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宇满一岁那天，晚晴特意休了假，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还做了一碗甜甜的长寿面。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爬行垫上，晓宇穿着守业寄来的新衣服，正趴在上面摆弄积木，嘴里时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含糊音节，像在跟自己说话。
晚晴坐在旁边，一边给晓宇剥橘子，一边耐心地教她说话：“晓宇，跟着妈妈说，‘妈妈’。”她放慢语速，发音清晰，还特意指着自己的胸口，让孩子明白意思。晓宇抬起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小嘴巴动了动，却只发出“呀”的一声，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伸手去抓她手里的橘子。
“不急，咱们慢慢学。”晚晴笑着把橘子瓣放进晓宇嘴里，又继续教，“‘妈—妈’，再试试。”她一遍遍地重复，声音温柔又有耐心。这些日子，她只要有空就会教晓宇说话，教她喊“爸爸”“妈妈”，教她认识身边的事物，虽然孩子一直没学会，可她从未放弃。
下午，晚晴带着晓宇在院子里晒太阳，邻居家的小朋友来串门，喊着“妈妈”跑向自己的妈妈。晓宇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小嘴巴也跟着动了动。晚晴心里一动，赶紧抓住机会：“晓宇，你看，姐姐在喊妈妈，你也喊‘妈妈’好不好？”
晓宇盯着晚晴，沉默了几秒，突然张开小嘴，清晰地喊了一声：“妈—妈！”
那声音不算响亮，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晚晴耳边。她愣在原地，手里的玩具掉在地上都没察觉，眼泪瞬间涌满了眼眶。“晓宇，你刚才说什么？再喊一遍！”她激动地蹲下身，紧紧握住孩子的小手，声音都在发颤。
晓宇似乎被妈妈的反应吓到了，眨了眨眼睛，然后又咧开嘴，笑着喊了一声：“妈妈！”
这一次，声音更清晰、更响亮。晚晴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晓宇搂进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滴在晓宇的头发上。“我的乖宝宝，你终于会喊妈妈了！”她哽咽着，低头在孩子的小脸上亲了又亲，心里又激动又幸福，所有的辛苦和委屈，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晓宇被妈妈抱得紧紧的，也不哭闹，只是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晚晴的脸颊，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妈妈……”一遍又一遍，稚嫩的声音像天籁之音，回荡在院子里，温暖了整个午后。
晚晴抱着晓宇，哭了很久才平复情绪。她赶紧拿出手机，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守业，可又想了想，决定录个视频给他惊喜。她把手机架好，对着镜头说：“守业，你看咱们晓宇，会喊妈妈了！”然后轻轻拍了拍晓宇的后背，“晓宇，跟爸爸打个招呼，喊妈妈给爸爸听。”
晓宇对着镜头，咧开嘴笑了笑，清晰地喊了一声：“妈妈！”
晚晴看着视频里的女儿，又看了看身边的孩子，嘴角忍不住上扬，眼里满是骄傲和幸福。她把视频保存好，又拍了几张晓宇喊“妈妈”时的照片，然后给守业发信息：“守业，有个天大的惊喜要告诉你，等你忙完了给我回个视频。”
接下来的一整天，晓宇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嘴里一直念叨着“妈妈”，吃饭时喊、玩耍时喊、睡觉时醒了也喊。晚晴每次都笑着回应，心里甜得像灌满了蜜。她想起自己带晓宇的日日夜夜，想起孩子生病时的焦虑，想起独自支撑的艰辛，此刻都觉得无比值得——这个小小的生命，用一声“妈妈”，给了她无穷的力量和慰藉。
傍晚，守业终于打来视频电话。晚晴迫不及待地把手机对准晓宇，笑着说：“晓宇，喊妈妈给爸爸听。”晓宇看着屏幕里的爸爸，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响亮地喊了一声：“妈妈！”
视频那头的守业瞬间红了眼眶，晚晴能清晰地看到他眼里的泪光。她知道，守业此刻肯定又激动又羡慕，或许还有些小小的失落——孩子第一次开口，喊的是妈妈。可她心里也清楚，无论孩子先喊谁，守业对晓宇的爱，一点都不会少。
挂了视频，晚晴抱着晓宇坐在院子里，看着天边的晚霞。晓宇靠在她怀里，还在小声喊着“妈妈”。晚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里默默想着：守业，等你回家，我们一起教晓宇喊爸爸，到时候，咱们就能听到孩子喊“爸爸”“妈妈”了，那该多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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