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郭开的彻底效忠,姚贾如同操控提线木偶的幕后黑手,开始有条不紊地实施毒计。
第一步,便是彻底抹黑勇猛的李牧,摧毁赵国军民心中的精神图腾,同时为攻击廉颇埋下伏笔。
郭开如同打了鸡血,在恐惧和贪婪的双重驱使下,爆发出惊人的“效率”。
他首先召见了自己圈养的一批擅长舞文弄墨、颠倒黑白的门客清流。
伪造“铁证”:在姚贾提供的“思路”和“模板”下,
几名心腹门客闭门造车,精心炮制了几封所谓的“李牧与秦将王翦秘密往来书信”。
信中模仿李牧的笔迹(郭开曾掌管文书,存有李牧奏章),内容极尽诬陷之能事:
李牧抱怨赵王昏聩、郭开弄权,称自己“不得已”与秦军“虚与委蛇”,实则“心向强秦”,
并“透露”赵军布防“机密”,以换取秦国的“信任”和“保全”。
信中甚至暗示,肥下、番吾的“胜利”,都是李牧与秦军“默契配合”的结果,目的是为了抬高自身地位,打压廉颇!
最后,信中悲叹自己“通秦”之事可能败露,流露出“畏罪”之意。
这些信件被做旧处理,沾染上“血迹”和“尘土”,伪造出是在李牧旧部秘密据点“搜获”的假象
郭开同时动用了他在市井和宫廷中的庞大耳目网络。
一时间,邯郸城内流言四起,如同瘟疫般蔓延:
“听说了吗?当年李牧大将军根本不是被没啥的!
他是通敌卖国,事情败露,被秦人抛弃了!”
“怪不得!我说怎么他行为得那么蹊跷!原来是个叛徒!”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枉我们以前还那么敬重他!”
“我还听说,他那些所谓的胜仗,都是和秦军串通好的!害死了我们多少好儿郎啊!”
“他废了还不安生,他的旧部现在正密谋作乱呢!想拉着赵国给他陪葬!”
这些恶毒的流言,如同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李牧身后那本应不朽的英名。
许多不明真相的百姓被蛊惑,对这位曾经的军神产生了怀疑和愤恨。
军营中,一些李牧旧部悲愤交加,却又百口莫辩,士气受到沉重打击。
流言发酵数日后,郭开认为时机成熟,在赵王迁例行朝会时,悍然发动了致命一击。
那日的朝堂气氛本就因城外秦军围困而压抑。
赵王迁面色苍白,眼神涣散,显然又沉湎酒色,强打精神坐在王座上。
廉颇身着甲胄,虽须发皆白,却依旧挺立如松,站在武将之首,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色。
当讨论到城防和粮秣时,郭开的心腹御史大夫屠岸贾
(虚构人物,名字取自典故)突然出列,声音悲愤,高举着一卷“染血”的帛书:
“臣屠岸贾,泣血上奏!臣近日于城中搜捕李牧余党逆贼,于其秘密巢穴中,搜得惊天铁证!
证实上将军李牧,并非精忠报国,实乃通敌叛国,被秦人灭口之奸贼!
此乃其与秦将王翦往来密信数封,证据确凿!请大王明鉴!”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冰水!
廉颇虎目圆睁,怒发冲冠,厉声喝道:
“屠岸贾!你血口喷人!
李牧将军一生忠烈,天地可鉴!岂容你这等小人污蔑!”
赵王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惊得酒醒了几分,结结巴巴道:“密……密信?呈……呈上来!”
内侍将伪造的密信呈上。
赵王迁看着那“熟悉”的李牧笔迹(他哪懂笔迹鉴定)和信中触目惊心的“通敌”内容,双手剧烈颤抖,脸色由白转青。
郭开看准时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捶胸顿足:
“大王啊!臣有罪!臣有眼无珠,竟未早日识破此獠真面目!李牧此贼,蒙蔽圣听,欺世盗名!
他表面抗秦,实则暗通款曲,出卖我赵国军情!
肥下、番吾之战,皆是其与秦人勾结演出的双簧!
目的便是骗取大王信任,独揽军权!
年幼的赵王和太后听信了郭开的进言,
赵国朝堂有人骂郭开,有人一声不吭,但掌权者拍定了主意,要怎么改
“赐死吧……”
此贼虽死,然其流毒无穷!其旧部贼心不死,正潜伏于邯郸内外,密谋作乱!
更勾结……” 他猛地一指廉颇,声音尖利如枭,“勾结廉颇老将军,欲行废立,颠覆我赵国社稷!
大王!此二人不除,赵国危矣!臣请大王,即刻下旨,诛杀李牧余党,罢免廉颇兵权!
以正国法,以安民心!”
郭开的话,如同毒蛇吐信,将构陷推向了高潮!
将李牧的“叛国”与廉颇的“谋反”死死捆绑在一起!
“你……你放屁!”
廉颇气得浑身发抖,须发戟张,一步踏出,如同暴怒的雄狮,手指几乎要戳到郭开的鼻子上,
“郭开奸贼!你构陷忠良,祸国殃民!李牧将军精忠报国,你竟敢如此污蔑!
老夫一生,天地可昭!
岂容你血口喷人!大王!此乃郭开奸计!欲除忠臣,自毁长城!万不可听信啊!”
朝堂上乱成一团。
支持廉颇的将领怒斥郭开构陷。
郭开的党羽则纷纷附和,指责廉颇与李牧旧部勾结,图谋不轨。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赵王迁看着手中那几封“铁证如山”的密信,听着郭开声泪俱下的控诉和朝堂上的争吵,
再看着廉颇那“凶神恶煞”般指向郭开的手指,昏聩多疑的本性被彻底激发!
他本就对功高震主的廉颇有所忌惮,对李牧的死因也存有疑惑(被郭开长期灌输),
此刻在郭开精心设计的“证据”和“危言耸听”下,恐惧和猜忌完全占据了上风!
“够了!”赵王迁猛地一拍案几,脸色狰狞,“铁证如山!岂容狡辩!廉颇!寡人待你不薄,你竟敢勾结叛贼余党,图谋寡人的江山!来人!”
“在!”殿前武士应声而入。
“廉颇勾结李牧余孽,意图谋反!
证据确凿!着即罢免其上将军之职,收回兵符印信!
念其年迈,免其死罪,即刻逐出邯郸,永不叙用!
其府邸家产,抄没充公!敢有求情者,同罪论处!”
赵王迁的声音尖利而疯狂,带着被背叛的愤怒和昏君的愚蠢。
“大王!昏君!!”廉颇如遭五雷轰顶,巨大的悲愤和绝望瞬间淹没了这位戎马一生的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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