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屏息凝神。
高坐龙椅上的帝珩眉头紧锁，面前御案上堆积着厚厚的卷宗。
全都是关于镇北王府二小姐霍小刀劫狱杀人的证据。
“带人犯霍小刀上殿！”
太监尖细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
镣铐声由远及近，小刀被两名侍卫押着走进大殿。
她穿着囚服，左臂的伤口已被简单处理过，脸色苍白却仍倔强地挺直了脊梁。
“跪下！”侍卫喝道。
小刀抿了抿唇，缓缓跪地，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站在武官首列的霍渊。
霍渊面色凝重，眼底布满血丝。
这时刑部尚书出列。
“陛下，霍小刀劫狱杀人一案，现已查明。人证物证俱在，请陛下过目。”
帝珩揉了揉太阳穴，“霍小刀，朕问你，你是否闯入刑部大牢？”
小刀抬起头，“是！”
“你是否劫走了囚犯？”
“是！”
“你是否杀害了两名值守官兵？”
“是！”
大殿内一片哗然。
几位老臣摇头叹息。
五皇子帝天脸上出现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可知劫狱杀人，该当何罪？”
帝珩的声音沉了下来。
“死罪！”
小刀回答得干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看向霍渊。
她看见父亲紧握的拳头在微微颤抖。
“你为何要这么做？”帝珩追问道。
小刀深吸一口气。
“他是我的朋友小黑子。他在靖南城赌场抢了太守儿子的钱袋，根本罪不至死！靖南太守滥用职权，非要置他们于死地，我看不过去！”
“混账！”
帝天厉声打断，“按律抢劫已是有罪，再加上伤害朝廷命官之子。你一个女子，懂什么律法？”
霍小刀转头瞪向帝天。
“我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绕的律法！我只知道不该为这么点小事就砍人头！还要砍狗头！这是什么道理？”
“放肆！”
帝天怒喝一声，“父皇，霍小刀目无王法，罪大恶极，应按律处斩，以正视听！”
这时，帝诀快步出列。
“父皇！小刀虽行为过激，但初衷是为朋友仗义执言，情有可原！且那靖南太守确实处置不当，儿臣恳请从轻发落！”
武擎天也附和道：“陛下，老臣觉得小刀说得在理！为这点事就杀人？那靖南太守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朝堂上顿时吵作一团。
帝珩被吵得头疼，重重一拍龙案。
“肃静！”
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帝珩长叹一声，目光复杂地看向小刀。
“霍小刀，你劫狱杀人，证据确凿。纵有千般理由，国法难容。朕……”
“陛下！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与我爹，与镇北王府没有任何关系！要杀要剐，我霍小刀一人承担！”
霍小刀重重磕头，“求陛下明鉴，不要牵连我的家人！”
霍渊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
这个一向无法无天的女儿，竟在生死关头首先想到的是不连累家人？
帝珩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已是一片清明。
“霍小刀劫狱杀人，罪证确凿，按律……”
“陛下！臣有话要说。”
霍渊突然出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镇北王。
霍渊缓缓摘下头顶的官帽，双手托举。
“臣，霍渊，愿以镇北王爵位，官职及全部兵权，换小女一命。”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霍爱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帝珩猛地站起身，龙颜震怒，“你身为镇北王，肩负边境安危，岂可如此儿戏！”
霍渊跪地，将官帽置于身前，声音坚定。
“臣自知愧对陛下信任，但小刀是臣失散多年，好不容易寻回的女儿。臣身为父亲，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送死。求陛下成全！”
小刀呆住了，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从未想过，这个爹竟愿为她放弃一切。
帝珩气得脸色发青，在龙椅前来回踱步。
“好，好一个霍渊！为了一个女儿，连江山社稷都不顾了是吗？”
“臣不敢！”
霍渊叩首，“边境已定，军中人才辈出，不缺霍渊一人。但小刀…她只有臣这一个父亲。”
大殿陷入寂静。
帝诀焦急地想说什么，却被帝珩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霍渊用一切换小刀一命！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再说了，霍渊这个老东西，要是边关真的出了什么事，再把他叫回来就是了！
良久，帝珩长叹一声。
“既然你执意如此！传朕旨意，革去霍渊镇北王之职，搬出镇北王府。收缴兵权，贬为庶民。霍小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一百，以示惩戒。”
“谢陛下隆恩！”霍渊重重叩首。
小刀愣住了！
一百？
这跟要我命有啥区别？
“等等！”小刀抬起头来！
“皇上！那个一百是不是有点多？能让我爹替我分担点吗？”
帝珩：“？？？”
霍渊：“！！！”
“这杖责一百跟要我的命有啥区别？要是一个爹不够，我还有个干爹！”
小刀指着武擎天说道。
武擎天：(⊙_☉)
帝珩瞪了小刀一眼，“不行！你自己犯的错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小刀眼珠子一转，“那用银子代替行吗？我妹妹有银子！”
“放肆！你当…”
帝珩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刀抢先开口了。
“一棍一万两！”
帝珩指着小刀的手停在了空中…
“咳咳！”
随后看向霍渊和武擎天，“你两可愿替她受罚？”
霍渊和武擎天纷纷摇头！
开玩笑，都一把老骨头了，谁受得住！
帝珩听后，看着小刀。
“既然他们两不愿替你受罚。那…那就罚你一百万两吧！”
满朝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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