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打算回房休息,只听一声惨叫,李飞猛地转头,只见许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形一晃,整个人直挺挺地朝着地面栽倒下去。
李飞赶忙过去搀扶。
然而,就在他的双手刚触碰到许青山胳膊的那一刻,一股犹如万根钢针同时穿刺的剧痛,从自己的小腿以下部位迅猛袭来。
那疼痛尖锐且刺骨,每挪动一寸,都好似有无数把小刀在腿上肆意切割,恰似遭受着最为残酷的凌迟之刑。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李飞的双腿瞬间发软,膝盖一弯,“扑通” 一声,重重地摔倒在许青山身旁。
李飞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用力而高高鼓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在心中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蒲元之前说亏欠他们许多,原来这老狐狸早就知道进了阴风洞会留下这般可怕的后遗症。
那张被留下的药方,想必就是为了应对这要命的状况,只是,他们竟被蒙在鼓里,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
这疼痛,绝非一般的皮肉之苦可比,丝丝彻骨的寒意,如同无数条冰冷的小蛇,顺着毛孔悄然钻进骨头缝里,就连深处的骨髓都被牵扯着,泛起阵阵钻心的疼痛。
不过短短片刻,李飞的衣衫已然被汗水彻底浸透,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
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向许青山,只见许青山双眼紧闭,嘴唇毫无血色,已然疼晕了过去。
李飞深知,许哥在洞里时,那阴气形成的水流几乎缠绕至腰间,此刻症状发作,腰部以下所承受的痛苦,必然比自己要惨烈数倍。
“可恶的蒲老头儿!” 李飞在心底恶狠狠地咒骂着。
但此刻,他无暇顾及其他,强忍着剧痛,赶忙调整姿势,迅速盘坐下来,双手结印,运转体内那股微弱的真气。
在阴风洞时,他们便是凭借着真气在全身的游走,才得以活跃脚部筋络,勉强抵御住阴气的疯狂侵蚀,艰难地走到洞内深处。如今这症状,明显是阴气入体所致,或许用真气抵抗,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所幸,李飞的判断没错。当真气缓缓流动到腿部时,那钻心的疼痛明显有所减缓。
虽然疼痛并未彻底消除,仍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但至少能稍作缓解,不至于疼晕过去。
此刻,李飞摒弃了一切杂念,全神贯注地运行着真气,与腿部的阴气竭力对抗。
就这样,李飞咬牙坚持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腿部的痛感才逐渐消散。
李飞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到水盆边,用颤抖的双手舀起一捧冷水,狠狠地泼在脸上。
那冰冷的水让他瞬间清醒了一些,随后,他又将许哥扶到床上,拿起一旁的水碗,喂许青山喝了些水。。
许哥悠悠转醒,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恐惧,他有气无力地开口:“我…… 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这个在阴风洞历经生死都未曾落泪的硬汉,此刻却潸然泪下。
李飞十分理解许哥的感受,那种痛入骨髓的折磨,足以让任何一个坚强的人崩溃。
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让许青山疼晕过去,或许再经历几次这般剧痛,真的会疼死过去。
李飞轻声安慰道:“许哥,别担心。昨晚我用真气抵抗,疼痛减轻了不少。这事儿有办法解决,而且咱们手里还有蒲元留下的药方,肯定能好起来的。” 。
许青山听了,原本黯淡的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光亮,情绪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他向来是个不怕困难的人,就怕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如今有了一丝希望,他的心中又燃起了斗志。
待许哥状态稍好一些,两人便马不停蹄地朝着夏城赶去,一心想着尽快到药铺抓药,解决这难缠的后遗症。
然而,当他们满怀期待地走进药铺,现实却如同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在了他们头上。
药铺掌柜接过药方,眯着眼睛,仔细端详了许久,眉头越皱越紧,手中的胡子都快被他捋秃了。
最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为难之色,说道:“两位,其他药材都好说,可这三味主药,小店实在是没有啊。”
许哥一听,心急如焚脸上更是布满了焦急的神色。他赶忙问道:“哪三味?”。
掌柜伸出手指,指着药方,一脸无奈地说:“望龙血、折崖花、春蝉泪。
这三味药,莫说本店没有,我敢说整个夏城的药铺都不会有。我行医大半辈子,听都没听说过。这方子到底是治啥的呀?二位不是来消遣老夫的吧?”。
许哥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气愤地说道:“什么破药铺,连药都没听说过,干脆关门算了!” 说罢,便伸手拉住李飞的胳膊,转身准备去其他几家药铺问问。
可正如先前那位掌柜所言,他们接连跑了几家药铺,得到的都是同样令人失望的答复,根本找不到这三味药。
许哥像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地坐在街边的台阶上,脑袋耷拉着,眼神中满是绝望。
阴气入体带来的疼痛,已然让这个乐观开朗的男人有些自暴自弃。他喃喃自语道:“这狗日的蒲元老头,还真让他说准了,‘生机灭’,看来我这条命真要生机灭了。”。
李飞见许哥情绪低落,赶忙上前鼓励:“许哥,别灰心。或许只是这夏城的药铺没有这些药。天下之大,既然有这药方,就肯定能找到药,只是这里的庸医见识短浅。咱们再去找找,肯定能行。而且你想想,蒲家那些人都被阴气折磨得不成样子,想必这些药确实难找。”。
当下,两人决定先去看看能否把从洞里带出的黄泉石卖了。
毕竟,真要是遇到能治这病的药,没钱可买不起。
许青山深吸一口气,振作起精神,和李飞一同前往城里的珍品阁。
珍品阁规模不小,约莫有五百来平。地面铺着的青石板严丝合缝,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周围的柱子雕梁画栋,精美绝伦,尽显奢华之气。楼阁分上中下三层,比起寻常店铺,气派了不知多少倍。一楼此时有不少客人正在柜台前挑选珠宝。
李飞和许哥刚一进门,便有一个伙计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热情地问道:“二位客官,想买点啥?我们刚进了一批珍宝坊的货,成色那叫一个好。” 。
这伙计丝毫没有因为他们衣着朴素而有丝毫懈怠,眼神中满是真诚与期待。
李飞见状,赶忙说道:“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是有一块宝石想卖。” 。
伙计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见他们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敢怠慢,便将他们带到了二楼。
二楼面积比一楼小了大概三分之一,四周被分隔成一个个小房间,每个房间都相互隔绝,确保客人的隐私。
伙计将他们领到其中一个房间,客气地说道:“二位稍等片刻。”。
李飞走到窗边,向外望去,街道上人流熙熙攘攘,车水马龙。除了城中心那高耸威严的城主府,也没什么特别能吸引他目光的东西。
不多时,伙计领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走进房间。
这人衣着考究,身着一袭精致的长袍,头戴一顶小毡帽,显得十分精明干练。
他没有过多寒暄,李飞和许哥便将黄泉石递给他,询问能给个什么价钱。毕竟这黄泉石通体鲜红,晶莹剔透,宛如红水晶一般,要个头有个头,要卖相有卖相。
中年人接过黄泉石,拿在手中反复端详。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骤变,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没拿稳,将黄泉石摔在地上。
他颤颤巍巍地把黄泉石放在桌上,也顾不上形象,几乎是跳到门口,惊慌地说道:“我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玩意儿,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还以为是骗人的,没想到真有实物。这黄泉石活人拿着折寿,我刚拿了一会儿,恐怕都折寿月余了。你们莫不是来谋财害命的?”。
李飞和许哥连忙摆手,解释道:“误会了,我们是诚心来卖货的。”。
中年人稳了稳心神,说道:“寻常人家谁会买这东西回去?这可比墓里的石头还晦气。我们这是珍品阁,不是杂货铺,况且,杂货铺也不会收这玩意儿。这样吧,二位快些离开,小店招待不起。” 。
说罢,他对着两人抱了抱拳,说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二位见谅。”。
随后,旁边的小伙计拿来了二十个云岫币。
这二十个云岫币,购买力相当于龙国二百元软妹币,甚至可能还不止,毕竟这里的生产力远不如龙国。
李飞本不想接,觉得这钱拿得有些屈辱。可许哥却先一步伸手接过,揣进怀里,也对着对方抱了抱拳回礼,然后拉着李飞下楼离去。
许哥无奈地说:“人不能被饿死,咱们现在身无分文,蒲元也没留钱给我们。不管怎样,先拿着,总比饿肚子强。”。
这一天,两人一事无成,满心失落。蒲家村的食物所剩不多,他们采购了一些食物,打算先回村子待几天,之后再想办法。
夜幕降临,黑暗如潮水般迅速笼罩了整个世界。李飞和许哥端坐在床上,准备运功抵御即将袭来的疼痛。
许哥神色凝重地对李飞说:“兄弟,如果我顶不住,你就打昏我,总比疼晕过去强。” 。
李飞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很快,那如万根针扎般的剧痛再次袭来。即便两人提前做了准备,还是忍不住闷哼出声。许哥这次没有直接疼晕过去,但李飞坐在他身后,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每一块肌肉都在痛苦地抽搐,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李飞自己也不好受,只觉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涌来,要将他彻底淹没。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许哥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受不了了!” 。
还没等李飞抬手,便疼晕了过去。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李飞一人。他强忍着疼痛,潜心静气,默默运功,感受着真气在体内缓缓流动,试图抵御腿部那钻心的疼痛。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真气力竭,渐渐无以为继。李飞只能咬着牙,硬扛着刺骨的疼痛,一分一秒地捱着。硬扛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天亮,疼痛才终于退去。
李飞心想,还不如像许哥一样疼晕过去,可自己偏偏又差了那么一点儿。
他稍微缓了缓,将许青山放平在床上,自己也靠在床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他运功抵御疼痛,身心俱疲,此刻只觉精疲力尽,急需好好休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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