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郭叔信任。不过这棚子搭成什么样、竹条间距多少、油布怎么固定,可得全听我的章程来,不能按寻常搭帐篷的法子来。”
她语气轻快,带着几分俏皮,却又透着不容置喙的条理。
郭大郎闻言朗声应道:
“那是自然!王妃怎么吩咐,老奴就怎么干!王妃定的章程,保管一丝不差地落实好!”
他心里这会儿已然没了半分疑虑,只想着尽快按白莯媱的吩咐筹备,倒要看看这给菜苗盖的“房子”,到底能有什么奇效。
白莯媱望着眼前一片生机勃勃的田地,心里盘算着后续的安排,眼底满是暖意——有这些踏实肯干的人,这片地,迟早她能变成宝地。
望着郭大郎雷厉风行离去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明悟。
她暗自思忖:日后这里有什么需要,大可直接跟郭叔吩咐便是。
虽说他是三皇子慕容熙的人,并非自己的心腹亲信,可这般踏实肯干、又肯听调遣的人手,放着不用才是真傻。
若是他敢推诿不听,或是阳奉阴违,她也不必费口舌争执——直接找慕容熙说道便是。
毕竟这菜地本就有他的一份,借他的人办他的事,合情合理,慕容熙断没有不站在她这边的道理。
忙完手头的活计,白莯媱拍了拍裙摆上的浮尘,便来到几人钓鱼的地方。
远远便见地上卧着好几尾银鳞闪闪的鲜鱼,正噼啪弹动着尾巴。
白莯媱正讶异这收获颇丰,目光一转,却见秦景戈竟站在浅溪之中——墨色衣袍高挽至腰,裤腿卷到膝弯,露出的小腿浸在水里,被激得泛着淡淡的粉白。
“王妃!你快看!”秦挽戈清脆的声音先一步传来,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到她身边,手指着水里的兄长,眼底满是骄傲。
“我哥厉害吧?没用鱼竿鱼钩,徒手就抓了这么多鱼,今日咱们肯定能饱餐一顿!”
白莯媱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忍不住蹙眉,下意识拢了拢自己的衣袖——这水看着便寒凉刺骨,更何况是晚秋的午后,浸在里面怎会不冷?
可秦景戈脸上却不见半分不适,只转头对秦挽戈扬了扬眉,眼底带着几分纵容的笑意:
“再抓两条就上岸,省得你又念叨。”
白莯媱望着这一幕,心底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羡慕。
秦景戈那般沉稳内敛的性子,竟会为了妹妹想吃鱼,便亲自下水徒手捕捞,这份细致入微的宠护,是她在现代从未体会过的。
她望着秦挽戈蹦蹦跳跳清点鱼获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有这样一位兄长,大抵是世间最幸之事吧。
白莯媱望着秦氏兄妹相视而笑的模样,心头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与怅然瞬间漫了上来。
她想起了白大壮——那个皮肤黝黑、手掌布满厚茧的猎户哥哥,那是原主记忆里最坚实的依靠。
从前在白家,白大壮每次进山狩猎归来,行囊里总藏着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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