个卫星……几千万？上亿？
一个……网络？！那特么不得……几百颗？！
日常维护成本也高！
这……这……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
千亿级别的……超级天坑啊！！！！
(t_t) 老蒋……你……你特么……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老郭？老郭？”蒋渊看郭少云半天没反应，有点慌，“你……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想法太……夸张了？”
“不！”
郭少云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按在桌子上，因为过度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个方向太好了！”
他来回踱步。
“卫星！嗯！无人机的专享网络系统！用卫星……”
“老蒋！”郭少云激动地抓住他的肩膀，“你……你是怎么想到这个亏……咳，这个天才的想法的？！”
“额……”蒋渊被他晃得有点晕，“就……就‘格局放大’……”
“好！好一个格局放大！”郭少云平复了一下心情，强装镇定。
“这个事情……三百亿的预算，我批了。你们先抓紧搞。”
“至于……卫星这个……”郭少云故作沉吟，“这个事有点大。我得去问问。”
“你等我消息！”
“好！”蒋渊松了口气。
等蒋渊一走，郭少云“砰”地关上办公室的门！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保险柜前，拿出那部黑色的加密通讯器。
他哆嗦着手，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秘书长！”郭少云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亢奋。
“是少云啊。”电话那头的沈知檀，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怎么，又有什么大动作，我是刚知道你这里和文保署联办博物馆的事，干的漂亮！”
“嘿嘿……秘书长，您日理万机的……”郭少云搓着手，“那个，我就想请教您一个……小问题。”
“说。”
“就是我想了解一下……”
“咱们龙国的航天部门……”
“……承接商业卫星发射任务吗？”
“……”
电话那头，沈知檀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足足过了五秒钟。
“……你，说，什，么？”
沈知檀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
“额我说，”郭少云赶紧找补，“我这不是……最近拍电视剧嘛……”
“他们需要航拍摄影，后来我就想到可以使用无人机进行拍摄，这样可以大幅度降低拍摄成本，甚至为了老百姓也可以自己拍出一些不错的作品。”
“但是遥控飞机以及图像信号传输，这都涉及到通信问题嘛……”
“我的技术团队就突发奇想，说可以通过通信微信来解决这事……”
“所以……我……我就来问问……”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死寂。
沈知檀，似乎在消化这个“突发奇想”。
“郭副会长。”
“您说！”
“民营企业，提出申请，发射卫星……这，有标准流程可以走。”
“啊！那太好了！我……”
“但是！”沈知檀打断他。
“因为是你，郭少云……是你们，培达发……”
“这个事情，就不太适合走那套流程了。”
“你……等我消息。”
“我需要立刻，马上，向上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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